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芝兰反倒是松了口气,笑着说:“鹤儿一个都令我头痛了,若是再有一个岂不要累死我了。”
赵贤文反驳道:“鹤儿一个人也孤单啊!给他添个弟弟妹妹也好做个伴,到时多雇几个奶妈婢女照顾,也累不到你……”蓦地看到芝兰的脸色,语气一顿,试探地问,“你好像不高兴?”执起芝兰的手,笑着说,“好好,你既不喜欢,我们不要就是了。”
芝兰低下头,眼神复杂地闪了闪,心思电转,“我、我只怕而已,生鹤儿时,痛得死去活来,险些要了我的命,所以我……你别在意,等我身子好一些时,再……”
赵贤文微微一笑,“瞧你,又自责了,这事以后再说吧。”轻轻叹了一下,呢喃一句,“你的身子虽能产下鹤儿,但若我的孩子却是……”
“贤文,你在说什么?”
“啊,没事……你先歇着吧,既然不舒服,我让他们端屋里来好了。”
???
“夫人,你瞧我绣得怎么样?”一个年约十四五岁,脸庞略黑的丫头拿着自己刚刚绣好的香囊给芝兰看。
没等芝兰开口呢,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小丫头嘴快地说道:“难看死了,难看死了,还是夫人绣得漂亮。”
“我当然知道夫人绣得最好,但起码比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绣的强吧。”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了……”
两个小丫头拌起嘴来,坐在一旁的芝兰只觉她们好笑。从住进山庄,已经有月余。庄里面先后雇了四个婢女,两个老妈子,两个长工。一个厨子,偌大的山庄终于多了一丝人气。吴伯管家当得不错,山庄整理得井井有条。芝兰不想询问,没有雇佣这些下人时,山庄是怎么整理的,因为她心里清楚得很。
鹤儿单独住在翦风院,身旁有两个丫头照顾,只有吃饭及傍晚时,她才能见到鹤儿。赵贤文说给鹤儿请了个先生,娘亲总跟在身边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芝兰没有反驳,也没争执,只要鹤儿平安地活着,她什么都可以忍。况且,他现在并无害鹤儿的心思。这样就好。望着远处宁静的山峦,看着石桌上精致的茶点,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如果……她不知道真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