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面色一白,他明白,他在岳母大人心里的形象,算是彻底湮灭了!
胥尔升拉过慕烟的手,道:“烟儿,我们上去说。”
这件事情,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再说,胥尔升现在跟梅子凌已经八竿子打不着了,没有什么是非要瞒着不让慕烟知道不可的。
胥宁面色泛起愧疚。
因为,慕烟才是真正把他养育长大的人,他上前挽过慕烟的手臂,道:“妈妈,我们上楼去说。”
这一下,大家心里都有些明白了。
大家愿意给他们空间,让他们单独把事情讲清楚。
林煦他们也上楼,不过是去别的房间帮忙打地铺,这么多人睡得地铺,四个管家要铺到什么时候。
林煦跟天凌他们一起去了乔欧的房间,蕊蕊跟小天星他们都去了,林寻鹤他们都在门口站着,看着怎么铺合适,想着给孩子提一些指导意见。
林煦先找出锦盒,抱出小鼎,道:“小小赫,我们现在在北京,过两天才会去呢,所以你不要急哦,我还是会每天陪在你身边的。”
林寻鹤无奈,他已经后悔把这么个邪门的东西带回来了。
尤其,这东西肚子里还有个什么紫龙腾云的图案!
恰逢!
林寻鹤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看上面的归属地居然是海外美国,愣住:“喂。”
“寻鹤!”
“。。。。。。”林寻鹤双目钲圆:“姑姑?”
林寻鹤满世界找凌儿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不光为了小鼎的事情,还有他母亲的事情!
林寻鹤的母亲,裴心的奶奶,因为患有精神疾病在院治疗,可是前几次林寻鹤回来去探望母亲的时候,院方通知说,是凌儿签字,把她带走的。
一晃,这么几个月了,母亲被姑姑带去了玫瑰岛,他始终未能见上一面!
凌儿道:“寻鹤,我要那个小鼎,你给我送来吧!”
林寻鹤闻言,不答反问:“我妈妈呢?姑姑,你们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岛上的气候、风景都很好,对她的病情很有帮助。寻鹤,你帮我把小鼎送来吧,顺便见见你妈妈。姑姑想见那个小鼎,姑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研究透了!”
凌儿的话语中,时刻透着对小鼎势在必得的决心。
林寻鹤闻言,想了想,点点头:“好!姑姑,你稍后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这两天就把小鼎给您送去!”
他心想,把这么个烫手的山芋送走,他求之不得!
“好的,姑姑谢谢你!”
“不客气,我是凌家的子孙,这是应该做的!”
讲完电话,林煦凤眼微眯,冷冷看着父亲:“我就小小赫这么一个好朋友,你要把我的小小赫拿去送人?”
林寻鹤看着儿子这般,有些无奈:“不是说要把它送人,它是凌家的东西,现在玫瑰岛的奶奶才是凌家最大的长辈,她开口要,咱们做为晚辈,就没有不给的道理啊!”
林寻鹤尽量把话说的无辜极了。
可是林煦不傻,父亲早就后悔把小鼎拍回来了,他能感觉地出来!
这一下,气氛很是尴尬,大家都看着这对父子,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毕竟这小鼎有点邪,多说一句,都怕引起不好的效果。
梁雨馨叹了口气,看着林煦:“小煦,奶奶要小鼎也是为了凌家好,你就让给奶奶好了,又不是丢了,以后想见了,再去见呗!”
“不要!”林煦急了:“谁也别想带走我的小小赫!”
小天星歪着脑袋,静静看着眼前的小鼎,抬手指着,吓坏了:“它、它的机关跑到外面来了!”
众人闻言一惊,顺着小天星的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枚红的不像话的南红玛瑙,一闪一闪的,忽然间迸发出惊奇的亮光,将林煦整个人包在里面!
大家看的傻了眼,都没反应过来,林煦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的双腿在地面一点点地消失,忽然想起上师上次说的话,还有那个紫龙腾云的图案的预言,他的心猛然一坠,就怕自己的父亲受不了!
他自己全部的力气,看着父亲,奋力喊着那句善意的谎言:“等我回来!一定等我!”
林煦刚刚喊完,小鼎就这样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林煦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啊~!”小天星亲眼看着这一幕!
她捏紧了肥肥的小拳头,弓着身子,拼了全力嘶吼着!
乔欧忽然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把抱住小天星:“宝贝乖,宝贝不怕,宝贝乖!”
“儿子、儿子!”林寻鹤焦急地冲上前,在儿子之前站立过的地方到处寻找,可是,那一瞬太快了,不过短短两三秒!
他到处找不到,吓傻了,最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恢复到正常思绪的家人们终于醒悟了过来!
大家七手八脚开始帮忙,凌予跟祁夜两个大男人刚才看的都头皮发麻,靳如歌她们都是面色惨白一片!
太他妈吓人了!好好一个孩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大哥,大哥你醒醒!”
“寻鹤!”
“方言!备车!去医院!”
“啊~!”
“小天星,宝贝,乖,不怕,不要这样!”
*
林煦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樱花香气。
清浅的水流声一点点激荡在耳边。
他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华丽的枣红色锦缎床帘,看起来透着过于古老的诡异的感觉。
他一下子起身坐好,心跳漏了半拍,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形势,面前的人全都跪了一屋子。
前边跪着的几个人束着长发,冷面如玉:“爷,吉时快到了,咱们赶紧去迎亲吧。”
林煦凝眉,不语。
“爷,那可是漠北将军的女儿!如今南郡国的八万大军已经兵临炎阳,炎阳若是失守,咱们怎么回去跟圣上交代?”
“爷,今晚洞房花烛一过,咱们跟漠北将军就是一家人了,出兵抵抗南郡不过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他们说什么,林煦头皮发麻,也听不懂,他起身,循着那一丝清甜的香气,赤脚走在青石铺成的地板上:“这里有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