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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董宣执法不畏死

光武十九年正月的一天,洛阳县令董宣坐堂判案。堂下数名百姓异口同声说:“诉状呈上,请县令为民做主。”董宣命衙役接过诉状传上一一过目,发现他们都是控告荣允一人的。有的告他霸占田产;有的告他贪污受贿、掠夺官款民财;有的告他抢劫民女;有的告他放纵奴仆骑马伤害无辜……董宣看着看着,气得双手发抖,于是将所有的状子交与刑房狱吏细看,并对告状百姓道:本县令对你们所呈状词,近日详细核查,假如属实,一定为你们伸冤,请暂时退下。众百姓连连叩头,千恩万谢离去。董宣命狱吏整理百姓诉状,并派府衙暗中查访荣允罪行。经派人明查暗访,掌握了荣允犯罪的全部情形和真凭实据。但荣允是当今皇帝姐姐湖阳公主的管家,他身居公主府第,谁也拿他没办法。

一天,董宣得知荣允带领十几名随从到郊外打猎,便令校府率20名捕快在郊外夏门亭等候,临近中午时分,荣允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率队飞驰而来,一群捕快拉开一排横队拦住去路,不由分说,很快将荣允捉拿归案。

荣允被押送京衙门,跟随荣允出城射猎的随从们逃回公主府后,将荣允被捕之事一五一十报与公主。公主听了,很是恼火。认为洛阳县令伤了她皇亲国戚的脸面,马上派手下人拿着印有刘黄二字的名帖飞速送达董宣,叫他放人。而董宣的答复是按律而断四个字。

公主一听更是恼火,立刻备车进宫,面见皇帝。

湖阳公主迅速来到殿上,向光武帝哭诉说:“我府里的管家荣允,元宵夜晚在闹市马踏行人,遭刁民诬告,洛阳县令董宣让人将荣允捉拿住关在监牢里,打算处以极刑。”常言说:“‘打狗还须看主人’。荣允即使有过失,看在本公主的份上,也应从轻发落。如今董宣县令一点不顾情面,这不只是藐视本宫,其实更是藐视万岁呀!

请求万岁为本宫做主。”光武帝听了湖阳公主这番哭诉,心中也很是恼火,于是传旨召董宣进宫。

在董宣尚未接到皇帝圣旨的时候,根据荣允近期残杀民女的物证,又一次审问了杀人凶犯荣允,并且当场查明荣允颈上被已死民女咬的牙痕血印,面对铁的事实,荣允只好低头认罪,正在审问时,衙外的圣旨到。董宣马上明白了一定事情有了变化,所以急令班头当堂将荣允斩首,再接圣旨,然后进宫面奏皇帝。

董宣应召进宫在御驾前伏地叩头后,光武帝刘秀当着湖阳公主的面鞭打董宣,并要用杖刑处死董宣。董宣毫无惧色大声责问说陛下圣明,您平定国家动乱,体恤老百姓,把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

而如今却放任公主纵奴杀人,律法不顾,如果不加追究,国家一定会乱,以后将怎样治理国家呢?微臣不怕鞭打,请求自杀!说着以头撞柱,血流满面。光武帝忙命左右将董宣拉住,为了给湖阳公主一个面子,光武帝要董宣给公主叩头赔礼。董宣生性正直,强项挺胸道:“微臣本来就无罪,怎么赔罪?”坚决不同意。光武帝恼羞成怒,亲自命令几个太监硬摁董宣的脖子给湖阳公主叩头,董宣两手撑地,始终不肯低头。光武帝刘秀深为感动,于是赐给董宣三十万钱。从那以后,董宣的大名便流传开来。

名师点评: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名节重于泰山,利欲轻于鸿毛。心无私欲,自然会刚;人无邪念,自然公正。心底无私天地宽,董宣面对位高权重的公主,还要坚持事实的原则,其大气凛然的精神,让人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