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二遇到漾漾,以前的记忆似乎又被调动了起来,那种变态的情结似乎已经渗入了许二的骨髓之中。许二偶然的情况下,会幻想着漾漾,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唇,她的天真无邪,她的可爱娇羞,她的若隐若现,甚至她的一颦一笑……最终许二不得不自己把手伸到裤裆里……每每自己解决完,许二又陷入无比的懊悔以及无比的羞耻之中,那时候许二感到一种巨大的空虚,像是那无边无际的阴霾,一下子吞噬了自己那个肮脏丑陋的灵魂……
然而,每每和漾漾在一起,许二肮脏的灵魂又似乎干净了起来,似乎漾漾的清纯和天真,像是清水一样,总会洗干净许二的灵魂。许二便觉得自己也高尚了起来,并没有在心里生起一丝邪念。但是漾漾每每走后,许二的邪念又会立即滋生如麻,小和尚立即青筋暴胀,怒气冲天一般……
许二也在无形地抵制这内心深处的下流……
有一天,许二对身旁的漾漾说,你怎么总像五六岁的小女孩,可爱得不得了。漾漾笑起来,眼睛瞪得好圆,对许二说,那你好像四五十岁了吧?许二说,那我就做你父亲吧?漾漾一声娇笑,却说,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小女一拜。说着,漾漾便侧身半蹲着身子(曲线甚是玲珑),双手叠在流水一般的腰间,低下了眉目,显得不胜娇羞,又清纯得一如那墙头淡紫色的牵牛花……而许二看在眼里,小和尚竟然直了起来,竟然撑起了被褥……这又使得许二简直羞愧到了极点,虽然被褥掩饰住了一切,但许二那无比脏脏的心灵,却不知如何掩饰……许二顿时低下了头,不作一声……漾漾是不会觉察到这一切的,却一个劲喊许二,爹爹,爹爹!你怎么脸红了。你还知道害羞啊!许二却在在心里暗道,这******哪里是害羞啊!应该是羞耻!……
后来,漾漾每每见到许二的时候,四下无人之时,总会以爹爹呼之。而许二的小和尚总会应声怒起……
大概过完这个冬天,许二的伤势才痊愈了起来,最终筋骨自如,能下床了……许二便在心里一直琢磨何时去寻逍遥,怎么去寻?却最终一筹莫展,心中没有半点头绪,心中愁肠百结。
于是,许二总在庭院中闲逛,或者和上下的家丁说笑,不日便混熟了……
许二这样做只是试图忘却自己的烦恼,却总是忘我了起来,特别是和漾漾在一起的时候……
而漾漾看到许二恢复了,挺高兴的,又不由得惆怅,不时地沉默了起来……
呆子许二如何能晓得漾漾的心思,却总是带漾漾出去玩……
而薛爷依旧每日醉生梦死,家中一切琐事,也只有其妻打理……
春暖花开时,许二的伤势已痊愈,筋骨也完全活动自如了。而许二开始一天天焦虑不安起来,总是显得有点坐卧不宁,很多时候夜半会醒来,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睡去,于是,迈出房门,在院中的暗夜里游走,像是幽魂一般,最终坐在花园边上发呆,像个木头人,一动也不动,眉头紧锁着,只是在心里琢磨如何去寻好兄弟逍遥,而思虑半天又毫无头绪。另一方面,许二觉得自己蒙受薛家救命大恩,却不知如何想报,许二自然懂得大恩不言谢,但心里总是过意不过。——特别是漾漾,许二在心里总是会滋生一些非分之想,很多时候,竟然幻想着漾漾往日的纯美自己解决而释放心中欲望,尔后,又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大恩未报,却对恩人……许二时常陷入如此的矛盾之中,心乱如麻一般。
白日里,许二总是试图找点什么去做,以出离心中的无比烦恼,因此会和家丁们做一些家务。许二最喜欢在柴房劈柴,劈柴刀似乎与许二融为一体。本来家丁需要劈好半天,而许二似乎在几个瞬间之后,手起刀落几次,柴便劈好了,并且整齐划一……负责劈柴的家丁总是看得眼花缭乱,似乎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很难相信天下竟然如此之快的刀……而许二更是得意洋洋,似乎也多少冲散了心中的郁闷……
时日不久,许二代替了负责劈柴的家丁。每每劈柴,招引来薛家上下的家丁,都看耍猴一般挤满了柴房,又好像今世疯狂的歌迷们看明星演唱会一般,总是争先恐后,伸着的脖子像是被提起的鸭脖子一般,——假如再多多尖叫几声,气氛会显得更好一些。许二这个人极其喜欢卖弄自己,围观的人越多,他便越是兴奋,有时候会和家丁打赌,瞬间劈断五个,八个,十个……这些许二以前就能做到,自然不在话下,逢赌必赢,所所赌之物,许二从不计较,只是付之一笑罢了……
渐渐地许二开始挑战自己的极限,好比今世的****在挑战吉尼斯纪录似的,开始不断加多木块,神情显得无比专注,看的人叫好连连,掌声四起,甚至让许二觉得自己不是在劈柴,而是在表演。——假如许二生在今世,参加什么达人秀之类的节目,许二的劈柴剑法一定可以征服所有的人。
甚至许二偶尔突发奇想,假如自己浪迹天涯,表演劈柴剑法,——这一定是一份很有前途的事业,自己完全可以解决生计问题。想到此处,许二不禁又念起了逍遥,不知道逍遥现在如何?那瘸子老者为什么要掳走逍遥?……
却说自从许二伤好之后,漾漾便很少来找他了,且常常郁郁寡欢了起来。漾漾只是担心许二马上就要离开她了,并发现自己竟然会如此地舍不得许二,连自己也时时感到极其不可思议……而薛夫人似乎意识到了女儿的微妙的心理变化,于是漾漾每每要去找许二玩耍,总被薛夫人阻住。
薛夫人总对漾漾说,你也不小了,不可再想往日一般放纵,总是缠着你许家哥哥,哪里还像个淑女?
漾漾每每听在耳里,默不作声,并极其难为情,低着头,红着俏脸儿,只是一个劲地揉搓衣角……
漾漾毕竟是个好孩子,很听母亲的话,也很希望自己能做个淑女,便每日呆在闺房里,做些刺绣之类的事情,也甚是专注……有时也读读书,喝喝茶,配母亲说说话……
薛爷醉酒的时候,漾漾也必定陪伴在身边,有时候心情惆怅,也陪着父亲小酌几口……
很多时候,薛爷醉酒之后,教漾漾舞剑。漾漾悟性甚高,时日一久,竟舞得天女散花一般。而其父醉卧塌上……
但见漾漾身法时而化作飞燕,时而化作惊鸿,时而似莺穿柳间,剑影,灯影,丽影,父亲的醉唱,敲击就被声……交错在一起,真个美人如玉剑如虹……
有时候母亲看在眼里,也在心里惊叹连连……
许二在柴房里表演劈柴的事情,很快传在了漾漾的耳朵里,漾漾实在好奇,实在忍不住了,趁母亲不在,溜出了房门……
这天,风和日丽。阳光如水一般,洒进了柴房。往日围观的家丁也似乎见惯了许二带给他们的惊奇,也似乎腻歪了,而不在围观。
而许二一直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木块在不断加多,甚至加到了十三根,连日来,许二也只是极其偶然的情况下,会做到瞬间劈为两半……
此时,许二无比专注,摆好十三根木块,闭上双目,凝神静气,神情漠然,手里紧握着柴刀,神情极像是一个面对强敌的剑客,只是姿态显得有点滑稽,真像个疯子犯了痴呆一般……
而漾漾好像一直灵巧的小猫一般,蹑手蹑脚地走在柴房门前,躲在门口衣角,探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偷偷观望里柴房里呆呆的许二……
许二试图空掉心里一切,却呆得时候有点久了,脊背竟然有点痒痒,于是耸动了几下肩膀,似乎更痒了,只听哐当一声,许二扔下柴刀,握刀的右手伸到了脖子里,却怎么也够不着,左手又从背底下伸了进去,挠了好是半天……
偷看的漾漾本来期待着许二神乎其神的刀法,却看到如此滑稽的光景,心里乐得开了花,却捂住小嘴巴,一直强忍着发出笑声……
许二挠了好半天,便捡起刀来,眼看着手就要起刀就要落,而偷看的漾漾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来……
许二太专注了,猛然间听到如此甜美的笑声,竟然分了神,竟然方寸大乱,刀落下时,竟然只劈开了一根……
漾漾盈盈笑着迈进了房门,背起双手,学酸文人一般,晃着脑袋说道,闻所闻非闻,见所见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