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沧羽和若卿的婚事定在了明年的四月,因为若卿想在桃花盛开的时候嫁给君沧羽,两家人遵从若卿的意愿,选在了明年四月份中最好的日子。
在南楚,君家十分低调,尽管君沧羽是南楚权倾朝野的左相,但是却甚少露面。所以很少有人知晓,那个挥一挥手就令天下震三分的左相,是个不良于行的俊雅少年。
若卿听别人说君沧羽自小就有腿疾,因为君夫人怀他的时候中了奇毒,好不容易才保住他的性命,所以一生下来他便不能行走,要一直依靠着轮椅生活。
以前若卿经常偷偷溜进君府,趴在君沧羽的窗前偷看他。他常常会看着自己的腿发呆,若卿知晓,像他这样骄傲的男子有多渴望能够站起来行走,可是遍寻名医都说他的腿无法治愈。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他每次都能觉察到若卿的到来,每次也只是会轻飘飘地说这么一句,仿佛若卿出现在这里,天经地义。
“沧羽哥哥,我是来给君伯伯送桃花酒的,上次我哥哥生辰拿给了他,却忘记给君伯伯留下了。”若卿利落地从窗外翻进,笑眯眯地说着。
君沧羽挑眉,“三天没见你,难不成是害羞了?”
若卿被他堵得脸色绯红,嗔怒地瞟了他一眼。她就是害羞了,桃花树下十指相扣的模样总是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的上演,那个少年,总是可以轻易扰乱她的心神。
“公子。”门外传来叩门声,男人浑厚的声音响起,“花夫人和花小姐来了,一定要见公子。”
君沧羽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若卿,随即有些好笑地言道,“生气了?”
若卿哼了哼,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个花小姐又不是窥视你一天两天了,她都恨死我了,当初要不是我的出现,她现在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她不配。”君沧羽淡言,“推我出去吧。”
“咦,我也去?”若卿指向自己,连连摆手“算了吧,她一见到我就恨不得杀了我。小时候就因为我站在你身边,拿冷水泼我,害的我大病了一场,我才不想见到她呢。”
君沧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有我在,她不敢动你。”语气一转,他道,“你不去,不怕她又窥视我?你若和我一起出现,她很气疯的,也算是报了你当年的仇。”
若卿不由得敬佩,伟大的沧羽哥哥,还真是有仇必报的主。难怪别人都说,就算触到天子的暴怒,也别惹这个左相一丝一毫。
若卿顺从地推着他往前厅走,君沧羽似乎是笑了一下,“别人我不管,可动了我的人,岂能轻易放过她?”他说这话时表情再自然不过,仿佛这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若卿窃喜了一下,事实证明,君沧羽是很有远见的。当她推着君沧羽出现在前厅的时候,花络丹的脸一下子就绿了,愤恨地瞪着若卿,一副与她不共戴天的模样。
若卿不看她,礼貌地向君昊和君潇潇行礼,“君伯父、君伯母安好。”
君潇潇冲她笑笑,温柔却不亲近,“若卿也来了。”她的目光平淡的掠过君沧羽,不悲不喜的。
“爹,娘。”君沧羽淡淡地打着招呼,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花络丹身上。
“呦,以前君家是有一个大少爷脾气的人,现在看来啊,可是两个。”坐在一旁的年轻女子阴阳怪气地开口,语气也是十分的不客气。
若卿和君沧羽谁都没理她。若卿知道这个女人是君昊前些年纳的妾室,君昊和君潇潇的感情一向很好,若不是因为那次君昊喝醉后把她当成了君潇潇,她还恰巧怀上了君昊的孩子,那么现在她还只是君府的一个下人。
赵媛见君沧羽和若卿摆明了的忽视,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但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君公子。”花络丹扭捏着上前,“络丹好久都没见君公子了,不知公子可好?”
若卿白了她一眼,在她面前是个凶巴巴的母老母,到了君沧羽面前就变成了乖巧的猫咪。
“和你没关系。”君沧羽说话十分不客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花络丹脸一僵,愤愤地退后一步,目光如同沾了血的利刃一般直直地看着若卿。
若卿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静静站在君沧羽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