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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成伟偷偷摸摸地用艾薇的电脑,艾薇早就发现了一点痕迹,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成伟夫妇带着女儿来了艾雄山家里后,艾薇也感觉到不太方便。不光是每天早上洗脸漱口上厕所要排队,连晚上洗澡也要排队。有时候遇到成伟在浴室里面迟迟不出来的情况,刘玲玉也有苦说不出。成伟打工的时候养成了晚睡的习惯,每天晚上很晚才睡,有时候半夜三更都还不睡觉,还悄悄在厨房找东西吃,像老鼠一样弄得锅碗瓢铲响动。果果睡得早,儿童的听觉又灵敏,听到一有响动就翻身睡不着觉。果果醒了,刘玲玉就醒了。刘玲玉醒了,艾雄山也醒了。祖孙三代的休息就这样被成伟影响了。

不仅如此,艾薇强烈地感觉到成伟一家人到来后,家里的物品更加杂乱无章了。艾薇是一个喜欢整洁的人,哪怕是果果乱丢乱放物品,她都要说上两句。艾薇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牢骚发到了艾雄山那里。艾雄山深有感触地叫艾薇忍一下,就几个月而已。艾雄山说,只要成伟他们的房子装修好了他们就会搬出去,那时候就不会打扰他们了。后来,艾薇开始关心起成伟他们房子装修的进度了,艾薇关心的程度和频繁程度甚至超过了成伟和冯桂燕。

成伟在广州的时候学过开车,只是没有去正规地考驾照,也没有独自开过车。有了驾驶基础的成伟学起驾照来很快,很多新手不知道的理论他总是一点就透、触类旁通,实践起来也很快。成伟一个月后就顺利地拿到了驾照。

成伟从驾校毕业的时候,和很多大学毕业生一样,毕业即失业。

成伟的驾校教练在驾校结业晚餐上借着酒气对学员们说,学员们毕业后就是拥有新技能的新时代的公民了。教练说他教的学生已经开着车奔跑在世界各地,他说他的学生真正是桃李满天下。教练还说如果学员们找不到工作的话,就给他打电话。教练说这个驾照就是铁饭碗。

成伟谨记了教练的最后一句话,他第二天就拿起手机把电话打给了教练。教练在电话中语无伦次地骂人,他说这个驾照只是毕业证,毕业后他就不管了,他只教开车,不负责找工作。成伟挂断电话后明白了什么叫做夸夸其谈。

成伟拿着驾照回到家的时候,想起了他在出租车上和艾薇同学的老公吴森的对话。成伟对出租车司机这个行业充满了向往,哪怕是起早摸黑他也在所不惜。

成伟在酒桌上借敬酒的机会又向艾雄山抛出了问题。成伟摆脱网瘾学了驾照后总算走上了正轨,艾雄山当然愿意倾力相助。艾雄山把艾薇找来,让她给她的同学尤琳打个电话,为成伟找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工作。

在艾雄同学尤琳的帮助下,成伟顺利应聘到出租车公司上班,和尤琳的老公吴森同在一个公司。

吴森见到成伟的时候,他说欢迎成伟加入这样一个起早摸黑的出租车司机队伍。成伟憨厚地笑着,他说他终于梦想成真了。

成伟当上出租司机后,经常早出晚归。成伟一大早就走了,他走的时候,女儿还没有起床。成伟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艾薇一家人都已经睡了。

成伟回来后,要看电视,要加餐,弄得大家都睡不着觉。艾薇更加牢骚满腹。艾薇说成伟学了驾照还不如让他继续打游戏,打游戏坐在电脑前还不会弄得锅碗飘铲响动影响他们睡觉。刘玲玉劝艾薇,她说成伟他们的房子就快要装修好了,再忍忍吧。成伟好像也看出了艾薇的不悦,为了不打扰他们,有时候晚上他干脆不回来,他下了班后就和那一帮通过开出租车认识的狐朋狗友们打牌喝酒,全然不顾家。

冯桂燕问成伟在哪里,成伟就说在开车。冯桂燕只能把怨气往肚子里吞。寄人篱下真是没有办法啊,只能再熬一段时间了,等他们搬进了新家就不会受这种气了。

在艾薇的帮助下,成伟的女儿成诗萌渐渐适应了学校的节奏,也适应了学校的环境。但是,学习成绩仍然不好,和在乡下学校的时候相差不大。

冯桂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自从成伟当上出租车司机后,成伟就成天早出晚归,根本顾不上对女儿成诗萌的管教,女儿成诗萌有时候好几天连面也见不到爸爸。成诗萌学习累了想找爸爸撒娇,给成伟打电话,成伟却在开车,说了几句就挂了。

冯桂燕觉得很委屈,她开始焦虑不安。她想:自己在乡下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城里买了房子,把女儿弄进城里上学。可是,现在老公回来了,她还是一个人带着女儿学习生活。不过,想一想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是再坚持一下吧,等到女儿读了大学就好了。冯桂燕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看到冯桂燕抹着泪,艾薇就安慰她,她说成诗萌刚到新学校,从农村学校到城里学校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这个过程有可能很长,也有可能很短。艾薇说她很理解冯桂燕的难处,她感同身受地说她的小孩子虽然快要读幼儿园,比不上冯桂燕的处境,但没有老公在身边的日子自己也一样难过。艾薇列举了很多关于老公许恒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带小孩的困难。

艾薇真诚地安慰让冯桂燕心情舒畅多了。

艾薇因为照片和衣服与许恒大吵后,两人一个星期都没有联系对方。艾薇已经被成伟一家突然袭击式的造访打乱了生活节奏,她已经把她和许恒不愉快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许恒也成天迷恋于秦小贞的温柔之乡不能自拔,不但忘记了艾薇,也忘记了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