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泓给太后请了安,坐到身边也逗了逗小公主,说道:“母后亲自教养是莹萱的福气,只别累着,平日交给乳母就好了。”
太后说道:“她还小呢,等你那太子几时出世,也送哀家这里来,哀家亲自抚养他,人老了,也就这么点乐趣。”
“瞧母后说的,如今皇后还没个影,又去哪里寻太子呢。”水泓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抹影子,若是将来的皇后能像她一样,像她那么美,像她那样的气质,像她那样的临危不惧。
水泓的脸色渐渐变的柔和,他以为黛玉在见到蛇之后第一反应该是晕倒,或者哭泣,或者大叫着要人保护,没想到她还有心情去分辨这条蛇是不是有毒的……
“父皇。”莹萱公主奶声奶气的叫着他,水泓的整个思绪都陷进了思念黛玉的漩涡中,并没听见这声叫唤。
‘啪’肩膀被打了一下,水泓回过神来,见太后略有责备的望着他,连忙问道:“母后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莹萱刚学会说话,叫你父皇呢,你去徐师傅那里挨了训斥了,这么魂不守舍的?”太后也觉的水泓如今状态不正常,他一向机敏,怎么也学水溶那小子发起呆来。
是北静太妃进宫说的,水溶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常常一个人发呆,对妻妾们也不那样亲热了,太后还戏言说身边的女人太多,必定审美疲劳的。
可泓儿身边也没多少女人,有名份的不过十几人,也不常常召幸,这发呆又所为何事?
水泓连忙说道:“徐师傅哪里舍的教训儿子,倒是伽蓝每次都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太后却突然显的悲伤起来,将小公主交给了乳母,拉着水泓的手说道:“伽蓝和溢的性格差不多,都是逃气的,为这个没少挨你徐师傅的骂,为他这个不稳重,你父皇狠心把他送到山上去做和尚,非要去学那些个秃驴念经,什么经书不能在宫里念的,这一别几年,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水泓知道母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溢弟,可溢从小身子骨就弱,让他去当几年和尚接受些锻炼也没什么不好,况且溢哪里是去念经书,他是去学功夫的。
水泓劝道:“母后,溢只是寄住在那里,又不是真的出家,儿子对他的事经心着呢,他现在可比在宫里住着的时候壮多了。”
太后不觉垂下泪来,说道:“你每年都能出宫见他几次,自然知道他如今的样子,母后又出不得宫,他又不肯回来。”
“溢年底会回来的。”
太后一惊,眼泪还在脸上,嘴角已泛起笑容,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儿子敢骗母后不成,溢说要给母后个惊喜,到时溢回来,母后可一定要装做不知才好。”
太后破涕为笑,说道:“才说你稳重,你也学着淘气,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早说,你放心,母后才不会把你装里边去。”
娘两个又说了好些个知心话,水泓才回了自已最爱的养性殿,在殿内来来回回的走,似乎有些事难以做出决定,小桂子几次想上前回事,但见皇上脸色凝重,又不敢问,眼光只能随着皇上的脚步动来动去。
水泓站住了脚步,招呼小桂子吩咐道:“朕瞧着太医院方医正的医术最好,你叫他想了法子去荣国公府给林姑娘把把脉,务必弄明白,她那身子为什么这样弱,只别让贾府的人知道是朕让这么做的。”
“奴才遵旨。”
小桂子将皇上的原话传给了方医正,方医正为难的看着小桂子,说道:“桂公公,去给贾府太君把脉倒还好说,我就是不说,贾府上下必定以为,是皇上看在贤德妃的面上给的恩典,只是那林姑娘是个大家闺秀,这……这我怎么说啊?”
小桂子张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虽然知道方医正必定为难,但这是皇上的吩咐,微笑着劝道:“这事咱家也没主意,方太医琢磨琢磨看有什么两全的法子没?即办了差事,又别让人起疑心,只一点,皇上说了,这事得保密。”
方医正听了这话,只能皱着眉冥思苦想,进贾府瞧病容易,只是怎么能见到这林姑娘呢?
事情的发展并没象王夫人料想的那样顺利,使了些银子去北静王府打听着,只听说王爷想娶位姨娘,仿佛看中的就是黛玉,只是为什么都过了好几天,还没人过来提亲呢?
莫非是北静王妃吃醋不允?可瞧王爷的样子,并不像惧内的,这事究竟在哪出了差子,王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无奈谋之贾母,贾母也不得解,又道:“本来也没打算把玉儿嫁过去,又没个正经名份,这样最好。”
王夫人却很心疼丢了这次机会,好容易取得了贾母的同意,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嫁出去,机会就这样失去了,就在王夫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事情却在北静王妃那里有了转机。
北静王爷水溶这些日子心绪不宁,王妃早嘱咐了侧室们要变着法的宽慰王爷,却没多大成效,王爷除了早晚请安,大多时间都把自已关在书房里。
赵王妃是个聪明人,心知肚明必是为了黛玉,几经考虑还是决定与太妃议议此事,因看太妃也是闷闷不乐的只是念佛,瞧着喝茶是个空子,王妃坐到了太妃身边,说道:“母妃,我瞧着王爷似乎极为挂念那林姑娘,莫不如就把她娶进来吧,就把我东边的小院指给她,我派人好好收拾出来,只是位份上要委屈些。”
太妃放下茶碗,语重心长的说道:“慧颖啊,母妃知道你贤慧,可如今已经不是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