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莫莫总会站在落地窗边,暗暗地思念。雪花扬扬洒洒落了一地,白了门前的松树、路边用来休憩的坐椅。对易寒的思念经过一季的累积,越加的浓郁。走在去公司的路上,脚踩在咯嚓作响的雪地,让人会响想起小时雪地的战争,莫莫心情瞬间的明朗了。一天的工作中,整理文案、打扫卫生,莫莫都格外的认真、卖力。下班时,接到朋友的电话,为了庆祝年终的第一场雪,莫莫计划去和朋友聚会。
坐在大厅,莫莫和三个朋友吃得火热,因为高兴也举起酒杯庆贺。几圈下来,莫莫也些微醉,轻飘飘的舒服。接着喝下来,唱下来、闹下来,莫莫醉了。听着忧伤的歌,看着朋友出双入对,便深刻的想有人陪伴。易寒是不可能来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暗恋他有多久,浓烈的散不开,却又得不到的那种痛苦。说是时间可以给爱情疗伤,莫莫就在时间里沉沦自己,忘记该忘记的人。说是结束一段爱情并开始新的爱恋亦可治疗自己自卑的爱情,莫莫选择了喜欢明远。此时此刻,好想好想有个肩膀依靠,好想痛快地哭出声音。微醉的莫莫查找了明远的手机号,发了喜欢他的讯息。两分钟后,明远打电话过来,问莫莫在哪里,要不要送他回家。莫莫乱七八糟地报了朋友送她来的房间号。明远半个小时过来,轻叩房门。莫莫起身开门时,已经摇晃的不能自己。身体几乎直直倒在房间的床上。
如果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一切,莫莫不会发讯息给明远。如果知道所有的男人都只是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生活,莫莫不会喝得晕头晕脑。然而,莫莫没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无法再回到从前更改自己犯下的错误。
自明远近到房间就看到横躺在床上的莫莫,粉嫩的脸颊被深的浓密的咖色的刘海掩映着,鲜红的唇格外的诱人。莫莫似乎熟睡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均匀而恬静。此刻,明远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起了异样的变化。他轻轻地拂起莫莫浓密的刘海,端祥平时离自己那么近的莫莫,他是知道莫莫喜欢他的,活泼开朗、漂亮的莫莫也是大家平时笑谈的对象。明远亦喜欢莫莫。但现在,明远想与莫莫有肌肤之亲,他褪去了莫莫的最后一件衣服,占有了她。
莫莫半夜才醒过来,她转身发现躺在身边的明远,宽厚的肩膀此刻有些肥硕,粗重的呼噜声也让人厌烦。莫莫失去了她心中的爱,她索要的纯净的爱怜、心有灵犀的默契地明远身上此刻荡然无存。而她又能怪罪于明远吗?自己醉后的言语,催生了这段暗恋走向死亡……
她怜起自己的包,关上重重的门,似要将这惨痛的记忆封锁起来。
也许造化弄人,也许注定还有一份要续的缘。莫莫的工作竟调动在易寒管理的一个部门。欣喜的莫莫欢呼的跳跃起来。她早已忘记之前的伤痛。
更近的看易寒,怎么看都是好,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他总是穿着的整齐,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同事有事,总会伸出援手。他才华横溢,能书写一篇篇好文章。读着他的文字,莫莫犹如倘佯在广阔的天空、海洋,肆意地翱翔。
而年龄大莫莫一轮的易寒是格外的成熟、稳重,他对莫莫的暗恋仿佛一无所知。日子在莫莫一天天的暇想中恣意地流淌,这种生活也很惬意的。莫莫如此认为。
九月的天空,清澈、明亮。公司要举行与合作单位的联谊。在会场,大家都举杯庆祝易寒工作业绩的优秀。再一声声贺彩声中,大家欢快、喜悦的心情如阳光般明媚。而莫莫远远地站在后面,也轻轻的举起酒杯,默默祝福自己爱的人。当欢乐尽散时,一切恢复平静。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莫莫无名的哀伤起来。回到房间,莫莫头沉沉的,睡着了。
叮呤呤,叮呤呤电话不停地响着,将莫莫从沉睡中吵醒了,随意接起电话,竟然是易寒的声音,清晰明亮,睡意被惊醒了一半。凌晨两点,突然接到易寒的电话这是有史以来头一遭,难道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暗恋他。莫莫的脑子仿佛翻转了三千六百次。易寒执意喊莫莫去他的身边。可现在是深夜呀,况且在单位分配的公寓里,会带来很多麻烦。电话一次次想起,莫莫感受到易寒的急切,或许他有什么事要帮忙的,或许……莫莫的魂魄仿佛已被召了去,直直的走向易寒的房间。
易寒让莫莫坐在他的身边,感觉他的心跳。莫莫有多么的在乎他,明知道掉入了自设的圈套,却无法自拨。易寒说,喜欢莫莫的气质,喜欢莫莫的头发,喜欢莫莫利落潇洒。温热的气息,灼烧着莫莫脆弱的理智。这一次,莫莫心甘情愿地褪去衣服,静静躺在易寒温暖的怀里。看着易寒的眼睛,陪着易寒聊天,如此的夜晚呀,莫莫冥冥之中盼望了多久。然而,天空已渐渐吐出鱼肚白,莫莫轻轻松开易寒环绕的臂膀,离开了。这一夜,莫莫几乎未合眼,她不敢睡着,想每分每秒地看着易寒,她不敢睡着,也担心醒来时,无法面对平日的同事和好友询问的眼神。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去喜欢有爱人的易寒,为什么对家庭有责任,对公司有担当的易寒会是这样的一种人?莫莫想着这些,都瑟瑟发抖,乘着大家还未清醒,离开了这个仿佛只要自己涉入就会随时爆炸的地方。
将房间所有能发光的东西莫莫都藏了起来,关闭起来,她怕看到堕落的自己,浑浑噩噩的沉沦下去。也许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在易寒属于自己之前,他已经属于了别的女人。短暂的得到易寒的爱,更让莫莫痛不欲生。多少个夜晚,她不曾将手机关闭,多少个夜晚,凌晨两点,莫莫都会起身翻看手机。这样反复下来,莫莫得了失眠症,日渐憔悴,也再未等到易寒的响起的手机铃声。
忘记吧,也许一切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真、那么好!在世俗的生活中,谁又会摒弃现实的诱惑而去选择自己的真爱呢?这是莫莫苦等了一年后,无意遇到从易寒房间里出来一位年轻女子后的想法。
莫莫的青葱爱情故事,给她留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她选择了离开,在广阔的天空下,去荡涤心中的污浊,寻找心底最真的纯净。无论有多远,有多累,莫莫都要离开了,要走到底!
心痛到不能呼吸
十八岁的时候,她像小偷一样,偷偷地看着坐在前排的他,笔在纸上无意识地胡乱划着他的名字。“看什么?”他突然转过头来,她痴迷的眼神被逮个正着,“干嘛看得眼睛发亮啊!是不是暗恋我呀?”被抓到偷看已经够丢脸的了,居然还被他猜中心事……瞬间,那火辣辣的感觉,从她的耳根蔓延到脸上来,“要你管!”尽管她的心跳乱了频率,但嘴上还在奋力地反击。仿佛看见他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竟没逮到。
十九岁的时候,她开始把自己的浓浓情思付诸文字,在校园BBS上贴出来,立刻引来跟帖无数。众人七嘴八舌的评论,她只一笑置之,唯有一个人的跟帖能直抵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慢慢也熟悉起来,可以讲讲心事。那个人鼓励她直接告诉他,至少让他知道她的爱存在。她犹豫,他那么优秀,她怕被拒绝。那个人急了,不试怎么知道呢?她突然觉得很恼怒,自己已经够乱了,还要被一个陌生人来说教。换一个名字,不再联系那个多嘴的人。
二十岁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暗恋的生活。每天早晨站在教学楼窗口看他匆匆赶去教室,每天中午和他在网上聊天,当然是匿名的。每天下午去操场上看他踢球,她觉得挺满足,可是毕业以后呢?不久后,他的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个女孩,这是三年来不曾有的,她以为自己会默默在心里祝福他,可不行,她感觉自己的心痛到不能呼吸……
大雨滂沱的日子,她走出家门,撑开伞,那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蓝色单车,缓缓停在她面前,“我载你。”他笑嘻嘻地招呼,脸上有阳光般的笑容。她站在门口,傻愣愣地望着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样移动脚步。“你……”“你……”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呃,今晚我想请你吃饭。”他说。“那你女朋友怎么办?”半晌,她终于试探着说出憋了很久一直想知道的那个谜。“就在眼前呀!”他红着脸说。她一阵眩晕。
“我一直在等你醒悟过来,我甚至鼓励你。可你始终不肯试一下。我只想最后测试一下你的反应,谁知道你居然完全无动于衷!笨!”他眨眨眼睛。
他的话在她的心中瞬间引爆,淹没了她思考的方向。她深吸了一口气,抡起拳头捶在他的肩上,嗔怒道:“去死吧你!”脸上却一直不住地绽放着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