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木阁楼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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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原来,去年高中毕业后,陈思香因高考成绩差没考上大学,一时情绪低落。早先,她一个人独处在县城的套房里,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就在她觉得失意、孤独、无聊、痛苦时,有一个名叫谭业风的同班同学走进了她的生活。谭业风原籍也是美都村,只不过他家已在青佛县城住了几十年了。但在美都村还住着他的祖父祖母。谭业风的情况和她差不多,陈思香是被父母寄养在外婆家,而谭业风是从小被父母送到祖父祖母家。他们年龄相仿,一起在美都小学读书,一起考进青佛县一中。由于有这层关系,他们在中学时期就经常在一起。谭业风人长得挺帅,但因从小在祖父祖母身边长大,有点被两个老人宠着,读书的成绩和她差不多,进入高中时期,都属于班里的差生。不过,谭业风有一个当官的父亲。说来也巧,谭业风这个当官的父亲正是那个曾经带队到桃阳镇审查过镇长孟水贵的谭同岩。谭业风高考一败涂地后,其父谭同岩凭借自己在青佛县公安局当局长兼县委政法委书记的势力,在高考成绩公布后的一个星期之后,就把谭业风安排进青佛县电视台,任台里的新闻报道员。青佛县电视台不是那种正规的电视台,属于那种县办的地方台,没有定期的节目播出,电视台是由县委组织部主管。看行政和新闻需要再去采写和报道一些官方指定内容的东西,有时两天,有时三天,或者随心所欲什么时候播出。播出的大多是本地新闻,更多的则是那些县委、县政府喜欢人家拍马屁,华而不实,千篇一律的东西。虽然在青佛县民众口碑很差,但对于一个高中刚毕业的谭业风来说,能成为电视台在编人员,已经是个很好的职业了。平时,只要谭业风没有跟着采访车出去,他就到陈思香的套房里来找陈思香闲聊。陈思香一人独处一个大套房,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空间和环境,正是谭业风能排遣那些无聊时光所求之不得的绝好去处。他们在一起谈些什么呢?无非就是同学了,朋友了,都是高考落第之人,同病相怜了,相互慰藉了。进一步说,就是那种十七八岁少男少女暗藏于心中的倾慕。当然,谭业风有时也会带着高挑的、亭亭玉立的陈思香出入于青佛城的大街小巷,上歌厅、茶楼、酒吧,唱唱歌,喝喝酒,泡泡茶。谭业风带陈思香出去消费,还有一层是能在众人面前显摆和炫耀。因为每当他带着美少女陈思香出现在人们眼前,很多人都会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这让他感到自己风光无限,骄傲而且自豪,那份虚荣心就能得到空前的满足。有时,谭业风也会用那辆时尚的豪爵摩托车兜着陈思香这个小美人儿上他家。

谭家住在青佛城半山麓间的“县后花园”。县后花园是近年新开发的豪宅小区。谭家以前也是住在青佛城的旧城区里,三年前才搬进了现在这个被青佛城人称为“有钱人”的富人区。这富人区是由三十多幢别墅组合而成的别墅群。这些一式红墙绿瓦的三层别墅,独门独院,每座别墅建筑用地都在三百平方以上,有铁栅栏花墙环绕。用地也相当考究,一式选在有相思树、龙眼树和番石榴掩映的绿荫带里。住在里面,临窗眺望,整座青佛城和那条蜿蜒而流的青佛江尽收眼底,可谓风光秀丽,环境优美。能住进这样的别墅不是侨眷,就是一些富商,还有一部分是县里官员有权有势的暴发户。

谭业风的父亲谭同岩,文化程度不高,谭同岩初中毕业后去当兵,在部队当过排长。转业后安排在县公安局,在底下一个公社派出所任警员。那时的谭同岩人肯干,工作兢兢业业,颇受大家好评。因此很快被提升为派出所的副所长、所长。当然有人说谭同岩在短短六年里能得到这样快的提拔,是其父原来在县工业局当干部有一些人脉关系。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而真正的原因还是流传在青佛城人那句“青佛县的政府,美都人的天地”的话在起作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新来的县委书记为了实施以美都人来治美都人的治安策略,就把已是派出所长的谭同岩调进县公安局任副局长,再是局长,再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分管县公检法这一块。二十来年,谭同岩从一个普通的派出所警察成为现在县里权倾一时的官员,其仕途可谓艰辛,但也可以说是一路顺风,春风得意。手里握有大权,往往会变成两种人。一种是用人民赋予的权利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另一种则是以权谋私,脱化变质,腐化堕落,贪赃枉法,成为腐败分子。谭同岩是后一种人。在他当上了县公安局长后,他就开始显露出人性贪婪的一面。谭同岩仰仗权利,仰仗是美都村人,与黑社会相互勾结,编制关系网,以“黑吃黑”,以“黑治黑”来治理社会治安,然后大肆敛财。其贪婪的程度大家可从他去桃阳镇审查孟水贵一案中受贿七万元而见一斑。在掌管了公检法政法大权之后,巴结和有求于他的人自然就更多了。其权益得到的好处究竟有多少,恐怕连他本人也弄不清。而一家四口人,能住进这种令整座青佛城的人眼红心跳的一幢价值一百六十多万的三层别墅步入富人行列,贪没贪是摆在大家眼前的。

谭业风第一次带陈思香上谭家时,陈思香就被谭家的富丽堂皇所惊讶。谭业风指着客厅中央那盏像大瀑布倒悬而下的大吊灯,对陈思香说,“这盏灯上面镶饰的大小花灯有八千只,你能猜出它要多少钱?”早已被那五光十色的、金碧辉煌的彩灯惊呆的陈思香回答说,“我猜不出,像这样布满玻璃珠子的吊灯,我还是头一回见过。”谭业风说,“那让我来告诉你——”他伸出一个大巴掌示意说,“要五万元!”陈思香再次惊呆。不过,她这一次的口已惊呆成“0”型,看着那盏占他一百多平米客厅将近一半的大吊灯,大瞪着眼,许久,才说出:“五万元,这么多呀,真是吓死人,那我挣一辈子才能买得起啊!”陈思香惊叹着谭家的富丽堂皇。而与此同时,陈思香的天真无邪与靓丽美貌也被谭家一家人所惊羡。

今年元宵节上午九点多钟,陈思香像往常那样一人上谭家去。上到二楼,陈思香去按门铃,来开门的不是谭业风,而是其父谭同岩。陈思香开口问:“谭伯伯,业风在不在家?”谭同岩见是陈思香,回答说,“在,他在!”即把陈思香迎进客厅。陈思香进去后并没有看见谭业风,就问:“业风呢?”谭同岩说,“他刚刚出去买点东西,你稍等一下,他一会儿就回来。”陈思香坐定,谭同岩顺手带上客厅大门。其时,谭同岩是卖了个关子,儿子谭业风今早已和一家人回去城郊美都老家,去和喜欢住在乡下的祖父祖母一齐过元宵。谭同岩因下午要代表县政法委去慰问政法界老干部而没能一起去,一个人呆在家里。

谭同岩走了回去,挨近陈思香身边坐了下来。没等陈思香慌过神来,谭同岩一脸笑呤呤就一把抱住陈思香。陈思香一阵慌乱叫道:“谭伯伯,你这要干什么呀?我可是你儿子业风的女朋友啊!”谭同岩紧紧抓住她,说,“我儿子的女朋友又怎样?只要我谭家还没娶你,你就不是我谭家的媳妇。你在我眼中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像在大街上行走的女人。我今天就是要尝尝你这个十八岁女学生的雏鸡鲜味道。”谭同岩人高马大,体重足足有一百三十公斤,加之他是干公安出身,虽然已近五十岁的人了,但其力量仍然很大,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口里不住喊叫“你不要这样,”的陈思香横腰扛进里屋,把陈思香往床上一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