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叫来黛玉,跟她细致的交待些王太妃的性格特点,并饮食习惯,黛玉一一记在心底,随后太后又特别嘱咐了关于玲珑公主的事。
“那丫头太骄横无理了,你看在泓儿姑母的份上,如果她有什么过份的举动,别跟她一般见识,三年前她来的时候,把个后宫弄的鸡飞狗跳,众妃嫔对她也是无计可施,因为是外客,皆敢怒不敢言,她被你姑母惯坏了。”
黛玉笑着安慰道:“母后多虑了,表妹出身公主,又是天之娇女,娇气一点也正常,有母后宠着,玉儿不是也常常撒娇顶嘴吗?”
“她和你可不一样。”太后宠溺的刮了下黛玉的小鼻子,“旱特先王过世的早,郁昆每日忙碌,你姑母身边只有玲珑陪着,所以对她也就格外宠爱了些,这些年来,没一件事不照着她的想法做的,连郁昆都要谦让她三分。”
“郁昆?”黛玉奇怪的问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哦,就是现任旱特王的名字,泓儿不喜欢他这个表弟,从来也没亲热的叫过他,郁昆比泓儿小两岁,今年该二十有五了,你看他年龄不大,儿子都四五个了,只是还没有王妃,旱特规矩,只有选下皇位继承人,才能母凭子贵,做旱特王妃。”
原来旱特选王妃还有这样的规矩,不知不觉中,黛玉有些感伤,旱特王比泓还小着两岁,人家都有几个儿子,而她与水泓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长子必然要留给水家,次子才能过继给林家,这中间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波折,太后对她虽然宠爱,但涉及到子嗣,不知道到时会不会轻易的答应下来呢,对这点,黛玉一点把握都没有。
“玉儿,玉儿。”太后看的清楚,黛玉明显有些发呆。
“哦,母后,玉儿在想该给皇姑母配多少宫女合适,配少了又怕招待不周,让姑母受委屈,配多了又有监视之嫌,玉儿不好拿捏,母后的意思呢?”
“你说的是,你皇姑母倒还罢了,咱们以礼相待,她又是宫里出去的,都能说的过去,只是玲珑这丫头事情不是一般的多,这样吧,玉儿,一切按着哀家慈寿宫的例,把她们母女敬为上宾,她就是想挑毛病,也不会太出格的。”
黛玉点头答应着,太后又道:“这位姑母是先皇的亲妹子,那会儿国家还没有这么富庶,四周又有强敌环视,旱特就是其中一个,虽然是个小部落,但不容小觑,他们的骑兵都很强悍的,你姑母为解国家危难,主动要求合亲旱特,才换来了十几年的宁静,要是如今,直接打过去就是,还担心个什么。”
“母后别担心,玲珑公主再骄横,咱们只以礼待她,她还能怎样?总不会无理取闹吧。”
“你别不往心里去,等你见了她就知道,那丫头不是一般的着人烦。”婆媳二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黛玉才回到关雎宫,进了暖阁换上了家常衣裳,叫过银环问道:“太后方才提起旱特的玲珑公主,说是骄横的很,你是宫里的老人,想来还知道些,跟我说说。”
银环先施一礼才道:“皇贵妃未进宫时,奴婢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见过几次这位玲珑公主,若论容貌,与长公主十分相像,只是野蛮的很,先头庆妃她们都时常吃她的亏,毕竟是客其实都是让着她,谁也不曾真正与她计较,她有太后护着,又见众妃都很好欺负,越发的气焰嚣张起来,娘娘可别惯着她,让她欺负一次,就有第二次。”
银环虽这么说,黛玉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记得听谁说过,这位玲珑公主,对泓似乎有着异样的情愫,其实她想问的是这个,可是不管是当着太后的面,还是丫头的面,都问不出口。
黛玉有些闷闷不乐的,看着站在身边的丫头们,几次意欲张嘴询问,都忍了下来,真的好难啊。不知道该说是好奇,还是担心,在她心里对玲珑公主十分排斥,不知道为什么,黛玉非常希望她能……不来。
转眼旱特王太妃带着一双儿女到了京城,水泓带着水溶等人亲自出迎,一行人先到了慈寿宫给太后请安,因有男客,黛玉留在了帘子后头,听水泓等人谈论着刚刚结束的战事,黛玉仔细打量着旱特王郁昆,瞧着比水泓粗犷多了,面容那么黑,还留着一团大胡子,怎么看也不像二十五岁的青年,比较起来,还是水泓长的更俊美些。
无端挑起战事,这会儿反倒坐在一起侃侃而谈,黛玉十分不理解,两个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国家之主,不但能握手言合,还会交谈愉快,那无辜死去的百姓与士兵又怎么办?
再看坐在太后身边的长公主,面容倒是挺慈善的,就是稍黑了点,想来是塞外风大吹的,这里边黛玉最关心的当数玲珑公主了,隔着帘子望去,玲珑像个大家闺秀般的挨在长公主身旁,时不时的跟太后说几句话,若这是她的本来面目,除却肤色略黑些,倒和宝姐姐有几分相像。
不大功夫,水泓带头走了出去,黛玉带着眷恋的笑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满足感和充实感,宫女们掀开帘子,并唱道:“皇贵妃给太后请安。”
黛玉轻移莲步上前请安,却不知走到门口的男子们尽皆停住脚步,水泓觉出异常来,回头一看,水溶正以痴痴的目光望着黛玉,水泓用力压下心头的不悦,咳了一声,水溶回过神来,微微低头,不敢面对水泓的目光,再看郁昆,也呆呆的站在那里。
“表弟?”
“哦,哦。”郁昆有些有自然的笑道:“表哥有位倾国倾城的皇贵妃,郁昆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位绝色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