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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幻像陷阱

李想想讲完她们一下午经历以后,问我们:“银子姐,知道哥哥,你们下午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反问她们:“你们发现没有,这些天我们听到的故事,很多事件都存在着共性,我想这一定不是偶然的,它们之间一定有着联系。”

李想想说:“共性,什么共性?”

施海燕吞吞吐吐道:“……水……小孩……”

这姑娘冰雪聪明,我一拍手,说:“对了,就是水和小孩,大部分事件里都包含这两个因素,你们记不记得,中午饭馆老板讲的六安山神庙事件中,有个风水师谭青说过一句话,他说那个山神庙下面的建筑是阴中之阴,极阴之地,很可能是一种锁阳阵法。”

李想想“啊”一声叫了出来:“银子姐,你是想说,CC设计院下面的防空洞本来也是一种阵法?”

施海燕补充道:“还有理大饭庄的那口井。”

李想想说:“还有锁娘庙,也许……还有地下城古井路上的那口井,啊呀,那口井里会不会也有小孩儿尸骨啊。”

施海燕道:“如果说这些都是一种阵法,那这种阵法的作用是什么呢?”

胡知道摇摇头说:“不应该分开来想,你们该想这些地方都是某个古阵法的一部分。”

李想想腾地站了起来,盯着胡知道看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知道哥哥,你的蛊毒是不是往上烧啊。”她指指自己的脑袋,言下之意是怀疑胡知道同学的脑子有没有坏掉。

胡知道很严肃地回答:“这一定是最接近事实的推测。”

李想想说:“那不可能,单是合肥这些事件,地方分布得就够散的了,何况还有六安的,这得多大的阵啊,天兵天将布的阵吗?古代安徽有妖魔鬼怪么,要弄这么惊天动地的阵法?”

胡知道笑了:“没有么?”

李想想一愣,忽然之间,脸色变得极为古怪,她指着身旁的施海燕,张着嘴拼命喘气,竟然说不出话来。

在施海燕先辈的那个故事中,可是出现过器妖这种匪夷所思的妖怪的。

施海燕也愣住了:“胡大哥的意思是……这些阵法都是用来禁止器妖复生的,是那个方士相里铿北设立的?”

“恰恰相反,器妖已经被收服化丹,当然不需要再用阵法去禁制。而且,就故事中器妖的能力来说,也用不到这么复杂的阵法,被禁制的应该另有其人。”胡知道说着看了我一眼。

我摇头道:“海燕,也许,你先辈传下来的故事,不一定就是当时的真实情况。”

施海燕狐疑:“那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也许,故事里的那位公羊也壬小姐,被她的父兄骗了。”

施海燕瞪大双眼,表示不理解。

我说:“咱们先想想那个故事的不合理之处,相里铿北,相里一族的唯一传人,法力高深,他和公羊也壬一见钟情,并将家传至宝鱼骨簪送给了公羊也壬,因为淮南王忽然提亲,所以他们约定私奔。”

胡知道点点头:“既然是约定了私奔,那就说明公羊家族是不愿意把也壬小姐嫁给铿北,想攀附淮南王这棵高枝。而约定私奔日子的当晚,铿北忽然消失,公羊也壬的哥哥来告诉也壬小姐,说铿北胆小负心,不敢和王侯争老婆,又贪图公羊家赠送的一百两黄金,就直接走人了。”

李想想道:“给银子姐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老大不对头,这铿北应该不是个胆小的人啊。”

我笑道:“一辈子捉妖除魔,连妖魔都不怕,还会怕世俗间的王侯?这是第一个不合理之处。”

这下连施海燕也点头了,李想想说:“那第二个不合理的地方呢?”

“贪财,说相里铿北贪图一百两黄金,像相里铿北这种法术高深的术士,想要钱财的话,那一定是天下间最最容易的事情,一百两黄金又怎么能放在眼里!”

李想想说:“那可不一定,穷道士多得是,也不见得相里铿北会点石成金。”

胡知道说:“也不一定是点石成金啊,据说茅山派还有什么穿墙术呢,要是精通这个法术,要金子就去豪门大院的金库里拿就是了,总之真正会法术的人,肯定不可能缺钱花,就算相里铿北不会这些旁门左道之术,到处帮人捉妖,拿拿报酬也够可观的了。”

李想想说:“对对对,看谁家有钱,就扔个狐狸精去闹腾,然后再大摇大摆去当面捉住,啊,这样来钱太快了!”

呃,李想想的脑袋果然生得与别人不同,尽冒歪念头。

“你们再想想,”我指指施海燕脖子里挂着的鱼骨簪,“他送给公羊也壬的定情物是家传至宝,那是美人鱼的鱼骨头啊,恐怕这东西一百两金子也是买不来的。”

李想想连连点头:“对对对,那相里铿北根本没理由变心,那他要是没变心,为什么私奔那天没有出现呢?”

我说:“他不是不想出现,他是没有办法出现了。”

李想想说:“难道公羊也壬的哥哥把他关起来了。”

施海燕皱着眉头,轻声道:“不,不是关起来,是他们杀了相里铿北。”

李想想说:“相里铿北那么大本事,谁能杀得了他?”

胡知道说:“正面相对确实难办,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公羊家肯定是偷袭了毫无防备的相里铿北。如果事实是这样,后面铿北到公羊府邸闹事,那也就顺理成章事出有因了。”

李想想说:“他被杀了,还闹个什么事?”

胡知道说:“是他的冤魂闹事,我们来设想一下,公羊家把相里铿北弄死以后,就把他的尸体沉入府邸里的牙山湖中,所以后来公羊府邸里的异像都和水有关,先是莲实在水井里看到一只苍白的手,再是府内墙壁渗水,然后牙山湖出事,直到公羊也壬一支毒箭射过去,才算平息下来。”

李想想说:“为什么公羊也壬一箭射过去就平息了,难道毒箭也能射得死鬼魂吗,如果射不死,应该闹腾得更凶才是啊!”

我说:“李想想,你真的是在谈恋爱吗,怎么一点都不明白男女之间的心思呢。”

李想想说:“啥意思?”

我说:“如果铿北真的死于公羊父子之手,他在公羊府内闹腾,一来是冤屈愤怒,二来也是想引出公羊也壬,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他最想的做的应该是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告诉公羊也壬。可是他等来了公羊也壬,却也等来了公羊也壬的绝情一箭,他自然以为是公羊也壬变了心,一心攀附富贵。他所期盼的真挚爱情,原来只是个笑话,他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还闹腾个什么劲。”

李想想:“那死心应该也只是一阵儿,等以后回过味来,应该更恨,应该闹腾得更凶才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无毒不丈夫嘛!”

我看施海燕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连忙在桌子下踹了一下李想想的腿,李想想连忙抓起一个小龙虾嘿嘿地啃。

施海燕摸着脖子里的鱼骨簪怔怔出神,良久才开口道:“李想想你说得没错,相里铿北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的,我想,这就是胡大哥所说的大阵法的由来。”

“啪嗒”李想想嘴里的龙虾掉在桌子上,“你说什么,这个大阵法是用来禁制相里铿北的?!”

胡知道说:“我们照着这个思路推测下去。在公羊也壬射出那一箭之后,相里铿北平静了一阵子,然后再起波澜想对公羊家族进行报复,他生前那么厉害,死后一定有着很特殊的能力,公羊家族无法对付他,那么,唯一的途径就是秘密求助于淮南王。”

“在那个时代,一定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奇人异士,你看,公羊也壬嫁给淮南王之后,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女巫师,这女巫师也给鱼骨簪加持了很厉害的拜金蛊。”胡知道说到这里,有些尴尬,“……可见,那个时代,巫术道术还有其他法术多半是各放异彩,淮南王身为一方诸侯,自然可以网罗到不少这样的人。如果一个法师对付不了公羊也壬的魂魄,那么十个呢,一百个呢,一千个呢。这些人群策群力,便在淮南王治下境内弄出这么个邪恶的大法阵。”

李想想说:“大法阵……邪恶?”

胡知道喝了口啤酒:“可不是邪恶,我想这种法阵必须用孩童的纯洁灵魂来驱动,是以有些地方才留下了活祭的风俗,那根本不是祈求风调雨顺和保佑一方平安的仪式,而是用这种仪式做掩盖,真正的目的是不断补充这座大阵的法力,从而永世禁锢住相里铿北的灵魂。”

我没料到胡知道同学的设想竟然这么大胆,连法阵的动力来源他都想到了,这想象力也太天马行空了一些,我说:“那么,那些井底的小孩尸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把小孩抛井里,也是一种活祭仪式。”

胡知道越说越兴奋,口沫横飞:“也不一定是活祭,也可以布置幻像陷阱,专门针对小孩的。”

我说:“什么叫幻像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