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最北边有一座很高的山,因常年积雪,故称之为雪山。雪山地处峭崖,四面环山,极其险峻,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而雪山就如同一个分界点,把北国和莫国很好的分割开来,才能保证两国各不侵犯,一直和平相处。
直到黎明破晓之际,轻伊才总算到达了雪山,雪山脚下轻伊扶了扶斗笠,望着被冰雪覆盖的层层山峰,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上去,不管多艰难。哥哥,等我。
从小便娇生惯养的公主,一直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她想要天下的月亮都会有人不惜一切为她摘下,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轻伊小心地踩着石头,一点点费力地向上爬。冷风刮过,吹去了她的斗笠。瞬间她乌丝尽现,在半空中韩国勾勒出几丝弧度。她纤细的指间上沾有几丝血迹,手背被突起的顽石刮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妩媚的血顺着她的手背流下,她却仿佛浑然不知般。
她不知究竟爬了多久,只是觉得好累,她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可心中却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此刻,她突然很想看到君城。
想看到他轻浅的笑容,唤她“伊伊”时的模样。
意识越来越涣散,她终是坚持不住了,双手无力地松开,血便顺着她的指尖落下,也不知究竟会落到哪里去。
她以为她会这样死去,沉睡在大地之中,可却没有。几乎在她快要重重跌落到雪地上时,一个身影迅速掠过,轻伊只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却终是徒劳,意识彻底离开之前,她只隐约看到了那人一头银白色的发,还有几丝滑过她的脸庞,带着些她所读不懂的孤寂。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银白色的光芒,淡淡的清香,温暖的怀抱仿佛勾起了她某段被遗失了的记忆,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女子身着妖艳的红衣,在盛开的桃树下浅笑着望着对面白衣翩翩的男子,男子安静地在纸上勾画着什么。半响,放下笔,温柔地对女子说,“倾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她却看不见她的脸。
这样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费力地睁开双眼时,君城那担忧的眉眼便映入眼帘,见她醒来,焦急着问道,“伊伊,感觉如何?”
轻伊张了张口,声音有些轻颤,“冷”她瑟瑟发抖地怀抱住自己,脸色苍白。
君城脸一沉,“你发了高烧,晕倒在了雪地上,如若再迟一些……”他顿了顿,“伊伊,别怕哥哥在。伊伊没事,别担心了。”
君城眼底不自觉溢满疼惜,轻轻抱住轻伊,想尽可能地去温暖。
“哥哥,你的怀抱还是这样暖。”轻伊喃喃自语,“哥,别再走了,那一天晚上你还陪我聊天给我讲故事,可你就那么走了,一走就是三年。”
君城抱着她,轻柔地拍着她的头,语气有些酸涩,“伊伊,对不起。”
“哥,我从来没怪你,你弄丢了护身符,我不怪你,你因为花络丹质问我我也不怪你,我等了好久,等到桃花终于开了,你才肯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轻伊烧糊涂了,一直不停地说着,脸色也苍白得可怕。
“伊伊,别说话了,你烧得很厉害。”君城试了试她的额头的温度,脸色大变。
轻伊摇头,“哥哥,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就是想和哥哥说会儿话。”自从君城离开北国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和他说上几句话。
君城沉默了半响,才涩涩地开口,“伊伊,对不起。”
“你就只会对我说这三个字。”轻伊轻咳了一声,皱眉,“可却不是我最想要听的。”
君城用手掌抵住轻伊的背,源源不断的内力进入她的体内,却驱不走半丝寒意,轻伊压抑地咳了两声,苦笑道。“哥哥,明知是没用的,你一定要这样吗?”用这样的方式,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远。
“是什么时候开始,哥哥你故意疏远我?”
君城手一顿,垂眉,“伊伊,你想多了。”
“是吗?”轻伊动了动身子,目光对上君城,“那护身符是丢了,还是送人了?”
君城被问得一窒,目光转开,始终不敢和轻伊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