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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艾薇家里热闹纷呈,大家以果果为中心度过了充满童趣的一个下午。晚上,果果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三支蜡烛后,度过了他的三岁生日。

果果两岁半的时候艾雄山就催着艾薇把果果送进幼儿园。可是,艾薇坚持相信有一本育儿书上所说的观念,死活不肯把果果送进幼儿园。那本书上说,不管男孩还是女孩,三岁以后上幼儿园才是最佳的选择。果果满了三岁以后,渐渐变得大方自信,也具有一定的自理能力,这时候送往幼儿园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果果三岁那天,他们决定把果果送去幼儿园了。

艾薇有理有据地说,一是为了避免果果再遇到误食药物这样的事件;二是家里人也可以省点心。她说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照顾果果也有点吃力了;三是为了让果果享受到童年的快乐,果果在幼儿园里可以找到很多伙伴一起玩,他会更快乐的茁壮成长。

对于艾薇的意见,艾雄山和刘玲玉都持肯定的意见。他们三人研究的时候并没有征求许恒的意见,他们只是在研究决定之后才给许恒打了一个电话,打电话也只是通报一下情况而已。艾薇给许恒通报的时候,距离他们照片和衣服事件过去了整整十天,十天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不满和埋怨消磨得一干二净。艾薇给许恒打电话的时候,许恒正在和同事刘年积喝茶聊天。如此一件利大于弊的事,许恒当然不会反对。

艾薇和刘玲玉把果果送到幼儿园报名的时候,她发现80%以上的孩子都是由妈妈、姥姥甚至保姆带着到幼儿园,根本见不到爸爸的影子。艾薇身边的一位妈妈还牢骚满腹地说丈夫简直就是“甩手掌柜”。那位妈妈当着小孩的面骂丈夫,把小孩骂哭了,把自己也骂哭了。艾薇深有感触地想起了远在重庆的许恒,想起了早出晚归的表弟成伟。她不知道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孩子们的爸爸都跑到哪儿去了呢?

艾薇在一本育儿书看到过为了让孩子不抵触幼儿园,可以在孩子上幼儿园前的一段时间经常带他去熟悉幼儿园的环境。所以,刘玲玉几个月前就带着果果去幼儿园玩过。果果看到幼儿园里那些可爱的玩具时高兴得半天也不肯离开。果果就这样提前适应了幼儿园的环境,他甚至对幼儿园满怀期待。

但是当艾薇和刘玲玉第一天送果果去幼儿园然后离开幼儿园的时候,果果仍然哭了,哭得很伤心。离别总是伤感的。

无奈之下,艾薇只好陪着果果上了几天幼儿园。艾薇自己也在幼儿园里享受了几天童趣生活。几天后,艾薇把果果送到幼儿园后离开时,果果才没有哭,还开心地跟艾薇和刘玲玉他们挥手告别。

果果在幼儿园里找到了伙伴,找到了好耍的玩具,渐渐喜欢上了幼儿园。他过上了天真烂漫的幼儿生活。

果果上了幼儿园后,许恒几乎没有再打电话回家了。那一次,在重庆与果果分别时许恒承诺每天都要打电话回家,可这个承诺早已经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许恒觉得儿子果果进了幼儿园后艾雄山夫妇就轻松了,艾薇也轻松了,他们就不会牢骚满腹了,他们就不会对自己不在身边而耿耿于怀了。

许恒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秦小贞身上,他和秦小贞的关系如胶似漆,连公司的同事们似乎都觉察到有一点点不对劲,但是又不便广为传颂。

不知不觉就到了国庆。

转眼之间,成伟当上出租车司机已经两个月了。

成伟突然醒悟似的觉得自己做了出租车司机后陪女儿和爱人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他觉得他的生活好像背离了他们举家来到城里时的初衷。他不希望自己经过十多年努力奋斗后获得的生活依然如从前那样。成伟决定趁这个国庆长假的时间陪家人好好出去玩玩。国庆节人流如潮,成伟连国庆加班工资也不想要了,他决定带着老婆和女儿出去旅游。

成伟夫妇走的时候,艾雄山一家人羡慕有加。

艾雄山一直想等到退休后好好旅游一番,那是他和刘玲玉退休前就制定的晚年生活计划。可是,果果降临后就像一根绳子紧紧地把他们夫妻拴住了。不仅如此,许恒还跑到了重庆工作让他们更加脱不开身。旅游对艾雄山来说是一个短时间难以了却的愿想。

艾薇却不嫉妒,上一次许恒和艾薇带着果果去逛了动物园和公园,果果一到景点就满地乱跑,艾薇只好跟在果果后面跑,生怕果果摔着了,累得艾薇也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带着小孩旅游的负担艾薇是深有体会。艾薇说,等到果果也像成诗萌这样大的时候,他们也带着果果去旅游。果果点点头,哭着送别了成伟一家人。

成伟一家人兴致勃勃地踏上了旅游之路。

果果上了幼儿园后还是挨着刘玲玉和艾雄山他们睡,艾薇抢也抢不过来。艾薇说应该给果果分床了。刘玲玉担心果果着凉、担心果果半夜三更醒来屙屎屙尿影响艾薇第二天上班,因此坚决不同意。

成伟一家走了后,艾薇他们家里清静了许多。尤其是晚上,没有了老鼠般的响动,果果也睡得安稳、香甜了。

成伟他们走后的第二天晚上,艾薇的母亲刘玲玉像往常一样带着果果在床上睡了。半夜三更的时候,刘玲玉忽然“啊啊啊”地大叫着醒来。她被一阵剧烈的腹痛痛醒了。

艾雄山以为刘玲玉被噩梦惊醒了,还骂了几句。刘玲玉已经痛得不想再回应艾雄山了。她皱着眉,捧着腹,叫喊着。

艾雄山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拨打“120”急救电话。

刘玲玉的叫声把果果也弄醒了,果果“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艾薇听到刘玲玉的呻吟和果果的哭声后赶紧起床。她揉着朦胧睡眼走过来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来到了家里。艾薇从一群白衣天使那里惊慌失措地明白了原来是母亲刘玲玉突发疾病。

医生简单检查后语气肯定地说,初步确定刘玲玉的剧痛是由突发急性阑尾炎引发的。

有了诊断总比不明病因好。

艾雄山和医护人员人员一起扶着刘玲玉慢慢地走下楼梯。刘玲玉痛得实在不行,艾雄山就背起了刘玲玉。刘玲玉躺在艾雄山虎背熊腰的身上,像是睡在了一张大床上,但是疼痛依然如针刺骨。

艾薇山陪刘玲玉躺在急救车里,医护人员挂起了输液瓶。急救车呼啸着驶向了医院。

艾雄山和刘玲玉走后,艾薇好不容易才哄睡了果果。

艾薇开始担惊受怕了。她想:要是母亲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个家可怎么办啊。如果母亲住院,果果就只能由父亲艾雄山带了,可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哪有这种心思带小孩。不过,转念又想,反正果果已经上了幼儿园,只需要艾雄山接送就可以了。

艾薇胡思乱想地入睡。

第二天,艾薇把果果送到幼儿园后,艾雄山打来电话说母亲刘玲玉确实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动手术。他说照顾刘玲玉的事交给他,但是,接送果果的事就交给艾薇了。病情确认后,艾薇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下午四点,艾薇意外地接到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老师在电话中对艾薇说果果一直喊肚子疼,老师叫艾薇赶紧到幼儿园。

肚子疼不是小事。艾薇放下工作,心急火燎地往幼儿园赶,一路上胡思乱想。艾薇想:他们家真是祸不单行啊,倒霉事接踵而至。偏偏成伟一家人又走了,要不然的话还可以多两个帮手。

艾薇心想:果果该不会很严重吧,千万别有事,要不她一个人怎么办啊。母亲还在医院动手术呢!

小孩子最不会装病。

艾薇火速赶到了幼儿园,看到果果情绪十分低落。不过,果果并没有哭哭啼啼。看得出应该不是很疼。艾薇心存一丝侥幸,因为果果前几天老喊肚子疼,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情况。艾薇就放松了警惕。

艾薇试探性地问果果要不要去医院?果果带着一丝丝哭腔,态度却很坚决地说了一个“要”字。

天气热得难以抵挡。都国庆节了,依然如盛夏那样炎热。

艾薇抱着果果等出租车时,汗如雨下,她站在烈日下,自己也有一点眩晕的感觉。在袭人的热浪中,先后过来了好几辆出租车,但是都不明原因地一律拒载。艾薇气得在心里骂人,分明是欺负妇女儿童。她把缓缓升起的怒火强压了下去,来到了公交站台。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公交车,却不是空调车,艾薇气得又在心里骂人。唉,没办法,果果生病,病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