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凰就这么在漠北呆了下来。有些事,她和月流君都没有说破,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
月流君说,等他以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就一定要让她成为与他并肩的那个人。凤倾凰对此一笑置之,她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月流君从没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说过她的事,她也没有仗着月流君就肆无忌惮。
让她介意的是,花络丹依旧跟在月流君身边。有时候月流君来找她,她也不回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跟进来,也不说话,只是自己坐在一旁喝着茶,让凤倾凰感觉很不舒服。
偶然凤倾凰也会旁敲侧击的和月流君说起花络丹,只是每次都会被月流君跳过这个话题,他说她吃醋,她无奈,便不再问了。只是花络丹,始终让她很介意。
月流君告诉她月碧袖已故去的事,她却没有料想中的那样伤心,或许对月碧袖来说,死的最好的解脱方法。前半辈子她为了自己的爱情不择手段,后半辈子又为了月流君和她操心,她这一辈子活得太累了,也享受过,所以就算是这样的结局,也应该没有遗憾了。
只是凤倾凰偶然会在梦中看到月碧袖,她一直陪在她身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午夜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那种无力感怎么都挥不去,所以凤倾凰再想入眠,是极难的。
如果没有意外,凤倾凰想她大概会嫁给月流君吧,这个以前总是被她护在身后的表弟。
现在,换他来保护她。可偏偏——这意外就那样发生了。
那天,凤倾凰已经准备要睡下了,月流君却在这时冲了进来。他的发丝凌乱,眼中藏着怒火,他似乎在努力抑制着不让这怒火冲出,看向凤倾凰的目光也并没有以往的温柔。
凤倾凰眼角一跳,知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眸光淡淡的落在月流君身上,柔声问:“怎么了?”
月流君看了她好久,才有些挫败的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她做什么了?凤倾凰蹙眉,她似乎什么也没做啊,怎么月流君一副质问的模样?
“她左右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我收留她只不过出自同情,她和你这个金枝玉叶不同,等平定下来我自然会送她走,你就不能恕了她吗?”月流君语气中是浓浓的失望:“更何况说到底她也和你血脉相连,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原来月流君这样生气,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花络丹。凤倾凰垂眉,在心底叹气。
“小澈,在你眼中我就这么毒辣,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凤倾凰苦笑。
月流君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他的眼神沉甸甸的落在她身上,紧紧的锁定住她。
“你这么肯定,是因为花络丹中了暗器,凤鸣说伤她的人是我对不对?”凤倾凰知道凤鸣也在这里,他已经和花络丹相认,这里的人都知道花络丹是凤鸣的女儿,没人知道她。
月流君沉默,默认了这件事。如果不是凤鸣那么笃定的说那人的身形与凤倾凰如出一辙,花络丹又是被暗器所伤,并且这种手法他太熟悉了,除了凤倾凰,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将暗器使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加上最近凤倾凰总是似有似无的跟他说起花络丹,他这才来质问凤倾凰,并且几乎可以肯定伤花络丹的人是凤倾凰。
“我没有什么妹妹,也没有什么父亲。”凤倾凰淡淡的开口,“我只有一个娘亲,可是却已经不在了。我曾经还有一个弟弟,现在也要离开了。”
月流君面容一松,语气也软了下来:“表姐,我没有怪你。我只是……”
“你只是不相信我而已。”凤倾凰打断,“或者说,我应该感谢你没有怪我。”
凤倾凰坐在榻上,一把将系着头发的丝带拉开,顿时她如瀑布一般的发丝晕开在身后。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似笑非笑的说:“月流君,你没猜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的确是想让花络丹死,因为我恨她。”顿了顿,她又道:“那么,你想怎么惩罚我呢?”
自她的话一说出口,月流君眼中的墨色便越来越重,他紧抿着唇,隐忍着怒火。
每次他一不高兴了就会紧抿着唇,这个习惯,他倒是一直保持着。
“表姐,你别怪我,我是为了你好。”月流君身子一闪,迅速的上前点了凤倾凰的穴让她不能动弹,然后开始运功,右手缓缓附上凤倾凰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