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姨娘眼中同样闪过抹疑惑,却是望向跪在地上的喜雀与李翠儿,二人同样疑惑,却都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表明她们确实是动手了。
原来早在没发生送药之事时,明姨娘就暗中寻到喜雀,那时候欧阳月并没有意提明月阁的各下人上来,一等丫环的位置一直空着,喜雀最是心情烦躁不愤之时。明姨娘主动放下橄榄枝,她自然受到蛊惑,被其收买。
而那李翠儿与田妞二人,同样是明姨娘通过娘家户部尚书府寻来的,当初她们便要使计让欧阳月彻底相信一个,其实欧阳月那时候选谁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今天都逃脱不了这一大难。刚才田妞回来那么晚,自然也是她有意为之的,她既然略懂药理,自然算的出花姨娘拖到什么时辰就没救了,即便药效没发挥到极致要花姨娘的孩子,她这般行为也定然不会再花姨娘有保住胎儿的可能。
这名大夫也是明姨娘事先买通好了的,用五百两买一个大夫的医德,显然是成功了!
“拉她们两个下去打,喜妈妈你先扶我回安和堂,我在那里会见刘太医吧。”刘太医虽只是个太医,却也是三品官职,总不能在花姨娘的院子里接见,那实在太不尊重了。
只是老宁氏话才刚落下,那刘太医竟然与橙衣已经跨进柳翠院的大门,老宁氏一惊:“刘太医您怎么过来,这岂不是太过怠慢了吗,老身这就请您去安和堂。”
刘太医却是摆摆手:“不用了,本官本来只是有事来寻欧阳将军,一进府中却听闻府中姨娘小产之事,医者父母心,本官也想看看能不能帮到花姨娘。”
老宁氏面色却有些不好,花姨娘现在哪里还有救,她的孙子回不来了:“这,这怎么好劳烦刘太医,她不过是府中一个贱妾。”
照一般规据,花姨娘这种身份,当然不配给刘太医医治,刘太医从医多年,虽也有颗救济之心,却多为宫中服务,上门医治的也鲜少有三品下的官员家。
刘太医却温声道:“无妨,今日府中有这等事,本官既然过府,定然不能视而不见,还请老夫人带路吧。”
说到这份上,老宁氏自然不能再推辞下去了,否则还让人怀疑她不想救花姨,在这推诿:“刘太医这里请。”
走进花姨娘房间时,那扑鼻的血腥味也让刘太医皱了下眉头,他注意到桌上摆放的剩汤以及药材,眸中微闪似乎透着人群望了眼谁,然后便直接进了内室。这时候花姨娘已经因为疼痛与流血过多,呈现半昏迷的状态,下人拉下床帷,盖了帕子刘太医这才诊脉,过了一会刘太医叹息一声,“府中姨娘出血小产,胎儿保不住了,不过接下来好好休息,以后再想有孕也不是难事。”
老宁氏早知是这情况,现在再听一遍,心里的怒气却现次升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望着欧阳月,气的都快失了理智:“真是孽障,将军府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歹毒的嫡女,你简直是将军府的耻辱,拉下去给我打!”
刘太医一愣,他那日进府,可见将军对这三小姐似乎很宠爱,这老夫人竟然不管不顾便拉下去打,他再看向那桌上的汤时,心中立即明明过来:“这不是上次府中让本官验的那汤药材吗?”
老宁氏面色铁青:“正是!就是这汤药害的花姨娘小产的。”
刘太医走过去,又是一阵一闻二看三验四品,却是摇头道:“老夫人,这汤药与干药材都没有问题,里面并没有害孕妇的东西,与上次本官查的无半点不同,这汤与药材是对府中姨娘身体极好的东西,万不会造成府中姨娘小产。”
“什么!刘太医你确实没验错!”老宁氏一惊,反射性的问道,立即觉得自己话不好听,连忙指着那至从刘太医到来,立即缩到一边的大夫道,“可是这位大夫,刚才一口咬定这汤药里有红花和朱砂,是害花姨娘小产的原凶啊!”
刘太医冷着一张脸望着那大夫,眸子极为锐利,刘太医自认为医术上还颇有见地,而且也不是那种为富为仁之人,他深知大夫能救人同样能害人的道理,对与人为恶的大夫最是厌恶。冷冷看着那吓着不敢抬头的大夫道:“这位大夫,不知师承何处,现在在京城哪个药铺高就。”
那大夫嗫嚅着似乎不愿意多说,刘太医却喝了一声:“说!”
那大夫吓了一跳:“小人……小人在城聚无街的李和堂就医。”
刘太医却皱着眉,面上突然一变:“李和堂,岂不是当初因为出售,所谓长生不老的神仙丸而害人留下恶疾那个毁人的庸医,最后罚了钱了事,你竟然还敢出来害人!你说那汤里的是红花,可有什么凭据,你可知道边关有一种与它形像,性同,却有本质不同的干花,你竟然敢妄言如此,简直不知悔改!”
那李大夫吓的抹了一把汗,哆嗦着道:“小人……小人眼拙看走眼了,请刘太医不要怪罪。”
“我看李大夫可不是眼拙,而是根本没用心看吧,刘太医这种德高望众的太医查药,还需要一闻二看三验四品,这李大夫可是神乎其神,看一眼便能认出一二。原来我还当他医术真这么高,高过刘太医,原来不过是胡说八道的庸医,来人!给本小姐将这庸医打出门去,再将她扭送到京兆府去,本小姐定要让他为他的胡说八道付出惨痛代价!”欧阳月冷喝一声,其它下人却不敢动,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明明刚才就是三小姐害人,要被打死,怎么转眼间就天翻地覆一般,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那李大夫却是吓的急道:“不!我是被逼无奈,是她,是这个丫环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进府这么说的,跟我没关系啊!”那李大夫一把抓住田妞,众人大惊,却有些搞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妞,你……你竟然害我!”屋子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花姨娘本是半昏迷的状态,此时却奇迹般的清醒了,“说,咳咳是谁指使你的,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害我,咳咳!”
田妞却是摇头:“不,奴婢没有做,奴婢对姨娘忠心耿耿,绝对没有背叛姨娘,是这大夫医术不行,到了这份上为了脱罪才拉奴婢下水的,奴婢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