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再见凤倾凰,所以月流君显得异常兴奋。凤倾凰本就打算去见他,可现在看到花络丹那么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旁,她就想离开。到底拗不过月流君,凤倾凰终究是跟着他去了漠北一带。月流君就是在那里称王,可以说现在的漠北一带,完全是属于月流君的。
对于她跟着月流君去漠北,花络丹倒是没有反对,这令凤倾凰有些诧异。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花络丹对月流君的感情,只是不知道月流君是不是也喜欢着花络丹。
漠北在东芜最北边,因此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到达。月流君顾了马车,一路上总是不停地和凤倾凰说着话,像是想要把这两年的时光都补回来,凤倾凰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他。
到漠北的时候,月流君先把凤倾凰安排在了军营中,现在战事紧张,因此他才刚回来就被人拉了出去商量军事。月流君抱歉的看着凤倾凰,凤倾凰倒是丝毫不在意,只让他赶快去。
花络丹亦步亦趋的跟在月流君身后,犹如形影不离般。凤倾凰也敏锐的感觉到刚才拉月流君走的那名将士对花络丹的恭敬以及落在她身上略带凌厉的眼神,她只当没看见。
在帐子里呆了些时辰,凤倾凰实在感觉无聊,于是拿了那质地上乘的银玉箫走了出去,也不管周围的士兵们看向她的眼神,径直走到了空旷的一旁。
她心中有些烦躁,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只是刚才月流君和花络丹一起走出去的北影时时在她眼前出现,让她很不舒服。她手抚上那银玉箫,冰凉的感觉顿时让她躁动的心安分了些许。
过了半响,凤倾凰才抬手把玉箫放到自己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她本不是多懂箫乐之人,这两年也只会弹那一首曲子而已。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把玉箫带在身上,开始在午夜辗转难眠的时候一遍遍的吹奏那曲凤求凰。
那曲不知已经被她弹奏过多少遍的凤求凰轻盈的从她嘴边流泻出来,在这空旷的漠北回响,带着些说不出的缠绵悱恻。凤求凰本是司马相如所做,演绎的是他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本就是缠绵悱恻的曲子,可被凤倾凰这么一吹奏,却平白增添几抹失落。
“妙!实在是妙!姑娘所吹奏的这一曲凤求凰,当真是绝世无双。”自凤倾凰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带着些惊艳和赞赏,语气也有些不同寻常的激动。
凤倾凰一怔,未曾想到这里还有人,微微一哂,放下手中的箫,没再继续吹奏。
“能吹出此等曲子之人,怕也非平庸之辈。”身后的声音继续不依不饶的传来。
凤倾凰蹙眉,有些不满于此人的不知好歹,平静的转身向声源处看去,这一看,却有些吃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曾和凤倾凰有过一面之缘的东芜六皇子东明扬。
他怎么会在这里?凤倾凰面色变了又变,东明扬是东芜的皇子,这里又是月流君的领地,怎么算他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凤倾凰其实更担心他认出了她,那对月流君怕也是不好的。
可她显然多虑了,当年东明扬虽然见过她,可这两年凤倾凰的容貌变了不少。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温柔,却有着草原女子的英气;她没有千金小姐的优雅,却有着自由洒脱的气质。再加上这两年她张开了,身材玲珑有致,也比一般女子要稍稍高一些,这两年她不再在外风吹日晒,也白净了一些。所以东明扬根本就没把她和曾经那个野蛮无理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果然不同!”东明扬细细的打量了凤倾凰一圈,看向她的眼神顿时灼热了不少。
他的眼神让凤倾凰顿时警惕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她心一动,就想离开。
东明扬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上前迈了一步,刚好阻拦了凤倾凰的脚步,面上依旧是笑意温和的模样,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凤倾凰嘴角一抽,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瞥了东明扬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凤倾凰?”东明扬似乎很吃惊,“难道是那个与花姑娘同是东芜三大美女的凤姑娘?”
凤倾凰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与花络丹同是三大美女的可是小澈,不是她啊!
凤倾凰脸一红,顿时有些心虚。可这看在东明扬眼中可不是那么回事,东明扬只觉得她是在害羞,脸色带着两抹娇羞的绯红,一时间竟让东明扬看痴了。等他反应过来,自知失态,连忙向凤倾凰道:“在下失态了,还请凤姑娘勿见怪。”
凤倾凰还没开口,月流君的声音却从不远处淡淡响起:“六皇子岂止是失态了!”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满,眼神落在东明扬身上,翻滚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