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那一年,被爱彻底淹没
14677600000026

第26章 爱之战争(2)

“能怎么样?”她双手托腮,眉头紧锁,“人家是出了名的大帅哥,喜欢她的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哪里轮得到我。”

说罢伸手便在我头上挠了一把。

“喂……”本想抗议几句,却终究在她的哀怨眼神下咽了回去。

“我们去看彩虹吧。”我拽着她的袖子,就像上次她拽着我去看乐队是一样,“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们到的不过是学校的操场。找了个位子坐下,她的脸上满是疑惑。

“还记得吗,彩虹的尽头会有宝物?”轻轻问,忐忑地等待她的答案。

“什么?”她仍旧满脸疑惑。

无奈的笑笑。当年的一切,两个人的约定,两个人的嬉笑,两个人所有的过往,你都忘了吗?

“没什么。我们看彩虹吧。”平静的声音甚至令我自己惊讶,从什么时候起,已能将感情控制得如此不露痕迹?

晴天,万里无云。

她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了。没有说话挽留,也没有起身一起离开。我只是看着天,期待今天的彩虹。

奶奶告诉我她今天就要走了。

我愣在原地。

她没有告诉我,连个告别都没有。失落的感觉堵满整个心脏。原来,一起想出了十几年的我,是个连一句告别都不用给与的人吗?

“不去送送?”奶奶奇怪的看着我。

犹豫了一下。其实,如果我本来就不是重要的人,去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大的意义。

拖了张凳子跑到小巷的尽头,一个人坐着望天。

柔柔的蓝色晕染着整个天空,干净得甚至没有一片白云,我在这样好的天气却期待着一场一点不见踪影的雨,期待雨后的彩虹。

如果,今天看到了彩虹,我就去找她。我要告诉她,我喜欢她叫我小子,我喜欢她揉我的头发,我喜欢她。

但我终究不是孩子了。彩虹,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她终于还是走了,没有留下一个告别。虽然最后我去了,却只是躲在远远看着她。看着她神情飞扬,看着她满脸期待,看着她没有一点留恋。

静静得远远得看着,看着她坐的车越来越远,没能迈出一步。

什么都记得很清楚,只是想不起,那天,她有回头看过一眼吗?

她又一次要离开了。她说,拿到offer了,所以要走了,你会来送我的吧?

我笑了笑,终于没有做出回答。

这次算是一个告别吗?是不是可以说明比起那个时候,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然攀升?

她也笑了笑,笑得有些晃眼。我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她。

她走的那天,我一个人去了操场。和很多年前的那次一样,我想和命运赌一回。如果,看到了彩虹,我就去机场,告诉她我喜欢她,喜欢她很多年了。

天很给面子得开始下雨。硕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有些生疼,夏天的雨总是这么霸道,霸道得好像能抹平一切。把自己暴露在雨里,一阵冲刷后,大脑好像清醒了很多。其实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也并不会有什么意义。我却在这里把一切怨在没有彩虹的身上。

自嘲得笑笑,和很多年前一样,即使没有彩虹,我还是会去。

赶到机场的时候,她正要登机。很多人在送她,连鼓手都在。她脸上还是带着笑,笑着和每一个人道别,笑得我觉得看不清楚她的脸。

静静得站在远处,终究还是没能迈出任何一步。

她终于还是走了,终于没有让我有机会和她道别一次。

隔着落地玻璃,看着她乘的那班飞机。

雨停了,彩虹出来了。那样炫丽的彩虹,一端遥遥消失在天际。那架飞机起飞了,朝着彩虹的方向。

默默看着飞机消失在彩虹的那一端。

彩虹的尽头,的确会有宝物的呢。我笑着。我的宝物,向着彩虹尽头去了。

一粒沙的爱情

一粒沙爱上一只蚌。沙说“我的爱很痛。”

蚌说:“我把它放入我的灵魂!”

女孩小时候就失明了,由此性格很懦弱,但她特别喜欢海边的沙滩,光脚走在上面,有种很细腻的感觉。她觉得那样微小的一粒,从海底到海岸,穿越波澜,想想,就有种锥心的痛。、在她生日那天,男孩送她一只透明的水晶瓶子,很美。男孩说:“我要陪你走遍所有的沙滩,每天放一粒沙在这个瓶子里,用它去珍藏起你的快乐,不久,你就会发现自己是个多么幸福的人!”男孩说着就往瓶子里投了一粒沙,女孩听到很轻微的一声响。女孩抱着瓶子,很感动。

女孩一直期盼什么时候能把瓶子装满。那样她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让我做你的男友吧,每一粒沙代表我爱你的每一天!”女孩一直记得男孩说过的话,他说着就把一粒沙轻轻放在女孩的手心。女孩有种很甜蜜的淡淡的悲伤。女孩用手抚摸着男孩的脸庞,像触摸沙粒的感觉一样。他温柔体贴、幽默帅气,是许多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他对她们不屑一顾。“难道这份感情是为我珍存的?”女孩心里这样想着,手却先思维一步给出了答案,那粒沙顺着手指滑落进瓶子,伴着一声轻微的响。

那年的情人节,他们一起去听海,回来时在路边遇到一个卖水产品的小贩。男孩叫住他。三轮车上堆满了水产品,男孩注意到在车把的一个透明袋子里有只很饱满的哈贝。小贩说那是涨潮时他从海边捡来的,要是你们喜欢就拿去吧。女孩坚持要付钱。

男孩对女孩说:“还记得紫贝壳吗?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蚌!”女孩幸福得有头晕,在幸福浪漫的气息里,第987粒沙滑进了水晶瓶子!

在幸福的气息中,距离到医院做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女孩特别恐慌。她不知道手术会怎样,也不知道复明后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女孩攥着那只哈贝,想给男孩打电话。但,这些天男孩好像突然失踪了,除了那每天的一粒沙。男孩的手机不是忙音就是关机。女孩开始坚信自己将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无忧无虑的,可是这一次他几乎让女孩走到了绝望的边缘。

去医院的那天早晨,女孩伤心地在呢喃的海浪声中,把第999粒沙放进了水晶瓶子。

出院的时候,女孩的父母来接她。女孩看到一个帅气俊朗的年轻人,很奇怪地看着她。他的眼睛上有道疤痕。女孩的父母告诉她,由于医院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所以迟迟无法给她动手术,直到这位先生捐献出自己的一只角膜……女孩说,谢谢你。那年轻人说,只要你好起来,我即心安。这声音像是穿越时空而来,好熟悉的感觉。女孩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是他!真的是他!男孩哽咽着,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怕你不同意。不要哭了,小傻瓜,医生说流泪对眼睛康复不好。女孩擦擦眼泪,男孩亲手把第1000粒沙放进了水晶瓶……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陪她一起看世界。女孩幸福地抱着瓶子,好多好多的沙,好多好多的爱。女孩又想起紫贝壳那个一粒沙爱上一只蚌的故事。

沙说,我的爱很痛。蚌说,我把它放入我的灵魂……

爱是一粒纽扣

他又一次深夜而归。

她用双手紧紧地抵住大铁门上的插锁,虽然她知道门已经拴得够结实,任凭他在外面用脚踹、用手砸。放在以前,他会苦苦哀求好言相商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他翻墙进来。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已不是那时候的穷人,他甚至连话也懒得说了,更别说是翻墙了,不仅是因为他那发了福的身体,而且他已经有了地位,一个有地位的男人怎么会做出翻墙头这种没有面子的事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了他们中间的距离。他说的股票、洋酒、跑车、网络等等她只是略知一二、似懂非懂,他交的歌星、球星朋友更让她觉得她生活在他的圈子之外,他再也不是那个和她“一夜千条路,天亮卖豆腐”的男人了。

她猛地拉开门,在醉醺醺的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跟他厮打成一团。以前闹矛盾无法解决的时候,她通常会和他痛快地打一架,事情不了了之以后,感情反而更加深厚起来。但自从变得像个绅士以后,他从来也不和她动手,反而只是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着她,一直把她看到绝望。

但这次,她决定痛快地和他打一架,出了这些年积压的恶气后和他离婚。他们从门外打到院里,从院里打到客厅,从客厅打到卧室,他逃,她追,直到他火了,一巴掌打到她脸上,她怔了怔,以前打了那么多架,她都没觉得疼过,但现在脸上明明是火辣辣的感觉。她冲上去对他发起更猛烈的攻击,但他缩在床边不再还手,后来居然睡着了。

午夜了,坐在地板上,她看着他。他原来俊朗的脸上增添了许多肥肉,腰也像水桶一样粗了起来,她试图把种种关于有钱男人的坏德行加到他身上,她试图让自己对他恶心起来,但看着这个因为睡熟嘴角流出口水的男人,她的心竟然软了起来。

她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他拖到了床上,帮他脱掉了衬衣,她看见他的身上被她抓挠的血痕一条一条的,那件衬衣最上面的钮扣也被她扯掉了。那件雪白的衬衣,因为缺了一粒钮扣,显得那么狼狈。

不知道为什么,她打亮了所有的灯,拼命地找那粒钮扣,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然后找来针和线,一针一线地缝起来。她想,等到他醒来,看到一件缺了钮扣的衬衣,他一定会扔掉的,反正他有的是钱。她又想起来,十几年前,他穿的那件破衬衣,钮扣都替他缝过好几次,那时,她在灯光下忙活的时候,他就光着膀子看着她。

爱是一粒钮扣,时间长了自然会脱落,如果及时缝上,衣服还是一件很好的衣服。婚姻其实就是一件样式老旧的衣服,难免有钮扣会脱落,其实,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为这件老旧的衣服缝缝补补,想到这里,她刚刚变得温柔的心又疼痛起来,缝到最后一针时扎在了手指上,她看着指头上沁出的血,无声地哭了。

她没发现,背后的他早已醒来,光着膀子,也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