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粉嫣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着,她浑身不住抽搐,只是这样子不免让人心惊,因为他们都看到了粉嫣的不同,粉嫣面上虽然狰狞恐怖,但是脸上眼睛上没有神色,似乎……似乎马上要咽气一般。
芙蓉走过去伸手放在粉嫣鼻端试了试,不觉倒抽一口凉气,刚要说话余光却是看着站在一边上安静没有说话的欧阳月,不禁道:“粉妃昨天受了重伤,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也没有得到急时的照顾,今天早上的情况就很不好了,只是辰王妃与粉妃关系相交很好,不知道粉妃是否有什么话对辰王妃说,可是在她觉得将死之前,有什么事要托付给辰王妃吗,不知道奴婢可还有为粉妃效劳的意思。”
芙蓉话虽没说明,但是欧阳月却明白她要说的真正意图,其实欧阳月早想到,这粉嫣伤成这样芙蓉却什么事也没有,怕是这其中必有什么原由的,这芙蓉也是个聪明人,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欧阳月跟粉嫣的死有什么,也不会有人追究的,扯出去对谁也没有好处,而这粉嫣的死怕也绝非只是几个疯妇给打的这么简单,芙蓉自然要想办法将这个圆过去了。
欧阳月叹息道:“只是见句体几的话,本来粉妃犯事,本王妃还想过等她孩子生下来总会去父皇那里求个恩赐,起码不能让孩子留在这里,现在看来……哎,是粉妃的命啊。”
芙蓉拉着袖子擦了擦脸上没有的泪,忧伤的道:“粉妃也实在可怜,只是她现在……”
欧阳月叹息,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粉嫣说道:“我与粉妃也算有缘,不论如何也不会让她葬在乱葬岗的。”
芙蓉面露感激:“一切就有劳辰王妃了。”
欧阳月似笑非笑看芙蓉:“能有你这样忠心的丫环,粉妃也会十分满足的。”
芙蓉身子一僵,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却十分紧张,以粉嫣对欧阳月所做的事,欧阳月没有可能对粉嫣有什么感情的,但是她们之间的事芙蓉来的晚却也不能全部知道,这欧阳月会不会对粉嫣还有别的心思呢,粉嫣的死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欧阳月可是对她不利。芙蓉心中极为紧张,不过这时候欧阳月已经带人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却是又去了趟太后的呈祥殿,生泪俱下的说起粉嫣现在的遭遇,实在令她感到心痛。
太后怅然长叹一声道:“粉妃这孩子哀家看了也甚是心疼的,只可惜她自己不自重顶撞了皇上了,在这后宫之中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本份与分寸,就是再得宠,那也是得的皇上的宠爱,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得了宠便找不到位子,那么这样的后果你们也看到了。”这太后宫里此时还有一些前来请安的嫔妃,太后自然要借此机会敲打一下。
不过欧阳月看她这样子,恐怕真正的意思是孙昭仪吧。
那粉嫣自从有孕之后,张妃与孙昭仪还有两个宫妃都被开始被宠幸,只不过相比较起来不论是年纪还是家士,都是这孙昭仪更盛一层楼,在皇宫里隐隐有着三足鼎立的架势。
现在粉嫣已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当初她得宠之时虽然做人还可以,但是盛宠当下要是能交到真心的朋友那才奇怪呢,是以对于粉嫣的死这宫里大多是松了一口气,必竟这皇宫里再有个生了皇子的宠妃,对谁来说都没有好处。而这粉嫣一死,皇宫里是否能保持的了皇后与孙昭仪的对立,现在还不好说,看太后的意思,是不想宫里斗下去的。
孙昭仪安静的饮着茶,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皇后在这位置多年也没见皇上对她有多大的宠爱,这皇后早就失宠了,若非有太后的照顾,若非她有了太子,早就被人玩死了。孙昭仪年纪不大,却不是笨的,这皇宫里她本觉得最大的阻碍是粉嫣,必竟皇后那位置不是谁想拿就拿的到的,而且想害皇后,将其拉下皇位之位,有着太后这老不死的,就不太可能,这个位置她不是不想,而是暂且将她记下。现在粉嫣一死,皇宫里只有她风头最盛,太后便拿着她来敲打,这是想为她树敌啊。
孙昭仪对于宫中的嫔妃倒是不怕,但是她也不敢放着背后给人随便去害的,冷冷一笑,并不说话,此时说话不是自找没趣,拿着脸让人抽巴掌吗。
欧阳月就坐在孙昭仪上座,自然是看到了孙昭仪脸上的细微变化,嘴角只是微微一挑又恢复过去,便道:“皇祖母,粉妃虽然冲撞了父皇这些都是她罪有应得的,可是孙媳与粉妃也算有些交情,现在她死在那冷宫之中,最后也不过落的个扔到乱葬岗的下场,她原到底也是个尊贵的人,不知道皇祖母可否允许孙媳为她求一坟呢?”
皇后淡淡道:“老七媳妇啊,不是母后不想答应你,不过那皇家园陵可不是一般身份能进去的,历来都是由着一后一贵四妃,而这还是由皇上决定与否,按往例一后一贵,连四妃都没有资格,先不说粉妃虽贵为妃位,但还没列入四妃妃位,而且她不但顶撞皇上又是被打入冷宫的,这恐怕不合规矩。”
皇家园陵,自然住着的都是大周皇家最尊贵的人,将来皇上皇后死去都要入皇家园陵,按惯例每代皇上跟入皇陵与他比邻或陪葬的只有皇后一贵妃和四妃,一般的皇子只有正妃和两位侧王妃,这还是在皇上与皇子给予这些女人正名的情况下,她们在死后才能进入皇陵,否则就拿百里丞来说,他在太子位时已死了两个太子妃,一侧王妃,难道这些都能跟着入吗,皇家园陵也不是大到什么人都能进去,只有最后下了圣旨定了封号死后才有这个资格,宣月与宁喜荷就没有那个资格入住,而作为一个犯错的宫妃那就更没有那个可能了。
欧阳月叹息一声道:“母后说的是,媳妇也知道这件事是让人为难的,媳妃本也没这样想,就是觉得粉妃到底与我交好过,死时希望不到乱葬岗,做那孤魂野鬼想投胎都不行,起码找个坟头立个牌位。”
太后想想道:“你倒是个心善有情义的,这倒也没什么大事,这被打入冷宫的某种意思上来说也算不得是皇上的人了,随便按个明头打发了出去安葬也是可以的,不过你现在有孕在身,可是不能接受这些,万一冲撞了你,就是粉妃九泉之下恐怕也不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