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小丫头片子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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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年许二

这家伙消失了好长时间,父亲怒气渐消,想起自己儿子往日的聪明灵秀来,又看到儿子的写的“淫诗艳词”,其实也极富文采,也并没那么淫,不过是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词……他终于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天份的,考取功名对他来说,也只是囊中去物一般,只要他下定决心洗心革面……

于是,父亲也多方打听,这才打听到儿子下落,他还以为儿子一定乞丐一样蓬头垢面,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穿戴极其干净利落,比在自己还光鲜照人,活得也确实滋润……

父亲刚想动怒,许二却装得极其畏惧,躲在温婉少妇的背后,探出半个脑袋来,眼睛里做作出的满是恐惧……

那美丽的少妇一只手护住许二,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来,显得优雅而动人,又轻描淡写地说,你这个父亲做得不好啊!怎么能如此打自己的儿子,毕竟是你的儿子么……

说得许二之父极其惭愧,但也温文尔雅地说,教导无方啊!惭愧!惭愧!

父亲带着许二离去的时候,许二想起了一首词——《雨霖铃》,不禁黯然泣下,频频回头,而向来害羞的地主女儿,也不怎么害羞了,还以为许二频频回首是舍不得她,而是痛哭失声……地主也连连叹息,一直后悔自己还没来得及提亲,而地主那美丽的妻子只是淡淡地笑着,像那水莲花一般妩媚动人……

后来,当地主派人去许二家提亲的时候,许二已经离家出走了……

欲知许二离家出走之后那些学剑的日子,咱么下回书再说——

许二离家出走的时候,除了怀里揣着一把切面刀,什么也没带。其实,许二还带着一种深深绵绵的情绪,这在许二的心湖里荡漾了两年之久,许二时常觉得这便是传说中的魂牵梦绕。

许二觉得那个美丽的乡下地主妻子,留给自己的是一种念想,并牵强地认为自己的相思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而那伊人翩翩的样子,时时萦绕在许二的脑海里,像那春日里素淡的紫色牵牛花一样……

伊人的眉目间所流淌的温柔贤淑,似那秋日的落叶一样,娴静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感伤,许二牵强地认为伊人恰似那一朵素淡的菊花,却插在了这个粪土一般的土地主身上。——事实也确实如此,伊人本事官宦名门的大家闺秀,伊人的家族却呼喇喇地如同后来的《红楼梦》的贾府一般顷刻之间便倒台了,家破人亡,而伊人流散到乡下,最终迫不得已,嫁给了大老粗地主,地主虽然目不识丁,但为人慷慨善良,伊人在委身于他的……

伊人喜欢白色的一袭长裙,上面绣着蓝色的小花,走起路来的身段婀娜多姿,优雅而动人心魄,像是移动一道最靓丽的风景一般……许二常会听村人说,伊人是个善良的狐狸精……

伊人似乎毫无瑕疵,似那美玉无瑕,似那仙阙奇葩,即使是伊人眼角的皱纹,也总是含情脉脉……

伊人的说话的声音,充满了鸟语花香,甚至呼吸里,也若兰花一样香气袭人……

许二记得伊人也是懂剑的,也爱剑。

许二曾说自己想学剑,其实他的心里只是想显摆自己身上的男子气概……伊人便笑笑地和他论起剑来……

那天许二刚削好一把木剑,便对伊人说,木剑削不出来锋刃。伊人说,其实任何一个东西都有锋刃,比如桌椅腿,也有锋刃,只是锋刃很厚,但同样具有杀伤力,关键是速度,庄子的《说剑》有云:“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剑术的高超就在对手的剑攻击到你之前,而你的剑刺进他的身体……许二问,那你会剑术么?伊人淡淡一笑,说,我的父亲曾是一个剑术高手,他不让我习剑,但是我也听他说过几句关于剑的话……

许二有点顿悟,又问伊人,人有锋刃么?

伊人咯咯地娇笑起来,捻起那那片雪白的丝巾,掩起口来,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清脆脆,却有不做一语,而是抚摸了几下许二的头……

而许二,似乎也隐约地认识到,人便是剑,剑便是人,古人不是说天人合一、知行合一,而许二觉得剑术的绝顶高手,应该是人剑合一,简称“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