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自然有着自己的任务,必须保护在欧阳月身边,这些欧阳月都知道,她也发现欧阳月是个防护心极重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这样认同她的跟随,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肯定与信任,这种感觉令冬雪心中喜悦。
午膳之时,明月阁的丫环突然慌慌张张跑到安和堂,老宁氏正在用膳,皱起眉头:“德儿才刚走,这欧阳月又出什么妖蛾子,不见。”她还没想好先怎么对付欧阳月呢,她反倒先闹起来了,可真是不像话。德儿也不知道怎么被迷了魂窍的,竟然为欧阳月说话,还敢威胁她,哼,她倒要看看,到明候欧阳月自己闹出事来,他回来后还能怪起她了。只是现在她得先晾着欧阳月,不然让欧阳月以为她好拿捏了。
喜妈妈出去赶人,但回来的时候却面色微变,手中拿着一封信,老宁氏正在喝汤,疑惑道:“这信是哪来的?”
“回老夫人,是刚才明月阁的下人拿来的,说是三小姐离家出走的信。”喜妈妈恭敬道。
“什么!”
“砰!”老宁氏一拍桌面,桌上的汤水皆被震的喷洒出来,“你说什么?离家出走,谁,欧阳月,信上怎么说的。”
喜妈妈立即拿出书信递给老宁氏,老宁氏十分气愤的撕拆,拿出来详看一眼,面色更是阴沉:“这个不着调的贱丫头,有一天不让我清宁些都不行,又给我出这些乱事来了,真以为德儿出去了,我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去,给我派府中的人前去追回欧阳月,抓回来后先给我锁在柴房关上半个月,三天给她一回饭水,我倒要看看她还敢给我出乱了。哼,到时候我自然还会还德儿一个完全的人,这一回我非得好好治治这个死丫头不可。”老宁氏说出这话明显有些咬牙切齿,气的可不轻。
喜妈妈拿起老宁氏递来的信,便看信上大概意思便是:欧阳月觉得近日府中乱事太多,需得诚心礼佛,以保佑全府上下,她准备一路步行去五华寺,若是中途会遇到欧阳志德,自然会与欧阳志德一同回府。喜妈妈一愣,立即道:“老夫人您也无需太过担心,奴婢听明月阁传信的丫环说,三小姐身边的两大丫环春草、冬雪都不见了,想必是跟三小姐前去了。她们二人一个细心,一个会武,三小姐一定没什么大碍的。”
老宁氏冷哼,眸子冷颤颤的:“她出什么事,我为什么会担心,只是她要是因此给我惹什么麻烦出来,别人会怎么看我。别说其它的,先派人将人给我追回来。”
喜妈妈立即点头出去吩咐,只是转身时眉头微皱起来:“三小姐这次回来,怕是少不了苦头吃了,哎……”
同一时间将军府各院自然也都知道欧阳月离府出手的消息。
宁氏正在饮茶,眉头微微一挑冲林妈妈道:“这消息准确吗?”
林妈妈应道:“夫人千真万确,老夫人身边的喜妈妈都派人出府去找了,三小姐果然不在府中。”
宁氏嘲讽一笑:“看来这丫头还没傻到家吗,知道这时候离府,就是怕老夫人惩治她,只不过她那点小聪明却没对地方,她越是害怕的离开,老夫人只会更恼火,等将她抓回来,岂是惩治能了事的。”宁氏阴冷一笑,到时候她倒不如也帮着姨母加把手,事情一定会更有趣的。
花姨娘、红姨娘正坐在房中绣花,听到消息时红姨娘当下被刺,却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红姨娘为何能不激动,之前的请鹤云、静云的事可把她惊坏了,虽然最后芮余欢替她们顶了罪名,她们是安全了,可不代表会永远安全下去,芮余欢被赶到外院去住,但是以老宁氏的喜爱程度,她与欧阳柔怕事情有变。到时候准没了她们好果子吃,这几天里她们天天担心掉胆,就怕东窗事发,现在欧阳月却离府出走了,这对她们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她这一走,事情当即被转移了,而且欧阳月如此之做,不但别人不会夸她孝顺,还会说她不懂事,做事太冲动逞能,而且这路上若遇到什么意外嘛,呵呵……
花姨娘同时冷笑一记。
同时宁香院的刘姨娘抱着欧阳童,却是叹息了一声,三小姐啊,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到时候回来定要吃尽苦头的。
这府中各院表现各异,但却少不了香宁院的明姨娘。
香宁院比起当初欧阳月带人砸的状,已好了许多,明姨娘的闺房已渐渐修整完毕,只是这房间却无法恢复成她原来房间的雅静,房间内一面镜子也没有,便连胭脂水粉也没有,明姨娘腿残又不能下床,此时半坐在床头,半面脸直用布巾包扎着,只露出阴侧侧的左面颊。那样子瘆的人头皮发麻,便是对这些早已不陌生的齐妈妈,也不禁看的心中一哆嗦,低着头握紧拳头,才避免她太过紧张而让明姨娘发现。现在姨娘的性子,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定了,齐妈妈可不敢惹她任何不痛快。
明姨娘沉默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好!走的好!欧阳走的太好了!”明姨娘伸出手猛的拍腿,声音“砰砰砰”作响,在这间屋子里震出,声音听着便令人心颤,齐妈妈低着头大口呼吸一声,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消失在明姨娘眼前便好了。
明姨娘声音冷侧:“欧阳月把我害的还不够苦吗。”
明姨娘虽是出身户部尚书府,比起府中其它姨娘有本事有身份有地位,可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之前被欧阳月弄出一万多两,她与欧阳华手中便有些拮据,这府中哪一块的打点不需要银子。但明姨娘总算还有点积蓄,到底也够,但随着她们与欧阳月的矛盾升级,明姨娘先后出钱收买人,到最后根本也没留下来什么了。花姨娘那次,欧阳月带人砸了她的香宁院,欧阳志德不许中馈出银,她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积蓄置办些要紧的东西,这屋中其它的事还是明姨娘写信回去哭诉,娘家来人送的银子,她到现在都记得户部尚书府下人到来时,看到满目废旧时的模样,眼中是不可置信、疑惑以及嘲笑在与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