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泓望着局促不安的黛玉,她的两只手交握着,眼神瞟来瞟去的,就是不敢看向水泓,水泓对她的紧张心知肚明,已经等了这些日子,还差再等上几天吗,等她适应了他的存在,再洞房也不晚啊。
“我还有好多奏折要批,玉儿不必等我,先睡好不好。”
“好。”黛玉连忙点头,快速的回答着。
水泓出声的笑了出来,小丫头太可爱了,她只是不好意思撵他走吧,低下头在她唇边一吻,满意的瞧着脸颊上的那抹红,贴近她耳边说道:“早早晚晚,早晚有一天,好好睡。”
望着他的背影,黛玉微微皱眉,他在说什么啊,不过水泓真的很为她着想,听太后帮纯妃辩解,便为她说好话。她不是圣人,对纯妃的举动也是非常气愤的,可是到了太后那里,她在水泓的嘴里却成了一个识大体的人,这个坏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出了关雎宫,水泓就见贪狼等候在一边,问道:“狗呢?”
“回皇上,奴才弄个笼子关起来了。”
“带上它,去云福宫。”水泓率先走着,刚到云福宫,就有小太监禀报了进去,纯妃老远的就迎了出来,水泓没理她,径直走进内殿,在主位坐下。
纯妃跟随着水泓进殿,跪到了身边,眼泪直流了下来,哭道:“臣妾知错了,没有好好管住茉莉,伤了掬妃妹妹,求皇上看在往日薄面上,饶了臣妾的管教不严之罪。”
管教不严?如果不是在关雎宫已经知道了一切,水泓还真是要被纯妃的眼泪给打动了,难怪太后要为她求情,水泓似笑非笑的望着纯妃,说道:“纯妃,你宫里一共多少个宫女。”
纯妃愣住了,皇上对黛玉之伤一字不提,反问了句不相干的事情,忙道:“回皇上,包括春芳在内一共八名。”
“都叫了来。”
纯妃更加不解,连忙令春芳将宫女们都带到皇上跟前,水泓望着贪狼点了点头,贪狼一挥手,就有几个小太监端着水盆上来放到一边。
纯妃有些迷惑,只听水泓说道:“让你宫里的宫女们把脸手都洗干净,袖子挽到手肘处。”
纯妃连忙照办,当宫女们洗净了脸的时候,纯妃才多多少少明白了些,宫女们的粉擦的很厚,平时也看不出脸颊和脖颈上有伤,这下子洗掉后,那些划痕,再也遮不住了。
“传太医。”
纯妃扑通的跪了下去,皇上越冷静,代表他越生气,进宫这些年,别的没看懂,这件事倒是看的明白,虽说因救了太后晋封妃位,获得了很多的赏赐,给娘家争得了荣光,可是皇上的眷顾却越来越少了,不管她再怎么温柔似水的,皇上都不肯再看她一眼。
“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吧。”纯妃楚楚可怜的望着水泓,伏着水泓的脚边流泪。
“朕连一个字都没怪过你,纯妃何错之有。”
纯妃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皇上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宫女们的伤明晃晃的摆在面前,难道皇上不是为了掬妃的事来的?
太医们鱼贯而入,挨个为宫女验伤,张太医带着一个宫女来到水泓面前说道:“皇上,八名宫女的脸上,脖颈上,手臂上均有不同的抓伤,与冰湖手上抓痕一模一样,这名叫彩兰的宫女脖颈上有道划痕是新的,应该是近两日所得。”
水泓望着纯妃说道:“她的伤是哪来的?”
纯妃堆坐在地上,从太医的话里,已经明白了一切,皇上原来是有备而来,也就是说,他什么都知道了。
“是你自已说,还是朕替你说,或者,彩兰来告诉朕。”
彩兰已经看明白如今的形势,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奴婢的伤是被茉莉给抓的。”
“茉莉为什么要抓你。”
彩兰偷望了纯妃一眼,看纯妃面如死灰的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连眼神都有些呆滞,便道:“娘娘要我们几个宫女,每日抱着茉莉训练,让狗来抓咬我们。”
水泓示意彩兰停住,对傻坐在一边的纯妃说道:“让她们每日对着茉莉喊着掬妃的名讳,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朕还真小看了你。”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看在家兄与叔父每日对朝廷鞠躬尽瘁,尽心竭力的份上,饶过臣妾这一回吧。”纯妃边哭边道,若不是自打掬妃进宫,皇上一次都没来过云福宫,连在路上遇到,也没有给她过多的注视,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掬妃与你素无往来,每日除了慈寿宫,哪都不去,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是何时得罪了你纯妃?”
纯妃不敢争辩,说是嫉妒黛玉获得了皇上的怜惜吗,水泓站起来要向外走,纯妃紧走几步抱住了水泓的大腿,哭道:“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求皇上别告诉太后,太后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会伤心的,臣妾只是吃醋,才做了傻事。”
水泓侧过身子看着纯妃说道:“朕给你留足了面子,若是太后知道当年是你扯断了手腕上的珠链,害的太后显些滑到桥下,太后会更伤心的,朕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太后,真是浪费了朕赐你这个纯字。”
纯妃松开了紧握水泓衣摆的手,这件事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皇上是因为查到了这件事,才开始冷落她的吗?望着水泓的背影越来越远,纯妃在春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原来以前的日子不叫失宠,真正失宠的日子,恐怕从现在才开始真的来了。
“彩兰呢。”纯妃难过之余还没忘了她,就见彩兰低着头躲在一边,纯妃向她走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说道:“趁着皇上的圣旨还没来,本宫先处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