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君袭总是找很多借口不让倾城出倾颜殿的门,他们几乎朝夕相处,一起下棋、喝茶、画画。倾城这一世是北国的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极出色的,皇后云氏一直是把她当成未来母仪天下的帝后来培养的,自然和普通女子不一样。
君城出事根本就瞒不住,君袭也没想过很瞒多久,所以当浅歌无意间和倾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却只是云淡风轻的挑了下眉,什么都没说。
倾城大概是看出来了这消息是君袭在故意隐瞒,她没有质问,只是冷冷的看着君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责怪。
北君城受了伤,但却捡回了一条命,在自己的寝殿休养。倾城要去看他,君袭却是说什么都不会允许的。
“慕君袭,你给我让开。”倾城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君袭,冷着声音说道。
君袭不为所动,淡言道:“他是你哥哥,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喜欢上他的。”
倾城咬唇,看向他的眼中闪动着怒意,她从倾颜殿内拿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那是北君城临行前送给她的,这么多年她一直珍藏着。
剑就指在他的心口处,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凉凉的问道:“那时候我的伤就伤在这里,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现在你要拿回我这条命我也无话可说。”
他面色不变,甚至有点温柔的说道:“动手吧。”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让倾城拿剑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
其实她只是吓唬吓唬君袭,哪里会真的给他一剑。可她是生气的,气君袭封锁了北君城受伤的消息,也气自己为什么此刻就是下不去手狠狠的给他一剑。
“你若是不忍心,那我帮你可好?”君袭微微一笑,蓦地上前两步。
利器刺入肉体的身影清晰的响起,倾城脸色一白,握着宝剑的手颤抖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君袭。
君袭淡淡的瞥了一眼心口处的剑,问道:“这样可解气了?”
望着他白衣上那殷红色的一片,越来越大,那血很快染红了君袭的白衣,一直蜿蜒流到他的脚下。
倾城猛得向后退了两步,花容失色的喊道:“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她马上唤来浅歌去请御医。
浅歌也被这场面吓到了,匆匆忙忙的跑走,还在倾颜殿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重重的摔了一跤,她却不管不顾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接着跑。
“不过是流了点血,死不了人的。”君袭幽幽一笑,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我和北君城的伤谁的更重一些?”
倾城僵硬的抚着君袭走向偏殿,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若是我伤得重,那你会照顾我吗?”君袭侧头看着她,不容置疑的问道:“会吗?”
倾城依旧没说话。
君袭叹气,“理他远一些吧,他本就不喜欢你,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
“你先休息。”倾城看着他胸口大片的血迹,脸色惨白的说道。
“好。”君袭听话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