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相濡以沫
六十年前,一位美丽大方的姑娘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姑娘的年龄比小伙子的年龄大,可是姑娘并没有说什么,依然答应了这门亲事。随后姑娘与小伙子成亲。
婚后的生活似乎并不顺利:贫穷的家庭,脾气暴躁的丈夫。可是这一切姑娘都忍受了,在丈夫外出的日子里独立承担起家中的一切,没有怨言,没有不满。默默的尽着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应尽的责任。没有能够想象的出一个弱女子怎样用自己稚嫩的双肩抗起整个家庭。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有了孩子,于是成了一个真正的家。
再后来,孩子都长大,成家,立业,离开了他们自己独立生活。
就在儿女都有能力自己生活的时候,她病倒了——偏瘫。这意味着她不能再劳动,不能再到处走动,甚至自己的饮食起居都控制不了。
她的丈夫,当年那个比他小的小伙子,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顷刻间变的温柔,似乎是弥补这么多年的缺憾。也许照顾她应该是儿女的事,也许他可以更有资本发脾气,也许他可以好好享受他的晚年,也许……有一千,一万种也许,他偏偏选择了自己亲自照顾她——他的妻子。
从未有过的细心与温存,从未说出口的爱与呵护,就是这么一位脾气倔强的老人却让从未出现的现象持续了整整十年。十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可是,十年,那需要多少的耐心与勇气啊。
他承担着家中的一切,没有怨言,没有不满。默默的尽着一个丈夫的责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照顾她的吃喝拉撒。洗衣,做饭。真的,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把这些事做上十年。可他做到了,而且是那么尽心,那么认真。
每一次喂她吃药,他都要先亲口尝一尝:水是不是烫,药是不是苦。
有一年,他出去旅游了,于是她住到了大女儿家。到了他回家的日子。她便一遍的对女儿说:“你爸回家了,怎么还不来接我?”而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的儿子说:“你妈还在你姐姐家,我得去把她接回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把她接回了家。只要他在,他不允许任何人照顾她,他说别人照顾他不放心。他亲自喂药,亲自给她洗脸,亲自给她刷牙,亲自给她做饭,亲自给她盛饭。他们像是活在一个完全隔离的世界里,外人插不进去。
结婚后最平淡的生活也许是在她病倒后,结婚后最平静的日子也许是在她病倒后,结婚后最值得珍惜的日子也许是在她病倒后,结婚后最令人留恋的日子也许还是在她病倒后。
那段日子里,他温柔体贴,她也终于安安稳稳的享受他照顾。这是她渴求的,也是他盼望的。
佛家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她病倒十年后,在他照顾了她十年后,她先他而去。她走后,他一遍一遍说:“她还没来的及享福啊。”可他有怎知,他照顾她的十年就是她最幸福的十年啊,他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十年就是她最满足的十年啊。
她走后,他说:“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开了。以前总害怕我走后没有人照顾她,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无牵无挂。”
讲述者声音哽咽,老人眼泪婆娑,我也已是眼泪潸然。
他说她走的太突然,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他说他走的日子太特别,大年初一。
他说他对不起她,没有给她幸福。
这个故事虽然很平淡,可我感觉很温馨!给大家分享。它不包含我们这个时代的浪漫,却有着我们这一时代没有的感觉!
一心一意跟着爱情走
我和丈夫是大学的同学,我从小生长在我们学校所在的那座城市,而他则来自偏僻贫困的鲁北农村。像很多校园情侣一样,每逢周末我们在一起郊游、谈心,我佩服他知识面广、分析问题深刻、富有责任感,他喜欢我善良、纯真、善解人意。我们的感情与日俱增,难舍难分。有一年暑假,他在家只住了几天就提前回来了,给我带来的礼物竟是一书包还未长成的小梨,他说是从邻家婶子的树上摘的。我曾无意中说过水果之中我最爱吃的是梨,又甜又脆,他居然这样细心地记着。咬一口小梨,又酸又涩,可我心里却甜丝丝的。
转眼到了他毕业的日子,而我还有一年才能完成学业。由于他是定向分配,必须回他的家乡工作。临走的那天早晨,倔强、内向的他掉下了眼泪,我明白他当时的心情多么复杂、难过,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想: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将来我都会陪伴着他。分别的日子里,我体验到了那种难言的相思苦。常常在晚上十点半,集体宿舍统一熄灯之后,搬个小凳子坐在走廊的灯下,静静地给他写情书,嘱咐他注意身体、鼓励他干好工作、提醒他常回家看望老人……
一年以后,我终于等到了毕业。当时,父母出于理智的考虑,让我分清利弊,为前途着想,极力地劝阻、挽留我,甚至动员亲戚、朋友一起做我的思想工作。面对疼爱我的父母亲,我内心十分愧疚;看看我从小习惯的城市环境,我恋恋不舍。可是,鲁北那个小县城早已令我魂牵梦绕,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那里条件怎样,无论我的将来怎样,我要随他去……最后,我终于如愿登上了北去的客车。
来鲁北十多年后的今天,经历了岁月苍桑世事变迁,我明白了爱情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部分。但是,每当我翻看那一摞珍藏的情书,回想起往事来,我仍时常被自己当年恋爱的投入和执着感动着。
亲爱,等等我就来
章如瑾78岁的这一年,依旧保留着阅读写作以及喝咖啡等习惯。她用软糯的声音和你说标准的普通话,并且会在愉悦的时候忽然哼起歌来。仿佛未曾经历岁月磨砺,她看上去还是像旧照上那样沉静美好,状若置身于爱情。
故乡是回不去的地方
佣人们忙进忙出。章家管事的佟福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说,老爷吩咐了,一切从简。要快。
佟福17岁的儿子佟顺在门口巴巴地听着楼上传来的啜泣声着急。三小姐要被送走了。她为什么要走,走到哪里去,他全然不知。老爷的态度出奇的强硬,而父亲那里更是追问不得。佟福无数次告诉儿子佟顺说,做人要本分,不该想的不要想,不该问的不许问。
他只能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三小姐昨天落在院子里的一张方巾,为了该不该还给她他整整苦恼了一夜。可是现在这样混乱的场景,她竟忽然说走就要走了。他清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是这情窦初开的少年还是完全乱了方寸。
这是1946年的冬天,章如瑾刚好过完16岁生日便得知要被送走的消息。她带着些千金小姐的骄纵脾性,使完了撒娇哭泣哀求的本事,父亲依然固执地要将她送到那个听也没听说过的地方去当兵。
章如瑾不知道哥哥们口中的战事及政治和她有什么关系。当然,章如瑾更不知道的是,这位于南京城里温暖富庶的家,她生于斯长于斯,此番离开却一直到白发苍苍都没有再得以回来。而那个噙着眼泪躲在墙角看她远去的少年,那个和她一起长大让她骑在背上撒野的顺哥哥,他们一生没有再见。
对于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离乱失散的人们来说,故乡往往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
而对于在方巾上煞费苦心绣下诗句的少女章如瑾,她一生中最初的恋情留在了那里。留在了那个鸽灰色的冬日黄昏——那个在她泪眼模糊中渐渐消失的影。
泛黄时光里栀子香
那一年局势乱了。有人忙着将子女送出国门,有人在自家的花园里吞枪自尽。
在随部队辗转的新兵连,章如瑾一夜长大。
她懂得了父亲的顽固,知晓自己的微妙处境,开始将所有骄傲和优越小心掩藏,像一个出生平庸却志向高洁的女孩子那样吃苦耐劳清白自持。但即便如此的不张扬,章如瑾还是在一群为了各自原由来当兵的少女里显得那么鹤立鸡群。许多年以后她依然保留着那张当兵时候拍的黑白照片,及耳的短发清澈的眼睛,像一朵栀子在泛黄的时光里隐隐透出清香来。
后来刘民起告诉她,在那么多的女兵里,他只看到她,只看得到她。
彼时的刘民起20岁,却已经是一个颇有资历的老兵。少年时刘民起读过些书,也会一些吹拉弹唱的功夫,于是被赏识他的领导生拉活拽地调来带这批女新兵蛋子。孔夫子说女子难养,他也曾想这一定是天下最苦的差事:这队伍里有好些来历很深的姑娘。但老兵刘民起懂得军令如山,也懂得领导让他去后方的苦心。
他赶鸭子上架般硬着头皮来了,然后便遇上章如瑾。
那个黄昏刘民起有一种被子弹击中胸口的感觉,他看见女孩。一切仿佛命定。
此后的时间里,刘民起带着她们随部队迁徙,趟过涩涩河水,走过田野高山。无论时局多么动荡,战事多么热烈,少年也到底是不识愁滋味。当她们远远地离开了严肃刻板的政治生活,在深山里训练,纵然再苦刘民起亦不觉得,因为章如瑾的脸上偶尔会露出微笑来。
她在想,或许等安定下来,可以给顺哥哥写一封信让他也想法子参军。
因为在这里,爱情是没有阶级的。
欠你的幸福还给你
事实上章如瑾对刘民起的注视并不是没有感觉。少女的心何其敏感。她知道这个高大的教官在恋着她,对她好,默默地照顾着她,甚至偷偷地陪她度过每一个站岗的夜晚。但是直到许多年以后,章如瑾都不认为她和刘民起之间是有爱情。因为她想象中的爱情早已经留在那个鸽灰色冬日黄昏的影里。
后来章如瑾的爱情死在了刘民起的嘴里。
解放的那一年,她和刘民起一起被调到了甘肃的某个部队文工团。他向她求婚。她委婉拒绝。刘民起急了便问,你是不是还记挂着那个佟顺。章如瑾瞠目结舌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知晓她的心事。然而也就是那个夜晚,章如瑾才知道她记挂了半生的少年佟顺,在她走的那个夜晚忍不住悄悄跟着她的汽车奔跑,然后在某一个街口的转角撞上闹事的反动分子,在流弹中仓促倒下。
就像拉开了一个倒霉的线头,一并被揭晓的事情还有章如瑾在教育厅担任要职的父亲因为读书人清高的信仰而被“自己人”迫害的消息。两个哥哥锒铛入狱。母亲在一再的打击中患病而死。曾经幸福美满的一家,现在只剩章如瑾一个人。
刘民起担心她无法承担,费尽心思使消息无法抵达,却终究被亲口说出来。
他觉得自己残忍。
果然,19岁的章如瑾在突如其来的噩耗中全然崩溃。她将所有痛苦一并发泄到刘民起身上。第一次那么粗暴地拳脚相加。在日光灼灼的郊外,她的眼睛里竟有了记恨的神情。一拳一拳都砸在刘民起的心上,仿佛她的家和幸福,期待和希望,都是被他亲手毁掉的。
可是那一年年底,章如瑾终究还是嫁给了刘民起。他执意要照顾她,对她的倔强拒绝开始有强硬的姿态,一意孤行地将申请送到组织一层层审批。直到批准下来的那天,正是全国欢庆的新年,他拿着那张薄薄的写了批准字样的申请才流下动容的眼泪。
他说,如瑾,从现在开始,我还给你一个家。
被冻伤的生活
在和刘民起的结婚照上,章如瑾好看的脸像是被冻伤了。很革命的表情。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刘民起觉得,似乎是太静了一些。他再也没有看到章如瑾的脸上露出过当年在旷野中那种宁静的笑,亦再也没有听闻她似当时郊外那样天崩地裂般的哭泣。就算是在排练节目的时候,她的唱腔依然如同西北的风,凛冽地刮过他的心。她对他始终冷冷的。还是有点孩子般赌气的意味。
他知道她的家世来历,知道如非那一番局势****,她永无可能嫁给他这样一个庸常的男人。也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刘民起对着章如瑾就始终有种卑微的臣服感。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在婚后改变自己诸多粗糙的生活习惯以迎合她。但章如瑾的心似乎留在了破碎的记忆里,并不为之所动。他很因此惭愧自责,只得用加倍的耐心和善意,企图将她的心慢慢溶解。
生活像是被冻伤的鱼寂静潜行。直到1966年那场浩劫。
章如瑾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人们从家里粗暴地拖出来,游街,辱骂,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她的家世被好事者翻了个底朝天。所幸当年父亲送她参了军,此后又一直是文工团的骨干分子,这才保全了性命。刘民起一路追着游行的队伍,叫她的名字,为她奋力去挡那些残羹剩饭白菜鞋帮。章如瑾在混乱中看着他着急心疼的样子,想到婚后的生活,自己更像一个冷眼旁观的过客,沉溺在自己的记忆中,以冷漠给这个爱她的男人最残忍的惩罚。
而他,不过是在爱她。又何罪之有。
像一颗树
此后的十年是漫长隐忍的十年,也是相濡以沫的十年。在那些骤然降临的暴风疾雨中,刘民起一直站在章如瑾的身前为她抵挡承担着,他说不出来什么深刻动人的话,只是以一种近乎顽强的姿态固守。像一棵坚韧的树。
章如瑾的面容慢慢有了时间的痕迹,线条却早已经柔和下来。她为刘民起做饭洗衣生儿育女,教他识那些艰深的文字诗句,他要学她喝咖啡,她便想方设法在家里偷偷煮,颜色好看的罗宋汤也是那样的年月里学会的。离乱人世,想得起的竟更多是温馨。
他曾经说要给她一个家,他做到了。她想,她便有义务要给这个家温暖。
生活开始有了幸福的烟火气息,两个人在动荡岁月中的相守也有了相敬如宾的意味。上天终究没有舍得太为难他们,苍茫十年过后,又是宁静祥和的三十年。儿女大了,他们老了。在新搬的小区里,满头白发他们竟然被社区一致推选为夫妻模范。
去街道办领荣誉证书的时候刘民起一个人,章如瑾等在门口,说一把年纪了挺不好意思。刘民起出来的时候脸有些红,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还得意地对她扬了扬手说,弄得像模像样的呢……话没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送医院的当晚就去世了,医生说是脑溢血。
那天是2006年11月18日。刘民起在弥留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哭,对不起。
章如瑾记得清晰。那是她为刘民起掉的第一滴眼泪。那一瞬间她才知道,什么是深爱。
是的,她深爱这个树一样的男人。
尾声
2008年,章如瑾78岁。她常常在和煦的午后阳光中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动得越加缓慢,她想起刘民起第一次喝咖啡时强忍苦涩的表情就笑了,洁白的皮肤上皱纹像栀子花瓣安静地铺开。她仍然置身于他给的爱情里,不曾失去。
噬情师
他们是地狱的使者,是地狱派到人间的杀手,他们是死神中的最高级别,他们的职业被人们称为:噬情师。他们被地狱创造,然后播撒于人间,他们活着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杀死那些他们爱着的人。
他们是真正的杀手。
可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噬情师都是冷面无情的。有很多同类的噬情师是非常善良的,他们因为不愿意伤害自己身边的人,于是偷偷地躲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