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冰冷的季节,情堪难了,卷起泪人的回忆,泪憔悴,花间眠雨风里睡。心已醉,悲欢离合闹来回。
情难料,情难了,欲寻连理却见乱花迷离。
来生再爱
我与你的相遇仅仅是个巧合,三月份的江南烟雨丝丝,淡绿色的小伞任凭着隔岸垂柳的细拂,仿佛是漾开的翠绿。刹那的回首,质朴的书生打扮,嘴 角浮起的一抹微笑使我沉沦。遇见你之前,我从不曾认为千年狼妖会是这般清纯。
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甚至连凡人也算不上。夜夜歌舞达旦,随着那悠扬的笛声而舞动,美丽是我的资本,青楼名妓,呵,我也算是名人吧,京城女 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青楼花魁乔浣儿,我听得到,听得到她们的埋怨,听得到她们的诅咒。青楼名妓?我不在乎,为了生存去出卖自己的肉体有什么不对 ?面前也许一个一个尊称我乔姑娘,可背后却又是一声一声的骚狐狸。随她们说去,我乔浣儿擅长的就是玩弄男子的心,京城里多少男子以曾经与乔姑娘 共度一夜为荣呀,甚至这次下江南游玩,也早已传开了我的韵事。不过,那已经是往事了,再过几日,我乔浣儿就要成为侍妾了,“乔浣儿”三字就该从 青楼上抹去了。
倚在石桥上,轻风将我浅蓝色的丝裳微微吹起,几滴细雨落在白皙的手臂上,滑过无声。
“把衣服穿上吧,凉了。”隔壁的张公子为我披上外袍,手不忘在我露出的肌肤上细细摩挲。我微笑着点头,他就是要赎我出青楼的人,可我离开的 是青楼,到达的却是地狱。张公子的侍妾还不够多吗,上次刚被抬出去的苏巧儿不是被他的侍妾们毒死的吗?我乔浣儿的命运又能有多好?这也是我提议 下江南的原因,我怕再不看一眼那故乡,可能再也记不清看不到了。
“骚狐狸,真是个狐狸精……”旁边的张公子的侍妾们窃窃私语,话语随着春风飘进了我的耳朵,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么?但随着张公子的一声咳嗽 ,便停止了。我暗笑,暗笑这些名门淑女,所谓的大度就是如此吗?所谓的有涵养怎么连我也及不上?
我的目光始终离不开你,举止那般儒雅,让我既爱又怕,一个青楼女子怎么配得上?
“姑娘怎么了?”你似乎被我的注视有些吓着了,低声问道。
我报以微笑,然后垂下头,看那澄澈的水在那雨点的抚摸下泛起的涟漪,心中的春潮也不由得泛滥,桃花似的颜色浮现在面孔上,我也会脸红?
夜,雨丝下,轻轻敲击着窗,淅淅沥沥。
躺在雕花木床上,柔软的被子将我簇拥,我不止一次安抚过自己,那只是场意外,过了就没事了。一夜,不眠而过。
“姑娘,在下可以画姑娘吗?”清晨的雾朦胧散去,你轻柔的话语打断了我一厢情愿的思绪,我诧异,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听从着你的指导,倚在 柳树旁,碧绿色的柳枝轻抚我的发髻,头上的金色步摇随着风的吹拂而轻响。你告诉我要看着你,这样才够传神,我庆幸,这样我看你就不再少了借口, 看着你弯身凝眉,看着你提笔着色,看着你面露微笑,不知觉间,我已沉醉。
画好后,你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在你的手不小心触碰了我手的刹那,春风已使我的心中万物复苏。柳叶似的细眉,琥珀色的眼睛,浅浅的笑 容,雍容的姿态,淡紫色的裙摆等等的一切都被你描画的不差分毫,不知觉间我又醉了一重。
在江南游玩的十天里,梦幻的粉红色是心中唯一的景色,我不知觉间已经爱上了你,你会感觉得到吗?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知晓,毕竟你的前途还很漫 长,我一个青楼女子怎么配得上你?
直到张公子提醒我该离开了,我才知道梦该醒了,我已为人妾的日子近了,可我竟然天真的想着你回来送我一程。
“不走吗?是舍不得吗?”上马车时,我依然抱着想象迟疑着,张公子显得有些不耐烦,追到手的女子当然不够珍贵。我想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普通的 过客,离开了就留不下痕迹。
“请等一下!”上车的刹那,我感谢苍天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你静静的凝视着我,把那幅画递给了我,当我把它展开时,却多了一首轻巧的小诗。“ 柳色凝绿露沾裳,细雾未消却展颜。莫比当年潇湘子,定不许伊空泪流。”心砰然间触动,但是我不能,望着你那渴望的眼神,我低下头,你知道我多么 想点一点头吗?可我怎能害你?你前程似锦,我一青楼女子只会害你,不可。我头也没回的上了车,望见张公子嘴角的那抹笑容,我真的好恨自己,好恨 自己没出生在名门望族。
三月后,正逢吉日,冠华楼的老鸨将我细细打扮,十五年来我从不曾踏出这青楼一步,只因为母亲也是青楼女子,与一浪子生下我之后,浪子无情离 去,母亲欠下一大笔费用,死后,老鸨拿我抵债,两岁的我便踏进是非之地。
“哟,姑娘荣华了别忘了我们。”老鸨堆满脂粉的脸上浮出一丝恶心的微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铜镜中的人儿穿着着凤冠霞帔,红色的那般耀眼, 细细梳理起万缕青丝,对不起,三个月来我始终忘不了你,我只想为你披嫁衣。
风把窗儿吹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飞了进来,老鸨那般诧异,却只以为是张公子的新奇玩意儿。我认得这花,百合,母亲死前一直拥着这种花,念叨 着百年好合,但这时该是多么耀眼。老鸨出去打发了下人,然后踱步下楼,是在想着我走了之后我的东西怎么分配吧。
清雅的香气弥漫了屋子,我拿起这束花方才发现花中夹了一张纸条,“柳色凝绿露沾裳,细雾未消却展颜。莫比当年潇湘子,定不许伊空泪流。”手 不由得颤抖,江南烟雨又浮现在了眼前。
我是真的忘不了吗?
“姑娘近来可好?”房间里你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依旧的面庞却显得憔悴了不少,你咬着唇,殷红的血液从唇中溢出。你真得很气对吗?
我连忙拿起手绢帮你轻轻擦拭,你紧紧的抓住了我白皙的手臂,不顾我的挣脱,轻声问着我“为什么?”没有,没有为什么!
“是我配不上你吗?”望着我呆呆的目光问道,怎么会?是我配不上你才对!我连忙摇头,但你的下一句话令我诧异,“为什么你认为你配不上我? ”我诧异,脑中回想着一切,飞来的鲜花,突然出现,还有猜到我的心思……你,你到底是什么?我害怕的挣脱了你的怀抱,手触碰掉了百合,花瓣零落 。
“没错,我不是人,我是千年修行的狼妖,怎么你怕了?”你的话语那般冰硬,使我无法回驳,怎么会?你是狼又有什么关系?这反而会让我舒气。
谈论许久之后,你的唇霸道地吻上了我,我决定了,你虽是狼却从不伤人,心开始了沉沦。我逃离了与张公子的婚姻,与你隐居在江南,静观那烟雨 丝丝,静观那浮云朵朵,静观那人世沉浮,京城的浮华又如何,当初的乔浣儿已在红色丝绸中亡去,现在存在的是柳乔紫儿,一个淳朴的江南已婚妇女。
又是一个三月,浅蓝色的天空留不下痕迹,挽起手中的菜篮,盘算着今天的菜单,你已与我同样融入了这生活,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会一起拉 着手看黎明破晓,真的很惬意。
“姑娘身上有妖气。”经过一个破败道观时,一位中年道士手拿着拂尘,发出了我最害怕听到的声音。那人,是谁?
我连忙摆脱了他,头也不回的朝我们的梦幻家园走去,满怀期待的推开门,你笑着帮我把篮子提起,笑着问我有趣的事。
突然间,一道紫色的光芒从我身体内发出,笼罩了你的周围,你显得那般痛苦,咬着嘴唇,问我“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是那个道士,我的心中立刻被这个想法占据,不可以,不可以,我们还没有一起看朝晖夕阳,不是吗?
我连忙伸出手,却被那紫色的光芒弹回,泪润湿了我的眼睛,“柳色凝绿露沾裳,细雾未消却展颜。莫比当年潇湘子,定不许伊空泪流。”你在光圈 里一字一句咬牙念着,用低的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重复着,“我爱错了人。”没有!
你再也没有看我一眼,道士走了进来,不顾我的苦苦哀求将你收入葫芦中,就是为了功德圆满吗?拆散别人的幸福也叫功德圆满吗?
我哭了,三月的江南,烟雨蒙蒙。
今生不能再聚,提笔写下这一首诗“柳色凝绿露沾裳,细雾未消却展颜。莫比当年潇湘子,定不许伊空泪流。”抱着百合,回想着娘死前的不甘,天 堂的路程何其遥远,但愿这一封信你还能收到。那么请你暂停脚步,等我去陪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来生再爱!
爱情只有三个月的保鲜期
他和她的校园恋情经过了漫长的地下阶段,只因两人介意自己的公众形象。
实习生活开始了,好强的她为此要减少与他的约会频率,两人开始争吵。
她提出要给感情放假,他则觉得她的虚荣心让他很累……“爱情,只有三个月的保鲜期。”没想到,紫儿的这句无心之语竟真的成了一种诅咒。龟龟和紫儿的爱情果真在三个月后就迅速“过期”。龟龟说, 只因为他给不了紫儿向往的那种光环。
爱,开始得遮遮掩掩
两年前刚进大学,由于工作关系我认识了紫儿。她不漂亮,但气质很好,我们一起参加校团委的竞选活动,一同成功入围。那段日子,两人互生好感 ,但我俩却不敢轻易释放自己的感情,因为当时我已有女友。校团委的工作使我俩成了学校的公众人物,如果我闹情变,不知学校师生会以怎样的眼光来 看待我们。因此,我俩都刻意把相互的关系框定在工作上。
可越压抑越加速了这种感情的流露。那次我们一起打的回校,她在车上伸懒腰时不经意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刹那间,我有触电的感觉。就是这么一个 小动作把我俩之前给彼此划定的框框全部打破了。从此,每晚我们都期待着对方的短信,一聊就到半夜三更。这样的交往是甜蜜的,可也令我俩充满负罪 感。
就在我俩尚不敢面对感情时,频繁的工作接触把我们往前推进了一步。学校办第一批电子团员证,我们在团委天天工作到很晚。我经常陪她吃宵夜, 送她回寝室,爱的种子不知不觉疯长。五一劳动节,我把紫儿带到老家玩了三天。在避开压力的情况下,我们的感情一日千里。要回上海时,紫儿终于第 一次说出“我爱你”。于是我作出了决定:跟女友分手,给我们的感情一个名分,但她却顾虑重重。考虑到学校里的公众形象,她不希望被别人误解为一 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因此她建议等到实习时再公开。五月到七月间,我跟女友分手后和紫儿偷偷交往着。这两个月,她特别黏我,我们遮遮掩掩, 但很开心。
龟龟一直强调他和紫儿在学校里是大家熟悉的学生干部,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如果稍有不慎容易招人非议,压力很大。我不由得开始揣测他俩在学 校到底具有如何的知名度,以致谈个恋爱也得像明星一样遮头藏尾。
白衣天使颁奖礼那天,紫儿第一次穿礼服主持节目。她在短消息里说“很遗憾,你不能看到我穿礼服的样子”。当时我正准备期末考试,手上又有团 委的工作,非常忙。可看到她的短消息后,我立即打的从学校赶到现场。她利用节目间隙给我发了条短信:“将风筝放飞于天空,将线放在你手中。”我 看了非常感动。然而我很快发觉,其实她并不是一只愿意被线束缚的风筝,她是一只花蝴蝶,赞美和自由是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两个重要的元素……她说“约会拖累了事业”
七月,实习总算开始,压抑已久的感情终于得到释放。我们在不同的单位实习,我真恨不能天天过去找她,可紫儿却没有那么兴奋。在学校她是学生 干部,一直被掌声和赞扬所包围,可在实习单位她不再是焦点,好强的她不甘如此。实习一开始,她就变了。以前那个在学校里黏着我撒娇的小女孩消失 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世故的紫儿。她希望留在那个令同学艳羡的实习单位。为此紫儿不但工作非常卖力,闲暇时更是想尽办法与同事领导进行 公关,每周两次的约会竟成了她的负担。
实习以来,每次约会都是我提出的。我了解她的性格,因此我尽量克制思念,不经常约她见面。可即便如此,紫儿仍然对我们的约会频率表示不满。 约会不再甜蜜,争吵日益增多。
平时我们有睡前通电话的习惯,可那天到晚上10点,她还是没有消息。我发短信给她,没回音,打她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没人接。我急了!这么晚, 她孤身在外别出什么事吧!11点半,她终于回消息说回家给我电话。我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可一股无名之火陡然蹿上来。她不喜欢向我汇报行踪,但她总 该跟我报个平安吧!快凌晨1点,她的电话才姗姗打来,一点歉意都没有,理直气壮地称自己生来就这样--做事不喜欢向任何人交代。我当即火了,什么 叫“生来就这样”,她难道不能为我作一点改变吗!想当初,我刚进学校时号称“打死我,毕业后都要回老家”,可现在为了她,还不是决定留在上海。 气头上,我也不知自己讲了什么,只记得最后说:“如果我疯掉,肯定是被你逼疯的。”偏巧话音刚落,手机就没电了。当我回到宿舍充完电,已是两小 时之后。紫儿大概被我的最后那句话吓到了,她害怕我做傻事,一个劲地发消息向我道歉,但当时我怒火正旺,没理她,赌气跑到衡山路喝酒,然后在外 面开了个房间看球赛。当我再次接到紫儿的电话时,她语气极其恐慌,生怕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