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该死的事,说来本宫听听。”黛玉端起放在身边的茶杯,眼角瞄到其中一位嬷嬷虽低着头喊饶命,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莹萱,使个眼色给冰湖,冰湖上去一个大耳刮子扇去,嬷嬷应声倒地,却把身后的莹萱吓的大哭起来。
紫萝在身边回道:“奴婢到了月华宫,并没通报任何人知道,寻了半日,才在小公主的卧房内寻到了张嬷嬷,她正躺在公主床上睡大觉,另一位周嬷嬷,和几个老嬷嬷在一起赌钱。”
“月华宫竟设了赌局,是本宫太过疏忽了,宫里除了她们两人,再没一个人了吗?”
“回皇后的话,两个嬷嬷将小公主交给丫头,谁知丫头贪玩,不知道哪里去了,估摸着小公主是借着这个机会才过来的,奴婢去的时候,月华宫大门紧闭,奴婢好容易才找到她们。”
黛玉冷冷的望着几人,只觉身后的莹萱似乎都在颤抖,一把拉过莹萱问道:“母后问你,两个奶嬷嬷平时都不管你吗?”
莹萱不敢说话,更不敢回头望,黛玉定了定神,给了莹萱一抹安心的笑容后才道:“母后可是把保护朝阳的重任交给你了,你这么胆小,母后能放心吗,你是皇家公主,该有的气势必须要有,难道任奴才欺负了不成。”
莹萱怯生生的说道:“母后,我说了,她们会打我的……母后,把我送到北静王府吧,我想去。”
“为什么?”黛玉刚刚问起,便明白过来,在北静王府住的这一个多月,是北静太妃亲自照料,嬷嬷们自然不敢对莹萱有丝毫懈怠,想到这里,黛玉直气的杏眼圆瞪,问着跪在地上的人:“你们可知罪。”
奶嬷嬷仍然狡辩:“奴才们知错了,都是公主太贪玩,奴才们身负教养之责,有时下手难免重了些,求娘娘开恩,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好。”
“胡扯,看来本宫不在宫里这段日子,你们也自由惯了,听说连夜间喝酒赌钱的事都频频发生,月华宫真是翘楚,大白天的都玩起来,冰湖,把钟粹宫的偏殿收拾出来,让公主住下。”
奶嬷嬷以为没事了,刚要谢恩起来,黛玉话锋一转说道:“回宫这几日,一直忙碌的很,也没时间正正宫规,今儿就借着你们几个,立立规矩,紫萝,先审,参于赌博的一个也别放过,赌具是哪来的,月华宫究竟有多少不负责的丫头,都要一一查清,这几个人,赏她们每人一百大板,公主的两个奶嬷嬷,如果一百大板还不死,就交给皇上治罪。”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莹萱吓的钻进黛玉怀中,黛玉揽着莹萱双手捂住她的耳朵,雪雁在一边提醒道:“公主说曾挨过打,要不要请个太医验验。”
“去叫吧。”
黛玉拉着莹萱回到里屋,看莹萱哭的泪人一般,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久,莹萱才停止哭泣,黛玉说道:“往后就和母后住在一起,我看哪个人再敢欺负你。”
水泓听说此事急忙赶了过来,弄清之后再问几个主犯,才知道没有一个人抗过一百大板,水泓气道:“玉儿怎么不把这几个奴才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你消消气,莹萱受这样委屈也是你我的过失,只希望这件事别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才好。”水泓叫过莹萱也安慰了一番,莹萱第一次见父皇对她这样和颜悦色的说话,心里只觉暖暖的,不知为何,竟然感谢起两个奶嬷嬷来,没有她们的冷落,自已如何得到父皇的怜惜呢。
这时人报,王爷水溢求见,水泓与黛玉一同来到前厅,水溢也不藏掖,直接道出来意。
黛玉问道:“你要去江南找湘云?”
“不行。”水泓断然拒绝,转念一想又道:“我也不非拦着你,你去请示母后,若母后答应,我也就不再反对了。”
“哥,我也这么大了,也不是硬要怎么样,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到目前为止,是感情,还是怜悯也说不上来,可是不见她一面,我始终不甘心。”
水泓看了黛玉一眼,知道她必定赞成,心中也思考着,硬是不准,水溢也不会扭着,只是那样或许会造成他一生的遗憾,人生苦短,为何要带着遗憾过活呢,得到了哥哥的支持,水溢连夜赶往江南。
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水朝阳已经过了两周岁,正是四处调皮乱跑乱跳的年纪,一刻也闲不着,像个小魔头似的到处惹祸,偌大个慈寿宫被他扰的鸡飞狗跳,连太后最钟爱的牡丹花卉也缺枝少叶的,太后不禁感叹着,当年水泓水溢兄弟二人捆在一处也没有朝阳这样……活泼。
太后早就告饶将其送回钟粹宫黛玉身边抚养,说来也奇,朝阳自打看到黛玉凸起的肚子,便停止了所有捣蛋行为,每天早上醒来,也不管父皇是否还睡着,先挑开床帐,轻轻趴在一边,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水泓好笑:“臭小子,你娘亲盼着肚子里这个是弟弟,你偏妹妹,妹妹的乱叫,不是存心惹你娘不高兴吗?”
“就是妹妹!”朝阳还有些口齿不清。
黛玉揽过朝阳,将搭在一边的衣裳递给水泓才道:“弟弟妹妹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兄弟姐妹们和睦,才是最主要的。”
水泓绕过朝阳贴着黛玉的耳朵说道:“说实话吧,女人,你日也盼夜也盼的,别人不晓得,为夫还能不知道,反正还有三个月,她就出世了,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水朝阳一见已将父母都叫起来,玩兴顿时减了许多,每天早上到父皇母后房里叫起是最有趣的事,可惜父皇已经习惯了,不再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扔出房里去,他也就觉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