“抽奖，跟我骗，有人送车送这大台？”外婆碎碎念。
“阿母，有啦，T市的抽奖很多，听讲去菜市场买菜也行抽奖。”二姨看着两个男女远去身影，随口替小题遮掩。
“这么好？不过T市买菜很贵，一把葱要十五块……”
5
小题的外婆对傅恒很有意见，从他身上的衣服到脚下的鞋袜都有得挑剔，只差没学岳母在他背脊刻上“十恶不赦”。
“我早告诉过你，穿最朴素的衣服，你不听。”坐在菜摊前面，小题靠在傅恒耳边说。
“少年仔，我给你讲，衫裤有得穿就好，不要买名牌，浪费钱。”外婆的苦口婆心，持续一个早晨。
“外婆，这是我公司的制服，不用钱买。”
傅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讨老人家的欢心，充其量他和小题不过是朋友，她外婆看他顺不顺眼无所谓，可是，他还是拉下身段，巴结。
“小题讲你在股票公司上班哦，换条路啦，股票是一种赌博，输赢足大，不仔细就倾家荡产，她二姨丈就是最好的例子。”
外婆的菜瓜卖得不错，两个小时已经卖掉一大部分，竹篮子里现在只剩下几条存货。
“我……最近有在考虑转行。”他巴结外婆巴结得有点超过。
“你想要转行做什么？”
“做补习班。”
“补习班真好啊，做老师很高尚耶，你若改途，我煮一碗猪脚面线给你吃。”
“多谢外婆。”
“另外，你真会教书，我走一趟T市给你放炮恭喜。”外婆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受教，对他印象好上几分。
“好吧，就这样约定，外婆不要忘记。”
“一定一定啦。”外婆把篮里的菜瓜装成一袋，扯起喉咙喊，“三条二十，大俗卖，三条二十，谁要买？”
果然大声吆喝，篮子里的菜瓜立刻卖光，前来买菜的熟人忍不住夸她的孙女和“孙婿”郎才女貌，很速配。
“还未啦，等他去做老师，我才会让我小题嫁他，要不然，没保障。”
外婆的话让小题跳脚，她拉起傅恒，匆匆忙忙离开市场，“外婆，菜卖了啊，我带他去四处走走。”
一出市场，她就对傅恒说：“你疯了，公司开得好好的，没事跑去教补习班？巴结老人家不是用这招。”
最近，小题被他的专业知识收服，对股票不再全然排拒，甚至想等定存到期，拿一部分出来投资，没想到他居然开口转行！
就为外婆几句没头没脑的傻话，他就跟钱过不去？
“我是想开补习班，不是教补习。”他把话说清楚。
“你是认真的？”她迟疑问。
“当然，你以为我会骗你外婆？”
“可是，你以前从来没有提过想开补习班啊。”
搂住小题肩膀，他想起儿时，在出租车里，爸爸常说：“等存够钱，我要开一间补习班，教你和其他学生。”
傅恒在父亲留下的日记里读到许多信息，其中提到他从小想成为一位老师，但父亲作主他的未来、他的人生、他的兴趣，他有严重的受限感，所以他在婚姻上为自己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