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看着老宁氏怒不可遏的样子,那伸手护着芮余欢的疼爱之情,神态中也尽是嘲讽,最近京城中的流言还真没冤枉了这老宁氏。实在糊涂的很,在这种时候还要引起百姓的愤怒,这件事只会一发不可收抬。正如京兆府尹的想法,这些百姓对老宁氏是恨毒了,对芮余欢同样恨意不消,只不过刚有京兆府尹发话,这将军府到底比他们说的上话,谁现在也不敢乱说乱做,但那恨透了两人的心,显然这事后绝对平静不了。
京兆府尹严肃道:“老夫还是快扶这位姑娘进府包扎吧,随后本官自会派人前来询问今日之事,就先不打扰了。行了都快回去吧,别挡在将军府外,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本官只管拿人。”
说完京兆府尹已带人离开,这种事关朝庭命官府中的事,他并不想参与,就让这些人自己解决吧。他一走,那些百姓暗恨的望着将军府,纷纷离开了,只是路上却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不休。
不过一日的功夫,芮余欢是个扫把星,害的将军府灾难不断的事便传开了。人们越传越邪乎,都说这芮余欢被鬼魅附了身,勾了老宁氏的魂,让老宁氏糊涂的不认亲,却认这妖孽,以至于害的府中灾祸连连,便连嫡孙女欧阳月也被逼离京城躲祸。但是这芮余欢却大摇大摆的生活在将军府中,控制着老它氏,今天竟然又害了府中明姨娘断手,简直就是个灾星,谁与她接触谁倒霉。还有些暗中议论,这老宁氏早晚也要被这芮余欢克死,现在看她这么向着芮余欢,可是下了个死的就是她了,这种扫把星可是不认人的,越是亲近的人越会克。
但没人同情老宁氏,这京城百姓不知道多少人暗中诅咒老宁氏早点被芮余欢克死,让她自食恶果,甚至有些小赌坊还因此设了赌,赌金倒是不大,开赌的以老宁氏什么时候死为赌约,有说一天,一个月,两个月的,有诅咒她横死、惨死等。反正这京城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对这老宁氏深恶厌恨的程度,从这赌上来看可见一般。
当然老宁氏与芮余欢受到全城百姓的唾弃,那些与她们亲密的人自然也受到牵连,比如老宁氏的娘家宁府。
这大周朝五大世家之一的宁府,本来对百姓来说便是天一样高的距离,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卑感,在这种时候他们本能的上升高度,牵连出宁府不会教女儿,以至于这嫡女都能是非不分,赶跑嫡亲孙女,宠那不知道哪来的野种。老宁氏一举一动可都代表着宁府,现在这般,不止老宁氏、将军府上下没脸,便是宁府也一样跟着丢脸。
当天竟然有泄愤的拿石子砸宁府门的百姓,这让身为御史大夫的宁百川尤其愤怒,他本身在朝庭中就是御史言官,监督的就是朝中大臣们的言行是否妥当,现在接二连三被老宁氏牵连,他在朝中现在可是自打脸面。便连今日上朝时,皇上离开之前,还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宁御史近日烦事缠身,可要当心着些身体了。”皇上这看似关心的话,却令宁百川胆战心惊的。
这京城屁大点个事,都能传的沸沸扬扬的,更何况这种不光彩的事,人们都恨不得多长几张嘴,逢人便会说起,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吗。多少人等着看宁府的笑话,宁府多年来的清誉,从宁府寿宴,宁喜海死于寻欢,以将军府的几件在事,以前近日老宁氏的所做所为,若是宁府再不作为,说不定不用这些朝臣与百姓放弃,皇上就要第一个动手铲除宁府了。
几大世家所在的意义,不但是名门豪族,更是皇上的臂膀,这个臂膀令皇上跟着蒙羞,令全城百姓厌恶,就有除的必要了。宁百川从皇宫到回府的路上,是越想越心惊,一回到宁府便打砸了东西,黄氏与尚氏自然也得到消息出来迎他。宁百川一看到二人,立即怒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实在不行,就应了京城百姓传言的话,弄死姑母,再弄死那芮余欢以平民愤!”
“啊,这怎么可以,那将军府怎么说是武将府,一定有暗中保护之人,若是这事没成功让人知道了,我们宁府的名誉可就全完了。”黄氏心中一跳立即道,她倒不是为了老宁氏说好话,而是她更在乎宁府与她儿子。若是真将此事传扬出去,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宁百川自然也知道,可是他实在气的没发,对于老宁氏这个姑母,他已经到了恨不得撕了她的地步,宁府受到良好教育的高贵嫡女,竟然成了京城百姓人人喊打的人物,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他自然想动杀心,但却知道这不容易:“不管如此,一定要切断与这件事的关系,我宁府的名声再不能继续被这老不死的拖累。”
宁百川平日里很有风度,今天面上表情已然恶狠狠的,以前老宁氏沾着与宁府的嫡亲,他们能借到欧阳志德的利,自然不能切断这关系。即使欧阳志德奉皇命同京,皇上恐怕并未对他失了全部宠爱,可是宁氏族群却拖等不起,必须要速战速绝。
黄氏却是一惊:“那你妹妹……”
宁百川冷面道:“只是与姑母,与我妹妹又有何关系。好在妹妹妹聪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倒不了如应了百性的传言,姑母被芮余欢这扫把星勾了魂,已经不是正常人,实在不行我们便要弄死姑母,做出被芮余欢害死的假像,然后由宁府手刃芮余欢这烂东西,以平民愤吧。”
黄氏看着宁百川对宁氏还有亲情,便放下心来,对于老宁氏她可是半分同情都没有。她冷静下来却是细细分析道:“这个事怕是不容易,不如咱们先传闻出去,这段时间宁府忍辱负重几次三番去将军府劝说宁桃花未果,还曾经被她打出门外。宁府不是为作为,而是这宁桃花做的太过分,慢慢让宁桃花被勾了魂的事情落了实,这样她被人控制也实属无奈,总还能收回些同情,自然也跟我们宁府没有关系。”
宁百川却是细细一思量,也觉得很有道理:“也好,这件事就交给母亲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