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溢看的清楚,玲珑明显是想为难嫂子,敬酒也罢,不过一小酒盅罢了,这三杯酒足有半斤多,这不是故意吗,水溢笑道:“表妹糊涂了,这是京城,可不是旱特,旱特习俗是大碗喝酒,你千杯不醉的,嫂子在酒量上可没你那么豪爽,若是主人醉倒,这宴会岂不是失去了意义,水溢虽然不才,表妹的酒还是配喝上一杯的。”
看着水溢一饮而尽,玲珑虽然生气,也是无话可说,但方才水溢口口声声称呼嫂子,她倒是听的清楚。
水溢刚想拿起第二杯,玲珑后退了两步,笑道:“溢表哥也糊涂了,替酒一杯足矣,难道表哥还要抢酒喝吗?我这酒可是敬皇贵妃的。”
黛玉朝水溢微微摇头,上前端起一只酒杯说道:“听说公主酒量无人能敌,黛玉又如何比得,不敢让公主敬酒,借公主的酒敬姑母一杯,盼望着姑母健康长寿,两国友谊长存。”
长公主笑着接下了黛玉敬过来的酒,正要一饮而尽,黛玉在一边劝道:“姑母身体要紧,莫要满饮,醉酒与身体不利。”长公主谢过黛玉的关怀,浅浅啜了一口便放下了。
玲珑在一旁咬的牙根都疼,她像奴婢一样在身边端着盛着酒杯的托盘,手臂都酸死了,又不能放下示弱,本想当场给黛玉难堪,没想到第一杯被水溢替喝,第二杯又被转给了自已母亲,玲珑将托盘举到黛玉面前,说道:“皇贵妃连一杯也不肯喝吗?这点面子都不赏?”
“公主真是说笑了。”黛玉端起了第三杯酒,玲珑忙将托盘放下,听黛玉说道:“公主敬酒,黛玉不喝,那不成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与公主初次见面,畅谈愉快,公主天性爽朗,不拘小节,借着这杯酒祝公主永远都这么美丽动人。”
黛玉刚要一饮而尽,北静王妃上前轻扯了下黛玉的衣裙,说道:“皇贵妃是除了太后娘娘之外,我朝最尊贵的人,她的祝福一准能实现,公主说是吗?”
“那是自然。”玲珑不能否定赵王妃的话,就算再美丽的女人,也希望自已一直保持着青春靓丽,永远可爱迷人。
“这杯酒的妙处太大了,表嫂不才,也想借皇贵妃的吉言,永远美丽动人。”赵王妃转过脸来笑着对黛玉说道:“皇贵妃可否赏脸,把这酒给臣妾匀上一点?”
黛玉瞬时明白了赵王妃的意思,心里感激,面上却不能露,笑着说道:“本宫是没意见的,就怕公主不舍得呢。”
玲珑干笑了几声,赵王妃又道:“王爷天性风流,表嫂也渴望容颜千年不改,哪怕变成个老妖精也不后悔,公主就赏一口吧。”
“王妃嫂子都这样说了,玲珑悉听尊便。”
黛玉将杯中之酒折了一半给赵王妃,又与王妃碰杯才各自一饮而尽,刚回到座位上,就见雪雁捧了几个酒杯过来,黛玉诧异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娘娘差点被她将了一军,咱们如法炮制,也回敬她三杯酒,看谁来给她挡酒。”
“胡闹,快送回去,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来者是客,再说还有长公主在场,这些个太妃王妃都眼睁睁看着呢,因为这点小事就心生报复,我这个皇贵妃气量也太小了些。”
黛玉虽如此说,雪雁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位玲珑公主一来,晶绿就无端端的受了伤,虽说解了毒性,总归是吃了亏,伸手一扯冰湖的袖子,两人退后两步密谋起来。
水溢告辞到前边去,玲珑追了上去,问道:“溢表哥真的甘心叫她嫂子,不会是泓表哥逼迫你叫的吧。”
水溢不怀好意的说道:“玲珑,虽说咱们表兄妹只见过一面,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想达成心愿,还是要走我嫂子的路,你不知道,皇兄现在万事都听从嫂子的指挥吗,连重心都拿不准,还想嫁到宫里来,你这样为难她,她能容的下你才怪。”
玲珑恍然大悟,多多少少像是明白了些,难怪表哥一直待她十分冷淡,原来这中间没有一个能替自已说好话的人,多亏水溢提醒了她,她正想在众人面前讽刺黛玉专宠,独霸水泓呢,幸亏,幸亏,方才已经得罪了皇贵妃,希望挽救还来的及。
本来有好些话想跟水泓聊聊的,但晚间水泓回来时已经醉的厉害,走路都不稳,小桂子说多亏有西北两位王爷挡酒,旱特王真是海量,快要千杯不醉了。
好容易把他抬到床上来,一身的酒气熏的黛玉头直晕,也略有些恶心,压抑住内心的躁动,黛玉在丫头的帮助下为水泓脱掉了外衣,水泓几乎已经人事不省,不管怎么摆弄,都没有反应。
散开他的头发,让他睡的更舒适些,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脸,黛玉放下床帐,将自已与水泓关在里边,一根手指爬上了他的面容,他果然是俊美的,平时还不觉着,看到旱特王的长像之后,才感觉出不同,与粗鲁的郁昆相比,水泓完全可以堪称美男子呢。
太后说莹萱的长像酷似水泓,莹萱多漂亮啊,眼睛虽然不大,但总是闪闪发亮的,白白嫩嫩的皮肤,恨不得上去咬一口,真希望他们将来的子女也能像莹萱那样可爱,像他也要像她。
突然一只手摸索着伸到了黛玉的衣裳里,黛玉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一动都不敢动的,没想到他只是把手掌固定在一个位置,就又呼呼大睡,黛玉不禁好笑,这个坏人,睡着了还不忘宣示所有权。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后水泓已经不见了踪影,床铺虽变的冰冷,枕边还飘着淡淡的酒香,黛玉掀开床帐下的床来,只觉身上乏力的很,冰湖等人陆续进来请安,黛玉问道:“晶绿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