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给倾城细细的把着脉，半响，眉头一皱。
“她怎么样了？”夙离沉不住气，第一个问道。
“不怎么样。”许悠嘴角一扯，颇有些嘲讽，“我说你们这些人真可笑，是希望她死还是希望她活呢？”
“倾儿——我妹妹她还好吗？”颜雪柔脸色有些不好，怯弱的看了许悠一眼，似乎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
“你说呢？”许悠似笑非笑的看了颜雪柔一眼，似乎对她所有的心思都看得很透彻。
颜雪柔沉默。
“旧伤未愈又填新伤，非调养所能痊愈。”许悠说得很慎重。
一片寂静。
“那她的眼睛呢？”一直沉默的君袭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许悠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到：“有很大的几率会失明，但我不能确定是短时间内还是——一辈子。”
“你说什么？！”夙离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说：“给我治好她！”他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几丝命令的成分。
许悠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神仙啊，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吧。”她似乎有意无意地瞥了君袭一眼，眼底带着一抹嘲弄。
君袭垂眸。记忆回到三百年前，那时候他让她去冥界取彼岸花，本只是想要支开她而已，没想到这傻丫头却不顾一切甚至拿自己的眼睛交换得来此花。
是他，他才是罪魁祸首。
颜止休一直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倾城的脸上，微微有些失神。
“阿姐，她的眼睛真的瞎了吗？”喻明珠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由得拉了拉喻含彩的衣袖，轻声问道。
喻含彩看了她一眼，“还没确定，不过颜三小姐额头上的伤好像不轻，这样子的确很容影响视力。”
喻明珠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倾城？”许悠推了推倾城，看着她额角的血皱眉。
倾城的指尖动了动，却并没有醒过来。
许悠叹气，“上次她受得伤太重，即便表面上看上去好得差不多，但事实上身子极虚，加上这次又碰到了额头，情况怕是不太好的。”犹豫了一下，她这才试探性的问道：“她的眼睛是不是从小就不太好？”
颜止休身子微僵，没有说话。
颜雪柔看了倾城一眼，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了，声音颤颤的回道：“倾儿从小就有眼疾，以前宫中的太医给她诊断过，如果不细心调养的话很有可能会失明。”
生在那样的家族里，怎么可能会细心调养？
许悠摇了摇头，无能为力。
“唔……”倾城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声，许悠没听清，耳朵靠近她的嘴边想要听清楚她说的话。
“盛墨哥哥……”那轻柔的、带着几丝依赖的字眼传入许悠的耳中，令她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仅仅四个字，许悠却可以在其中读出无限制的信任，许悠甚至可以感觉到两人在一起所渡过时间的重量。
如果他听到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