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应该应份的,在贾府看惯了这个,也就随波而流,我反抗又能如何,连老太太都不会为我做主,何况别人,若提出这样的要求,别说完不成父亲的嘱托,我早成了众矢之的。”
雪雁劝道:“宝玉不过是个白丁,夫人那会儿都能忍下,现在为什么又不行了呢,咱们进宫之前,皇上可早就三宫六院的。”
黛玉摇摇头,说道:“当初提这个要求,是希望他能放我回南,我是特意为难他的,可他答应了我,雪雁,你知道吗?当他答应我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变的美丽了,从那之后,我将自已彻彻底底的交给他,因为他能保护我不再受人欺负,还能让我感受到美好的……我感激他待我的好,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母后,母后喜欢的,不管我如何爱不释手的,也要献上去,这其中固然有母后本身对我就好的原因,还有一方面是我想还他的情。”
院子里冰湖正在练功夫,黛玉松开了雪雁的手臂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她们两个是他的人,现在却对我死心塌地,把她们带出来我也是犹豫了好久的,怕皇上恼羞成怒,再连累了她们的家人。”
“皇上不会的。”
冰湖见黛玉出来,停止练功,黛玉问道:“晶绿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啊?要不要去迎一迎她?”
“不会的,夫人,晶绿的功夫自保没问题,算算脚程,也该回来了,呀,回来了。”冰湖转头向外望去。
黛玉顺着她的眼光看向远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雪雁也纳闷的问道:“在哪儿啊,一片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正说着,只听见一阵马蹄声,雪雁叫道:“真的是晶绿回来了,冰湖好耳力。”
冰湖打开大门,果然是晶绿回来,晶绿满脸是汗,雪雁连忙倒了杯温茶,晶绿喝了两口略平复些才道:“夫人,咱们走这条路是对了,奴婢返回盖县的时候,赫连王子已经离开了,奴婢顺着路一直往南追过去,却在刚出城不远的地方见到了文曲和破军,他们与赫连王子在一起,身后跟着咱们原来那辆马车,看样子似乎在商量什么,奴婢怕被他们认出来,也没顾得上和车把式说话,就回来了。”
“多险啊,不过文曲他们一准儿想不到咱们还会往回走。”主仆几人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驾车往本阳县出发。
文曲将寻找经过交待给一个侍卫,让他先回京报信,自已与破军留在原地附近寻找并等待皇上的进一步指示,两日后,消息传到京城,水泓听完汇报,精神为之一震,随后一拍桌子说道:“这丫头,竟敢自称寡妇,将我这个夫君置于何地。”
水溢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说道:“还是嫂子有办法,不但不承认与你的夫妻情,连姓氏都改了,沐夫人,沐夫人?哥哥,嫂子她并没有忘记你,从这个姓氏上就能看的出来。”
水泓哑然失笑,不好对水溢说出自已当初取沐姓接近黛玉的含义,那会儿便是想与她合而为一,也是希望黛玉能明白他的目的,虽然不知道玉儿身在何处,但她自称沐夫人,想来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说别的,仅仅这一点,还不够让人兴奋的吗?
兄弟二人趴在桌上看地图,水溢说道:“看来还是哥哥更了解嫂子,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嫂子会走盖县这条路的?”
“也没什么,只是直觉,同样是官路,这面人更少些,玉儿不喜欢热闹。”水泓伸出手指顺着盖县周围划了个圈说道:“盖县太小,不容易藏人,所以玉儿不会留在当地,你看,走西边这条路,穿过本阳县,就可以坐船往南,玉儿说过,她两次进京走的都是水路,甩掉包袱之后,极有可能走这条路。”
水溢兴奋的忙道:“那还等什么,哥哥,我这就带人直扑本阳县,嫂子走的慢,而且又是格外绕远,不眠不休最多三天一定能在码头截到她们。”
水泓笑道:“你要去哪啊?”
水溢愣住了,不解的问道:“去接嫂子回来啊。”
水泓收起地图,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随我去见母后吧,小桂子,请西北二王进宫。”
到了太后那里,水泓将事情经过讲诉一遍,太后也道:“即然有了确切的消息,那还等什么,快些去把玉儿接回来呀,阿弥陀佛,可有下落了,流落在民间这段日子,不定瘦成什么样子呢。”
水泓表达了想亲自去接黛玉回来的愿望,太后有些犹豫,水溢便提出最好是自已出京,哥哥乃一国之君,不能轻易离开京城,水泓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国事就交给你了,西北二王助你打理朝政,等你嫂子归来,再办你的私事去。”水溢被水泓说中了心思,不敢再言语,水泓将国事交给水溢等人,轻车简从向本阳县出发。
文曲与破军收到命令后先一步赶到本阳县,抢先封锁了港口码头,内紧外松的控制船只出行,文曲因为有先头的失误,更加认真,与破军并不露面,只是暗暗查访着坐船回南人的身份。没过多久水泓与贪狼也到了本阳县与二人会合,贪狼道:“主子,夫人会不会已经乘船走了。”
“按她先前的脚程,应该没有这么快,从出宫到出京,用了三十七天的时间,走到盖县又是八天,依这样来算,最快明日才会到达本阳县,再联系船只回南,不会的,破军,你让侍卫们打扮成百姓的样子,沿途搜索,有可疑的马车马上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