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一半是天堂
14575500000064

第64章

艾雄山和刘玲玉抱着果果送别艾薇的时候,艾薇哭得泣不成声,像经历生离死别。艾薇不希望果果看到这样伤感的离别场面,艾薇叫艾雄山和刘玲玉把果果悄悄地抱走,她不想果果看到她离去时哭成泪人。

就这样,艾薇连一个再见和一个吻也没有留给果果就去凉山州雷波县支教了。

艾薇伤感地离开后,儿子果果只好由艾雄山和刘玲玉带着。艾雄山也暂时放弃了门球比赛,承担了买菜做饭的重任;刘玲玉负责带小孩和搞卫生,老两口成天围着果果转。

艾薇到了凉山后,一切都不习惯。

不光是气候和语言,还有生活与饮食。尤其糟糕的是教学环境,当校长带着艾薇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半山腰那几间破败不堪的校舍和几位朴实憨厚的代课老师面前时,艾薇内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但是,当她被这里如此差的教学环境吓住时,她却知难而进,那些孩子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向她投来了渴求的目光,他们是那么渴望一位真正的音乐老师。

从一天到一周,从一周到两周……艾薇的意志和身心被雷波艰苦卓绝的生活磨砺着,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那些确实很美的风景。

艾薇总是会想起果果,她总是每天都要打电话回去,尽管电话在大山里面的信号极差。艾薇也鼓动许恒每天都打电话回家。艾薇希望果果每一次听到她和许恒的声音不会觉得父母丢弃了他。每一次想到离开天阳时自己竟然没有留给果果一个拥抱或者吻时,艾薇就充满内疚。果果总是在电话喊妈妈,艾薇听一次就哭一次。

不仅如此,艾薇走后,果果经常睡不好觉,半夜里老是哭喊着“爸爸”、“妈妈”从噩梦中醒来,艾雄山和刘玲玉总是左哄右骗才把果果哄睡。

刘玲玉总是偷偷地抹眼泪。

支教生活很枯燥,艾薇只有靠从天阳带过去的书来打发时间,其中包括几本育儿书。艾薇在书中看到了父母带果果这种状态完全符合“隔代教育”的解释。虽然“隔代教育”也有着有利的一面,但那些诸如思想观念陈旧、容易形成溺爱、对父母的感情隔阂等等不利的一面却让艾薇感到担心。许恒离开天阳已经让果果没有了父亲,失去了父亲在身旁的快乐。而“隔代教育”的不足却同样不容忽视。不仅如此,“隔代教育”教育出来的孩子,有许多不良的习惯,时间长了之后,父母很难一时扭转这种局面。

育儿书危言耸听,艾薇越想越担心,她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天阳,回到果果的身边。

听说艾薇去了雷波支教,成伟的老婆冯桂燕经常带着女儿成诗萌到刘玲玉家登门拜访,一是帮刘玲玉带带果果做一做家务,二是让女儿成诗萌陪果果玩一玩。他们来玩的频率增加之后,果果想起父母的时候就少些了。刘玲玉说冯桂燕他们这么经常跑很麻烦。冯桂燕说刘玲玉一家人对他们的大恩大德他们一辈子也感激不尽。

成伟应聘到白志豪的公司从事长途货运后,真正成了一个早出晚归的司机。他见冯桂燕母女的机会少得可怜,女儿成诗萌甚至不满地调侃说她爸爸是一个“空心爸爸”。

成伟有时候经常半夜三更打电话给冯桂燕母女,成伟说跑长途的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寂寞,在电话中听一听老婆和女儿的声音,自己开着车也踏实一些。

有一次成伟半夜三更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说大事不好了。冯桂燕以为成伟又像上次私自开着公司的车出去旅游那样闯了车祸,大惊失色从床上坐起来。成伟说这次大事比那次事件还要大。

成伟在电话中小心谨慎而又诚惶诚恐地说,白志豪的食品公司被查了。

成伟还提心吊胆地说,希望自己不要被牵连进去。成伟的电话把冯桂燕吓得半死不活,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觉。

原来,白志豪在办公室和生产部经理李言兰就雪糕生产投入“三聚氰胺奶粉”一事达成一致意见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展开了行动。李言兰通过内蒙古的朋友将一百多吨超标“三聚氰胺奶粉”运到重庆。可是,就在公司正准备投入生产时,就被公安机关和质监部门抓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