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了湘云暗示她的手,看来湘云也想息事宁人,黛玉暗暗摇头又道:“卫大人家里定有盘帐的好手,这就来清算一下吧。”
卫索回头看了一眼,族人谁都不敢说话,全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五个被捆起来的男丁也把希望的眼光放在他身上,卫索明白,若不答应皇贵妃的要求,这件事定然要见官的,而且势必要惊动皇上,将此事公开对自已一点好处都没有,卫夫人急的生怕真去见官,在一边紧忙劝着卫索,卫索无法只得寻了中间人,写了字据,双方各执一份,湘云终于成了一个自由人。
雪雁帮着主仆二人收拾包裹,黛玉往外走时想起一事,回过头来对卫索夫妇说道:“湘云一介女流,又无一技之长,身上的伤需要花不少银子治疗,卫大人大人大量,不该表示一下吗?”
卫夫人连忙拿出一张银票奉上,黛玉接过一看,才三千两,以手指摆弄着推了回去,卫索见此,对卫夫人点了点头,卫夫人连忙又添上一张,黛玉微笑下,八千两也差不多了,将银票放到湘云手中,湘云眼中闪动着泪花,对卫索夫妇微微福了一福,朝灵堂看了一眼,随着黛玉离开卫家。
坐在黛玉的銮驾之中,湘云哭的哽咽难言,黛玉也哭个不住,问道:“即有这事,怎么不早说,我几次遣雪雁来问候送东西,都说你虽然消瘦,精神还好。”
“若兰有病,婆婆虽然对我刻薄,面上还过的去,我想着她们心情不好,也就不计较,再说若兰与我虽不是真正的夫妻,我二人也很谈的来,后来,他的病越来越重,婆婆先只是跟我透话,说若兰连个儿子都没有,我没在意,直到有一天,婆婆把几个卫家子侄带来见面,私下里问我中意哪个,我当时就蒙了,若兰还活着,他们竟然……后来婆婆说只要我答应跟他们其中一个生下孩子,就放我走,我拒绝,他们就打我。”
“别说了,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黛玉将湘云搂在怀里,任她的眼泪打湿了自已的衣衫。
“这期间不时有人偷偷闯入我屋,意图非礼,甚至在若兰床前还对我动手动脚的,若兰虽口不能言,心里一清二楚,在我掌心中写下一个走字,我……林姐姐,我恨死他们了。”
“为了你的名声,这几个人的帐日后再算,总不会这样算了的,卫府号称书香门弟,没想到做的事比谁都龌龊,你有什么打算吗,我让他们寻了个小院子,你先将就着住下可好,或者回娘家?”
湘云连忙摇头,十分感激黛玉的安排,说道:“回去也没有好话,还不如自已住着,虽然合离,我总是若兰的妻子,等孝期过了再做打算吧。”
安顿好了湘云,黛玉便回宫面见太后,将事情经过一一禀告,太后说道:“卫索真是狂妄,虽然最后达到了目的,玉儿也受了不少委屈,他竟然连我朝的皇贵妃都不放在眼里。”
“是玉儿德行不够,拙嘴笨腮,不能用众,后来一想,只要能解救湘云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卫索欺你年轻,待人宽厚是对的,皇上以仁义治天下,玉儿以宽厚打理后宫,你们小夫妻走的这路没错,只是也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若奸诈卑劣,你还以笑脸迎人吗,以后无论做何事,都要拿出你的身份来,过得两年,你有了儿子,再经过一番历练,看他们还敢小瞧吗?”
黛玉抿着嘴笑道:“母后教训的是,玉儿记下了。”
时间转瞬即逝,已到了二月十一,从来也没象今年这样,殷切盼望着生日的到来,可是无论如何撒娇讨好,水泓也不肯说出礼物是什么,害得她心猿意马,坐卧不宁的。
洗过澡换上了睡衣,黛玉披散着头发站在窗边向外张望,午膳的时候,水泓说过晚间会给她一个惊喜,可这会儿还不见他的影子,都打过二更了,黛玉有些泄气,这么晚了,他一定忘了。
闷闷不乐的坐在床上,为了迎接他的惊喜,早早的把丫头都打发了出去,早知道这会儿他还不来,留下雪雁她们说说话也好。夜好静啊,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就要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房门开动的声音,黛玉连忙站起奔门外走去,只见水泓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见她换好了睡衣,笑着说道:“快穿衣服,我们出宫。”
“出宫?”黛玉的嘴角不知不觉弯了上去。
水泓点点头,黛玉笑着跑回屋子,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抓起梳子,为自已梳理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回头对他一笑,睡意早跑的无影无踪。
奔到他面前,黛玉着急的说道:“我们走吧。”
“傻丫头,更深露重的连件外衣都不披,雪雁她们都去哪了?”
黛玉有些害羞,水泓说过明天是正日子,到时一定要和太后共同庆祝,今晚是他们的日子,为着他的话,才把丫头们都放了出去,谁料到竟然要去宫外。
“天晚了,我让她们睡去了。”
“那正好,咱们走吧。”水泓牵着黛玉的手朝外走去,刚出关雎宫,就见小太监牵着一匹马等在那里,水泓先行上马,右手一伸,黛玉有些紧张,仍是将手放了上去,突然只觉身子一轻,人已落在了水泓怀中。
“我从没骑过马。”黛玉的笑意忍都忍不住,说实话,她更喜欢与水泓独处,只有那个时候,才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实实在在是她的。
“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别担心,这马鞍是特制的,不会让你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走啦,我们私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