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玩弄手中的酒杯,心如枯篙,你猛的夺过我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愤然道,辰铭,你怎么那么蠢呢?你这样无休止的颓废,你知道换来的是什么吗?你又说,你现在一个晚上会换几个男人过夜,辰铭,为我这样一个女人,值吗?
幼稚的语气,却吐露出饱经忧患的内涵。如同在诉说别人的事,与自己丝毫没有关系般地轻松。
无奈的苦笑,把****熟练的吸入自己的口内,抬起头,延向你诧异的脸。你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泼在我的脸上,然后,愤然离开。你说,你只是想让我陪你过最后一个生日,没想到我却那样令你失望。
我没有眼泪,心如刀绞。夜深了,街上人越来越少,带着浓浓的酒气,落魄的行走在那条长长的街上,没有尽头。不是说,我太优秀,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现在我堕落了,成了同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那样难过?为什么不理我?当初又为什么要离开学校?又为什么要那样颓废?霓虹灯下,眼泪成海。
四
我以为我可以给你的幸福,是你不在乎,只是现在才明白,那些幸福,我们都无法触及。
你说,其实那年你是看到彼岸盛开的花朵才那样说的,以为那样可以祈祷自己一世幸福,当自己离开校园的时候,才明白,一切虚无。当你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停下了吸****的动作,眼睛突兀的流下泪来。一切都已结束,一切也都落幕。我站在铁窗下,用你的相片,割破手指,鲜血流下。
你没有告诉我,当初你只是被老师看不起排挤出了学校,你以为可以混一片天空,然后和我一起。只是幼稚的思绪,你那绝世的容颜,怎不会被人注意?当你被骗上那个大你四十岁的老师床上时,你的心已破碎。
你开始堕落,企图逃离我的世界。
只是,我却一直不放开你的手,陪你堕落,地老天荒。夜风吹过,记忆消磨。我看到窗外有流星划过,闭上眼,能否许愿你复活?
还记得在那青石路上你曾说过,每年的情人节,都要我送你礼物,而如今,我坐在四面围墙的牢里,只有回忆的泪水送你,要吗?
知道吗?当我把刀刃刺进那个改变你一生的老师胸口时,我哭了,我看到他身后的小女孩,那样年轻就没了父母,那一刻我才明白,其实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很不幸,只是我们无法明白。
看,彼岸花开,我还能许你一生幸福吗?
十年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映衬着两岸的青山绿水,无边悲凉。
你转身。已过十年。
泪水浸洒的痕迹,点点如血,寂寞如歌。
梦想,折翼。画面,破碎。十年的记忆汹如潮水,铺天盖地。
那年,你六岁,我七岁。你们家从遥远的的大城市来到我所居住的小山村,做我的邻居,从此,上学放学,我的身边多了一个爱吃棉花糖的女孩。每当我给你指认那些各色各异的野花时,你总是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把小嘴张得大大的,呆望着我,然后若有所思的“哦”一声。
还记得那个夜晚,星光闪烁,我们两个在开满野菊花的山坡上唱儿歌,你突然对我说:“若晨哥哥,欣儿不要做那些花朵,我要做天上星星,那样我就可以永远陪着你!”也许时我太小的缘故,当时竟然没有感动的流鼻涕,只是不屑的说了一句:小妮子,真会做梦。
后来,我们都上了初中,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共享同一张课桌,就这样,一直到毕业。
毕业那天,下着小雨,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相拥痛苦,我再也压抑不住心底对你的不舍,抱着你哭泣。我知道,我心里那面脆弱的墙开始倒塌,我想阻止,却已不能。
今天过后,明天你就要远走。
曾经,我们都听过一个住在小巷里的算命先生说的故事,他说: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只要在许愿树下用许愿瓶瓷划破彼此的中指,然后把两个人的中指紧贴在一起,让血相融,那样,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即使有一天,他们不小心走散了,纵使相隔万水千山,他们还时会感觉得到彼此的心跳。
我们是不是很傻,竟然相信了这个故事。于是,你远去东京的前一天,我们爬走了十几里山路,才到达许愿树的面前,树上系着很多条彩带,有些彩带下面还栓着一个玻璃瓶,我想那就是所谓的许愿瓶吧!我们按照故事里的做了,看着彼此中指上殷红的血,我们相视笑笑,没有半点疼痛,一位我们都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夜晚,我们没有回家,而是在许愿树下坐了一夜,相依在一起看星星。
那晚,我吻了你。
第二天,大雨下个不停。
等我从家里冲出来时,只看见一辆白色的轿车飞驰而去。“馨儿,等等我……馨儿,等等我……”我拼命的追,当我追到村口时,眼前一片模糊。
远方的山路被浓浓的雾霭笼罩,仿佛一个深渊,看不见底。
我努力倾听你的话语,耳边只有沥沥雨声。
2005年的夏天,由于爸爸工作的调整,我们全家搬入省城。
陌生的地方,我认识了更多的朋友,跟着他们,我学会了用电子邮件,从此,我把我的生活,一一记录。然后用电子邮件发给你。
只是我们从未再提起我们当初的约定,我想,是因为我们彼此铭记。
2006年你给我发了一首歌:
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
我时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
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
我时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
我要你,打开挂在夏日的窗,
我要你,牵我的手再午后徜徉,
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
默默的告诉我初恋的忧伤。
这城市已推开它,
孤独的地图,
我增么能找到你等我的地方,
我像每一个恋爱的孩子一样,
在大街上,琴弦上,默默的成长。
背景是淡淡的绿色,轻轻的声音,我心隐隐作痛。
2007年,高中的最后时光,我忙着大大小小的复习考试,快要憩息。馨儿,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高考前夕,你给我发了一张照片,九年不见,你长大了。你一身白裙,长发披肩,微笑的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隐隐看见你腮边两个小小的酒窝,宛如一个江南女子。
九年相思,三千多个思念的日子心如麻,剪不断,理还乱。相距天涯,犹如咫尺。
2008年,大学的校园里,桃花艳红。
我忘记了欢笑,忘记了泪水,因为想念你。
半年来没有你的消息,我心成了一个死结。
忘记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忘记我们曾经一起唱过的歌,忘记我们曾经的誓言,忘记……
我以为,你就这样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们的故事据这样落幕。
人生如戏,就在我心快要冻结的刹那,峰回路转。
这次来的更突然,更匆忙,没有给我任何想象的空间,一切措手不及。
在我面前的,是你的一张遗照。
阿姨告诉我,你是在一年前的一场车祸中走的。
泪成线,画无边。
欣儿,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妈妈说了,你一年前就你走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是不是怕我分心影响高考?可是馨儿,你知道吗?没有你陪在我身边,就算我拥有全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十年之前,我认识了你,我们许下誓言永远要在一起,
十年之后,你离开了我,无声无息,永远没有再见的机会。
你转身,一切成为记忆。
梦想,折翼。画面,破碎。
夕阳如血,寂寞无歌,
十年的记忆,汹如潮水。
那一夜
来自北京的婧雯和河南小伙少明的相识相恋始于一次英雄救美。婧雯是当今影坛的当红女星,拥有无数的粉丝。一次在河南登封拍戏时她单独驱车到郊外兜风,路上遭三名歹徒抢劫,在危急关头,居然出现了电视剧中常见的一幕,一位好汉似乎从天而降一般大喝一声——鼠辈休得猖狂,打抱不平的英雄来也,婧雯就化险为夷了。
当时少明刚从嵩山少林武院毕业,因为工作不顺利在此散心,正好遇到此事,武者以侠义为怀岂能袖手旁观,他施展正宗少林功夫,三拳两脚就将三人摆平。婧雯由于极度惊吓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毕竟有数年的童子功护体,没有想入非非,而是很有风度的驱车送她回家。婧雯非要拿出两万元作为报答,这下少明急了,道:“你啥意思,你看不起俺河南人咋的,你别来这一套中不中,俺再咋说也是个练武的,见义不为算个爷们儿吗”?婧雯道:“那我请你吃顿饭总可以吧”?少明也确是饿了,就答应了,陪美女吃饭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少明从没去过那么豪华的酒店,有点晕头转向的感觉,婧雯大方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它才不至于撞到一面大镜子上。满桌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精美菜肴,酒是法国人头马。少林寺不允许喝酒,他也从没犯过规,但这次有如此美女亲自斟酒,他豁出去了,一仰脖子灌了下去,苦,真的很苦,那不明白这么难喝的东西竟卖到好几千,婧雯又要倒时他连忙制止了,受不了。一桌子的菜没一样是合他胃口的,真不如来一碗正宗河南烩面爽快。临走时婧雯要了他的手机号,说会跟他联系的。
回到家里,少明开始后悔把自己找不到工作的事告诉婧雯,它一向很爱面子的,怎么一杯酒下肚就迷糊了呢?这时候回想起今日的经历,自己居然跟她说了很多话,自己以前并不爱说话的。在自己说话时她总是瞪着一双调皮的大眼睛微笑着看着他,显得饶有兴趣,使他不忍停下来。回忆起她的一颦一笑,他觉得心里甜甜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她会给自己打电话吗?
第二天婧雯居然真的打来了电话,说你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吗,到我们剧组来怎么样,我跟导演说过了,这里的武术指导忙不过来,你来给他当个助手,另外,再给我兼保镖,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有安全感,你不要让我失望啊,今天就来好吗?少明正求之不得呢,听了连忙答应,说以最快的速度感到,激动的都有点口吃了。
到了剧组,他发现武戏基本已经拍完了,接下来都是文戏,武术指导都在一旁打牌,哪里用得着帮手,倒是婧雯的事挺多。他问婧雯:“你不是说武术指导很忙吗,我看这里用不着我呀”。婧雯调皮的笑道:“他忙不忙我才不管呢,我主要是为自己请保镖,我这么漂亮,没一位武林高手保护怎么行呢”?
“这里又没人打你,你用得着保镖吗”?
“那可不一定,以防万一嘛”。接着拿出一沓钱道:“给,这是你的工资”。
“不会吧,我刚来就发工资”?
“预支给你,你救了我一命,这算什么,别客气”。
少明忐忑不安的接过钱装在口袋里,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没什么事,你就跟着我就行了,有事我随时叫你”。
婧雯是女一号,戏份很多,也很累,每拍完一场,少明就把专门为她准备的靠椅搬过来让她坐下休息,并帮她打开冰镇的饮料。每当此时,婧雯都会笑着说声谢谢。就这样一晃过了几天。
少明逐渐发现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对他指指点点,等他一靠近他们就都闭口不语了,只是用一种奇怪的样看着他。终于有一次,他听到一个男演员调侃道:“一个吃软饭的家伙,哈哈……”。少明不由大怒,真想冲过去揍他一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跑到一棵树下对着树干拼命的挥动这拳头,直到手上渗出血迹。他真的想一走了之,但又舍不得婧雯,经过这几天接触,他已经逐渐对他产生了感情。
婧雯知道这件事后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安慰道:“你别难过,他们那些人就那样,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就是因为身边的人很复杂才让你来保护我,你要走了我怎么办啊,答应我别走,好吗”?
嗯,我不走”。
“这就对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喜欢你”。
“什么,你……你说……”。
“我说我喜欢你,不同意啊,不同意就算了”。
“不不不,我……我同意”。
“嘻嘻……傻样”,婧雯看到他的窘态开心的笑起来,把手伸出来道:“走,回去吧”。
少明拉着她的手,心里腾腾直跳,激动的走路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了,乐得婧雯笑弯了腰。
半个月后,少明第一次吻了婧雯,两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婧雯对他说道:“以后在公开场合你还是以我保镖的身份出现好吗”?
“为什么”?
“我现在正处在演艺事业的上升期,如果公开我们的关系会对我很不利,我的影迷也不会答应的”。
“你是大众情人还没做够吧”?少明笑道。
“去你的,再说我不理你了,不过以后我们都要注意一点,万一被狗仔队发现什么,给我整出一段绯闻,我就完了,你说呢”?
“行,听你的,我们都注意一点”。
然而,两人之间却很快有了矛盾,事情源于一场吻戏,婧雯要和男一号拍一个在床上的接吻镜头,那天不知是导演故意还是别的什么,两个人吻了多次都通不过,少明气的真想抓起导演和那个男演员扔到沟里。他没等拍完就冲了出去,坐在小酒馆的角落里和喝闷酒。
等婧雯找到他时,他已经喝得醉醺醺了。婧雯把他送到一家宾馆的房间里,让他躺在床上,然后去给他倒水。他一把把水打翻道:“走,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婧雯哭道:“你以为我心里很痛快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吗,你怎么不为我想一想……”。她扑到他身上,疯狂的吻着他,两人逐渐失去了理智,衣衫一件件滑落……
第二天,少明快到中午才醒来,却发现婧雯已不见了,它走近窗台,俯身向下望去,却见楼下空地上站满了人,一个女子横卧在血泊中。看着那件熟悉的粉红色上衣,它大喊一声:“婧雯——”。疯了似的往楼下跑去。
街上报摊旁,一个卖报的小贩正在卖力的喊着——卖报了,都来看看啊,当红女星宾馆偷情被曝光,都来看看了,一块钱一份……
梦中情人是“兰蔻”
惟独太阳有权利身上带着斑点
——歌德
一、
女孩辛琪有一个梦想:她的梦想竟然是想得到一双白色的——颜色像冬日里下的雪一样、
雪白雪白的那种高跟鞋。
十七岁女孩辛琪的那个梦想的萌发是在一个天高气爽的蓝色的暑假里。
在这个天高气爽的蓝色的暑假里,辛琪的梦想你们都猜不到,或者说很难猜到。她的梦想竟然是想得到一双白色的——颜色像冬日里下的雪一样、雪白雪白的那种高跟鞋。
梦想是一种对美好希望的憧憬,这种美好的憧憬整日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窝在辛琪的心里,这个夏天的暑假——这个天高气爽的蓝色的暑假,过得真是够意思的了。
辛琪曾经像许多花季少女一样,心里面充满了各种花蕾一般的梦想,只待合适的季节,那种梦想就会像花朵一样光彩夺目地盛开出来。比如将来像******一样做一名歌唱家、像赵薇一样做一名电影演员、或者做一名大学老师或者做一名运动员等等。自然,这些梦想正确地说不叫梦想,是理想。关于理想,辛琪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很沉重的话题,自己还是一个高一学生,还很遥远,还没有正正经经思考过。辛琪现在的梦想很现实,看得见也摸得着。比如什么时候吃一次肯德基、什么时候看一场大片、什么时候有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什么时候舒舒服服地睡一次懒觉、什么时候数学考试得一个满分……
辛琪的暑假是在一家法国名牌女鞋“兰蔻”品牌店里度过的——正确地说是在店里打工。辛琪的堂姐叫辛薇,大学毕业后没有找工作,自谋职业,开了这家法国名牌女鞋“兰蔻”品牌店。
在贯穿整个夏天的黄昏时光中,任何走过这家法国“兰蔻”女鞋品牌店的人都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衣,神情专注的女孩坐在店中的蓝色沙发上,她手里捧着一双法国“兰蔻”名牌高跟女鞋,眯缝着仰望天花板,不用说,那个女孩一定是十七岁的辛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