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与水泓同岁,性格却活泼许多,常常晚上进宫找水泓一同练功夫,这日晚间照例来找水泓,却没见到人,想进内书房等,又被小春子拦在外面。
伽蓝双手掐腰说道:“小春子,皇上这内书房我常常进的,怎么今天还拦起路来,快让开。”
小春子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就是不肯让路,笑呵呵的说道:“伽蓝皇子恕罪,不是奴才刻意拦路,皇上吩咐了,只要皇上没在书房里,任何人不许进内,您一向慈悲,别为难奴才,奴才私自放您进去,轻了挨顿板子,重了连命都没了。”
伽蓝疑惑的皱着眉头,自从认识水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内书房是水泓看书玩乐的地方,与政事无关,所以从不禁止伽蓝进入,这次不但不让进,还有小春子亲自在门口守着,有什么秘密?
伽蓝故做无奈的样子,说道:“好吧,不进就不进,哪有你说的这么悬,皇上呢,约好的今晚比试下剑法,怎么还没来?”
小春子说道:“原是要来的,刚才内宫报称纯妃娘娘染恙,皇上探望去了,伽蓝皇子等等,您先偏殿歇会,不出一刻钟,皇上准来。”
“不了,我转转,过会再来。”趁着小春子不注意,伽蓝绕到书房后面,小心的拨开窗子,跳了进去,好在屋里点着灯,伽蓝可以把整个书房看的一清二楚。
里里外外的绕了两圈,伽蓝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正奇怪小春子的大惊小怪,一抬眼瞧见了书桌上多出了一张大的宣纸,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掀开,却被一双大手给按住了。
伽蓝反手就要挣脱,只听耳边有人说道:“我就知道小春子必定拦不住你,紧赶慢赶的,好在赶上了。”
被水泓抓个现形,伽蓝却没觉的有丝毫不妥的地方,笑嘻嘻的说道:“这纸下有什么秘密,还要背着我,是你的治国方略?”
水泓抓着伽蓝的两只手,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才说道:“收起你的好奇心,你心里只要装下灵儿就好,别的不用关心。”
伽蓝叹口气说道:“灵儿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凡是我知道的地方,都去遍了,就是人影不见,她要想躲起来,除非她肯出来,我是找不到她的。”
“莫要得罪女人。”水泓伸手拂了拂宣纸,双手把在桌边,仿佛透过宣纸能看到什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伽蓝却被水泓的动作引的好奇心更强,站起身来,边走边道:“女人自然是不能得罪的,可我也不想象你那样,明明对那些嫔妃们没什么兴趣,还要雨露均沾的挨个照顾到?”
水泓一挑眉说道:“难道你要我做个薄情的君王,让那些个女人们心里怨恨着我只等着皇后的出现?我那未来皇后不是太可怜了点,天天让她们这样惦记着。”
“你的好日子也快来了,太后不是说早则年底,迟则明年年初,皇后必定出现吗,到时你就好交差了,不过你这纸下到底是什么,这样神秘,给我看一眼也不行?”
水泓无奈的说道:“给你看一眼,要不我也没消停日子过。”
伽蓝听了这话连忙凑上前去,看水泓轻轻的掀开宣纸的一角,慢慢打开来看,一副水墨美人图映入眼帘。
“哇。”伽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水泓,又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才说道:“这是仙子啊,这世间怎能有这般美丽灵动的女子,这画你是从哪淘弄来的,这个女子是谁?”
看着伽蓝的花痴模样,水泓分外骄傲,小心翼翼的放好,才问道:“与灵儿相比如何?”
伽蓝回忆着画里的人儿模样,又想了想灵儿,说道:“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灵儿是外向的,活泼的,一向自负美貌,若是让她见了这画,恐怕也会自愧不如,这女子的美却只能用仙子二字来比喻,只是她的眉宇间为什么会有淡淡的愁……”
伽蓝好眼力,在画完这副画后,水泓也觉的似乎黛玉不管是和人说话,还是微笑,总是脱不了那抹愁,那双眼睛像是含着无限的心事想向人诉说一般。
伽蓝追问道:“快说啊,画哪来的,这女子是谁?”
看着伽蓝的着急模样,水泓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笑道:“你已经有灵儿了,这女子不是你能染指的。”叹了口气又道:“不光是你,连我也不能……”
伽蓝明白了,怪道水泓一直念念不忘的,原来是这样一个俏佳人,伽蓝说道:“看的出你的心都在她的身上,你打算把她让给水溶?”
水泓道:“不是让,她根本也不是我的,本来是安排个人去看看她身子怎么样的,没想到却传回来了一个消息,北静王妃已经正式上门提亲了,而且似乎达成了共识。”
“这不像你。”伽蓝肯定的说。“如果你强娶进宫水溶是不会驳回的,你是怕她早看中了水溶,才选择的放弃。”
“别说了。”水泓被他说到了痛处,水溶在提起黛玉时那爱慕的眼神,他看的懂,水溶表达心意在前,他又如何能够强夺。再说黛玉前些时候还去北王府做客,或许他们早就私定了终身,才有北王妃提亲一举。
水泓胡思乱想着,心里也把自已和水溶做了比较,并没差别的,水溶满身的儒生气息,他却多了几分霸气,那次在大觉寺见面,黛玉除了惊吓之时看了他一眼,之后便一直低着头。
她连一眼都不肯多看,又怎么会把她的那颗心倾向他呢,他害怕被黛玉拒绝,他宁愿默默的,远远的关心着她,也不想强取豪夺伤她的心,让她再锁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