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你在天堂还好吗?:纪念港台六大超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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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翁美玲——永远的“俏黄蓉”(3)

他说回来是要取回自己留下的衣物,见她似乎喝了很多酒,叫她不醒,所以在厅里等,翁美玲听到他说要取回所有东西,心里又惊又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正想解释之际,几个平常说得好的朋友又在这时抵达,其中一位还是那个英国回来的老同学,翁美玲不得不招呼他们,心不在焉地凑脚打麻将。平时翁美玲是很喜欢打牌的,这次因为汤镇业一脸寒霜地坐角落里,以至她无法集中精神。汤镇业其实还是在乎翁美玲的,他不过是气翁美玲瞒着自己跟别的男人约会,但他见自己说要走翁美玲还是若无其事地打牌,当下不发一言地进房中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塞进皮箱里,回到客厅后就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走了”,就开门而去。

这边,翁美玲已被气得呆在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到汤镇业会不给她留下一点面子,竟在她老同学面前用一句如此简单的话作为与她分手的交待。

本来以前他们两人也曾合合分分地闹过意见,但汤镇业从未把全部东西搬走,因此几天来的翁美玲陷入深深的痛苦中。直到她在高山剧场演唱时,还无法平静下来了,未开场之时,她就抓住一位朋友问汤镇业有没有找过她,汤镇业有没有说要来捧场,又问汤镇业有没有与这位朋友通过电话,她得到的答复是:汤镇业要她好好唱歌,同时劝她注意身边的朋友,不要误交一些利用她的名气来增加自己知名度的人。翁美听了汤镇业这些语重心长的劝导,心中又激动又难过,当时既恨他没有面对面地向她说些关怀的话,也恨自己把他气得一走了之。但她心中还是有与汤镇业合好的愿望。

演唱完毕,朋友想拉翁美玲一起去吃夜宵,翁美玲却说已约了人,没有去,后来朋友打电话到她家中,想知道汤镇业有没有回心转意回去等翁美玲,谁知接电话的人却是翁美玲自己。

原来翁美玲唱完歌急着要回家并不是有约在身,而是听了汤镇业两句关怀备至的话,觉得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于是只想返家去一心等候他来电话,甚至希望他回心转意会拿着皮箱回来。

穿完古装穿时装可是,她整个晚上都等不到汤镇业的消息,反而接到了几个其他朋友的电话,其中有约她拍照的杂志社,有问她可否在她生日那天召开影迷会,还有那位英国的老同学,也来电话告诉她已订好机票日内就要返英国。当时翁美玲怕汤镇业打电话给她会打不通,每次接电话都匆匆几句话就收线,影迷会的问题,她更是一口推掉了,心中想现在连汤镇业会不会回来都不知道,生日那天哪有心情去与影迷聚会呢?如果汤镇业完全不露面,自己又如何向影迷们作解释呢?

接着下来的两天,翁美玲在忙碌又精神恍惚的情形下度过。5号那天,趁着白天有空,找了个朋友介绍一位风水先生回家看风水,她总是认为自己住的房间的风水可能是导致她和汤镇业经常吵嘴的原因,故此花了800元找人看风水。一个接受了英式教育的女孩,为了爱,竟也相信风水一说,足可见她爱之有多深了。翌日中午与那位长辈朋友喝茶时,她就把看风水的事说出来,她说风水先生要她买一件东西放在房中压邪,因为大厦对着马路上的车龙,煞气太大,好像猛虎一样要扑向她宅中。她又说不能不信“邪”,因为自己年纪不算小了,与汤镇业的关系还是如此不稳定,再拖下去如果汤镇业真的对她撒手不顾,她也不知如何一人继续生活下去了。下午,她要履行多月前的合约给杂志社拍封面,又要去珠宝店去取一对早已订好的耳环,让同学带回英国去,送给妈咪作为母亲节礼物。六日傍晚拍完照后,记者朋友说一起吃饭,她也推掉了,因为过了深夜12点就是7日,那是她26岁生日,她认为汤镇业就算不来也一定会打一个电话来,所以固执要回家去等。

6日晚上对翁美玲来说,又是一个失眠之夜,她整夜不断地胡思乱想。她一会儿希望汤镇业能回心转意,一会儿又憧憬有一日他们会穿上漂亮的结婚礼服一起步进教堂,然后是真正的两人世界,在30岁前她还会生一个小宝宝,把两人世界变为三人世界,到时她除了工作之外再也不会在外面胡闹,一定会乖乖地做一个贤妻良母……

但是当晚她等到的却是邹少爷约她次日出游的电话。邹少爷又说这次想好好玩它一日,伤心又绝望的翁美玲答应过两日再和他联络。

7日一早回到公司,同事们都为她庆祝生日,由于汤镇业始终没有露面,连一束鲜花都收不到,翁美玲的心情十分低落,下午公司告诉她将为她拍段自传,用她初中时的学校和干妈的家为背景,要她去安排一下,她听了觉得很烦,因为实在没有心情去做这些事。

不过翁美玲还是得强打起精神,公司已经提过除了已拍造型的民初剧之外,还有一部古装武侠剧定了由她当女主角,签了五年长约的她,跟着下来的三天里她就为公司拍了自己的小传,同时也把那位老同学送走了。

红颜落幕——你轻轻的来却悄悄的走

忙碌了几天后,5月10日晚上,翁美玲在闷闷不乐的心境中找了邹少爷去跳舞。她告诉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汤镇业她还要继续生活。于是她强颜欢笑,与邹少爷在夜总会中搂搂抱抱地跳了好几回舞,又回去猜拳斗酒。翁美玲一心要麻醉自己,让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个不理她的人。由于她次日没有拍片任务,邹少爷乘机约她去澳门玩一天。当时她想第二天是周末,同事朋友们多数会与家人出游,自己如果不答应邹少爷,只怕要一整天闷在家里,到时难保不会胡思乱想,于是就答应了,反正去澳门主要是赌钱,麻醉自己就可以忘掉感情上的痛苦了。

翁美玲在葡京赌场时知道有不少人认出她,当时她也不以为意,心想就让记者拍出来给汤镇业看看吧,让他知道我也有别人相陪。

回到香港,翁美玲接到拍民初电视连续剧的通知了。这是见汤镇业的一个好机会,她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要和他说个一清二楚。

星期一回到公司后,她立刻又被几个记者包围,原来他们想向她探问汤镇业的事。

“听说你们已分开了,有这种事吗?”

“星期六汤镇业和某女艺员去游泳,你知道吗?他们四个人成两对,好热闹,为什么你不去?”

“你是不是另外交了新朋友,所以不理汤镇业?还是他已变心?”

一连串令人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逼得她只有一概摇头说不知道,有人甚至拿了几张照片给她看,有人叫她看星期日的娱乐版,那上面全部都是汤镇业和别人去游泳的新闻。

“如果以后汤镇业每一次与女孩子去玩,这些人都要来问我,我不如索性不返公司,跑回英国去算了。”这是当时翁美玲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在拍片场里见到汤镇业时,发觉他有点消瘦,人非常沉默,脸色像纸一样白。他随口问了问翁美玲周末玩得是否开心,翁美玲反问他游泳游得怎样,他就说不错,不过因为某小姐硬要从南湾驾车去浅水湾买汉堡包吃,结果遇到记者,以至被人拍了照,又被盘问了一番。

最是那一抹微笑当时翁美玲听了,十分气愤忍不住说他既然做得出,为什么怕人拍照怕人问,汤镇业听了不再说话。这时导演也要求开始拍摄,两人不得不暂时抛开这些儿女私情,任由编导人员摆布,一直到停歇收工时后再次有机会在化妆间里倾谈。

也许两人谈得不是很愉快,据当时的工作人员回忆,汤镇业摔门而出,然后独自离开,翁美玲在恶劣的心情中独自乘坐公司的车回家,接着一个人喝下了半瓶白兰地,又用白兰地送服一些麻醉药物,直至打开浴室煤气炉。翁美玲死时身着红色睡袍,坐在沙发上,被人发现时脚已经臃肿,不醒人事送往附近的医院,已经香消玉陨。

5月19日上午,在香港红世界殡仪馆举办了翁美玲的追悼会。影视圈人士、记者、亲友等300多人到灵堂致祭,逾万市民在殡仪馆围观。汤镇业的花圈上用中、英文写的挽联是“亲爱的美玲,我永远深爱你”,汤镇业出现时,人群一阵骚动,“打死他!打死他!”的喊声不绝于耳。汤镇业手持一枝红玫瑰,久久伫立在翁美玲的遗体前,由成龙等陪伴将一朵玫瑰花插在翁美玲的发鬓上,把十一朵玫瑰花放在棺盖上,还将一把梳子折成两半,甩掉梳尾,将梳头留在棺内,这是当地结发夫妻永别的礼节。

灵柩出殡时,无线电视台的“虎将”刘德华、梁朝伟、黄日华、苗侨伟、萧笙、李添胜、伍润泉、何家联等八人扶灵,汹涌的人群冲过架设的路障,敲击棺木,悲怆地高呼“美玲,你不要死!”,亲友们沿途呼叫翁美玲的乳名“囡囡”,在场者无不动情。这种轰动的葬礼,只有21年前自杀身死的着名影星林黛的情况可与之相比。

这一段传奇,在最绚烂的时候戛然收尾,恰似一个定格,凝固了最精致的画面。

翁美玲正是这样一个为情而死的女性,这该是所有的爱情故事中,最惨烈的一个,因为不是生离而是死别。事情尘封了这么久,还是没人肯原谅那个男人。他曾是个很有前途的演员,可是就此与星途绝缘。这就是爱的代价。她为他放弃了生命,他便要用一生的不得志来报答。也因为她不可能再听到他的忏悔,他便只能永远得不到宽恕。当年的英俊小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臃肿沧桑的中年男子。他还会想起她吗?滴溜溜的大眼睛,转着娇媚的笑意,就好像是最后的一朵云彩,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

附注歌词:

射雕英雄传——铁血丹心主题曲

女: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男:抛开世事断仇怨

合:相伴到天边

(男)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女)冷风吹天苍苍

(男)那惧雪霜扑面(女)藤树相连

(男)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女)猛风沙野茫茫

(男)笑傲此生无厌倦(女)藤树两缠绵

(男)天苍苍野茫茫(女)应知爱意似流水

(男)万般变幻(女)斩不断理还乱

合:身经百劫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