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悦点点头,转身吩咐下人准备马车。旁边的小男孩依旧无措地看着白秋棠消失的方向,小手绞着自己的衣裳。她好关心那个人……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得到她的在意呢?最近他虽然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着,她也依旧像以往那样温柔地对他,但是,他越是接近她,越是跟着她的身边,就越发贪婪起来,他也想站在她的身边啊……
白秋棠一下了马车,就立刻冲向风若夜的房里,可是里面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只闻得到檀香的味道。可恶!他到底去了哪里?
“小……小姐……夫人他……”紫儿和绿儿已经赶过来了,站在她身边紧张地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眼前的白秋棠像是一只快要爆发的猛兽,谁都不敢招惹,生性胆小的两个小人儿只能怯怯地站在一边了。
“他去哪里了?”她冷冷地问道,眼睛却一直看着凌乱的床铺,不知在想什么。
紫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没有了平常的嬉笑,也没有那种邪气的笑容,就连是生气的神色都没有,双眼冷淡犹如冰窖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抖了抖,看了看身旁比他还要害怕的弟弟,壮着胆说道,“侍卫大姐说……说夫人半夜出去……不……不知道为了什么……”呜呜!小姐的样子真的好可怕啊!他都不敢再说下去了!
白秋棠越听脸色就越难看,今早有人来汇报说风若夜不见了,她开始还不相信,可是,当她看见这空寂的房间时,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难道说他终究害怕自己的感情所以想要逃避么?不可能的!他昨晚明明答应了她会好好地考虑慢慢接受她,他怎么能不守承诺!
一直跟在身后的筠风匆匆赶来,看到她的神色也是颇为惊讶。看来她对那个人真是上了心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一向对所有事都无所谓的她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她疑惑着走上前,轻声问道,却看到白秋棠身体一颤,大步向里面走去,走到桌子前面,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张白纸仔细看了起来,下一秒,她瞪大了双眼,拿着纸张的双手微颤,咬着牙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只见白纸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如果不想你的心上人死,就立刻到义隆庄来。署名是慕桐。
可恶!那个白痴女人!竟然用这种借口将风若夜引了出去!不对,她怎么知道风若夜在这里?她现在的身份是白秋棠,照理慕桐应该不会这么蠢得罪她,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她知道白秋棠就是慕萱,风若夜便是用来引诱她的饵!该死的!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昨晚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就算用暴力她也会留在他的房里,现在给了慕桐机会,也不知道她会怎么虐待他!
想到这里,白秋棠就立刻坐不住了,转身出去就往外跑,恨不得身上长双翅膀,立刻飞到义隆庄去,衣角忽然被人扯住了,她转过头,看到筠风焦急又遗憾的神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从没见过你这般冲动的!”
“这件事你别管,我会处理!”她握了一下筠风的手,看了她一眼,然后坐上快马疾驰而去,留下筠风在身后神情复杂地看着远方。
幸亏自己之前有学过骑马,这会儿终于用得上了,她加快速度,不顾一切地往义隆庄赶去。义隆庄原来是一位大财主的庄园,后来这位财主家道中落,不仅夫郎病逝了,连唯一的女儿都出了意外。她伤心欲绝,觉得人生没有了眷恋,便吊死在自己家中,正好是在义隆庄的大堂。自发现她尸首的那天起,就有谣传义隆庄晚上会传出一声声悲戚的哭泣声,住在附近的人家全都搬走了,这院子便一直荒废着,连白天都是阴深深的,无人敢靠近。
白秋棠一路赶来的时候,发觉离义隆庄越近,杂草越茂盛,人烟越稀少,若不是现在是白天,她一定觉得自己是鬼片里面的女主角了。整座义隆庄都是白色的,在阳光下,就像是一张惨白的脸,哭诉着自己的悲哀。可怜风若夜是晚上出去的,他本就胆小,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进入这种地方!
她跳下马,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庄园。这里实在太大了,她跟本不知道风若夜在哪里。其实,她并不确定他就在这里,但是,直觉告诉她,那张纸并不是给风若夜看的,最重要的目的,是要给她看,然后将她引来这里!纵使知道是陷阱,她还是要往里面跳,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代价么?
深秋的露水非常重,再加上这里的土壤很松,露水融到沙土里面,一大片一大片都是湿漉漉的。白秋棠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地面来。这里的杂草又高又多,若是要走路,必定不会选择杂草丛生的小路,她忽略那些小道,专门观察起其他平坦的路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脚印!慕桐的身材偏胖,她的脚踩在湿漉漉的土地上一定会留下脚印的,虽然不会很明显,但是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仔细一看就能找出来了!
白秋棠一阵狂喜,沿着脚印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房子。这一边应该是没有太阳照到的关系,整面墙都长满了绿色的粘糊糊的青苔,看起来极为恶心。她慢慢靠近房间,没走几步,就听到了房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那是一个男子的呻吟,痛苦而难过,他极力隐忍着,但是似乎战胜不过某种欲望,声音中带上了喘息,低沉的,断续的,一声又一声扎进她的心脏。天煞的!那个变态到底对风若夜做了什么?
怒气汹涌而来,她一脚就将门踢开了,等看清里面的情景时,血液直往脑袋上面冲,双眼顿时布满了血丝,凛冽得犹如地狱出来的使者一般。只见风若夜被锁住了双手,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变成了碎布挂在他的身上,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鲜红的鞭痕,有些还一直往外流血,染红了身上的布料。他头发凌乱,一丝丝散落在肩上,粘着汗水贴在脸部。不停地喘息让他满头大汗,俊脸泛着怪异的红晕,眼神迷离没有焦距,看来像是被喂了催情药。慕桐正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长鞭,上面竟然还有刺!他奶奶的!这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