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北君城没有来过一次,北银瑄却成了倾颜殿的常客。他常常会拿着一坛酒,手执一把折扇潇洒的坐在桃花树下饮酒,那般的自由自在,若不是身处皇宫,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浪迹天涯的侠客。
北银瑄对君袭的存在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在看见的第一眼微微有些诧异,之后便是一笑置之,有时也会大方的邀请君袭喝两杯。
那一世的北银瑄恨透了他,因为他的母后亲手毒杀了他的母妃,他又霸占了他的妹妹,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从来都是风波暗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可以这样面对面毫无芥蒂的喝酒。
倾城的酒量极好,她不似一般女孩子那样故作高贵的推开北银瑄递过来的酒,偶尔小饮几杯,颇有几分豪迈的样子。
北银瑄总是想方设法的欲要灌醉倾城,可倾城从来没有醉过,实在喝得多了些也不过是面上泛起几丝潮红,眼神却总是那样清明。
那一日北银瑄又不请自来,特别得意的献上自己的扇子给倾城看,还不忘说道:“上好的古龙折扇,是不是和我的气质很相配啊?”北银瑄眉眼间都是得意,如果他身后有条尾巴,此刻一定会翘到天上去。
“臭美。”倾城不客气的拆他的台,这是她和北银瑄一贯的相处模式。
君袭只给几人倒上酒,浅浅笑着。
就在他们要喝个痛快的时候,倾颜殿内突然闯入一个身影,君袭面色不变,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和那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的花络丹也是这样嚣张的闯了进来。
倾城皱了皱眉,却是好脾气的向花络丹行了一个礼,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
“北轻伊,你为何教唆侍女去造本小姐的谣?”花络丹美丽的脸有些扭曲,看向倾城的眼神中带着恶毒的恨意。
那张并不陌生的艳丽容颜让君袭眸子沉了沉,他什么也没说,只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倾城皱眉道:“花小姐,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还敢狡辩?!”花络丹毫不客气的挥动手中的长鞭,落了满地的桃花。
北银瑄嗤笑一声,说道:“本以为花将军的独女虽算不上才色双绝,但至少也是名门之后、将臣之女,现在怎么看都是谣言了。”
和记忆中不差分毫的回答。
花络丹大怒,长鞭凌厉的扫向北银瑄,吼道:“本小姐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北银瑄好歹是皇子,她花络丹只是个将军的女儿就敢这样放肆,当真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君袭用了内力将手中的杯子掷出,正好打在了花络丹的手腕上,花络丹惊呼一声手一脱力,鞭子就顺着北银瑄的脸险险擦过。
那抹白色的身影急急赶来,那一世是君袭替北银瑄挡下了这一鞭子,这一世是他君袭救了北银瑄。
“幸亏慕兄弟反应快,否则我这张脸就要破相了。”北银瑄笑眯眯的说着,即便刚刚那一鞭子差点令他毁容也不见他有半分的紧张。
这就是身为一个帝王必须要做到的一点,不管在任何关头都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北银瑄是个隐忍的人,也是个适合做皇帝的人。
君袭一笑,只道:“五皇子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