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很让她不爽,不过比起某男说的,她们这些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我承认我是刚到公司不久,而且也真的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我学的专业是酒店管理,若不是因为父亲前段日子身体出了点状况我也不可能进公司,我不喜欢做这一行,但是我既然已经做了,我就想做好,并且让大多数人满意。”
她继续说道,看着面前各不相同却都同样朴素的面孔,他们的脸上都不会化妆,都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所谓有几个化妆的女人也只是打了一层厚厚的廉价的粉底跟质量超差的口红罢了。
但是他们的情绪都暴露在脸上,虽然表面上凶神恶煞,但是他们心里不藏着,这就是乔欢能站在这里这么平静解释的缘故。
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不过大概是因为反正也不做事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听她白活白活吧。
“为什么是大多数,大多数可不行,要让我们都满意才行!”又有人跳出来吼了句。
乔欢依然平静的微笑着朝那个说话的人看了一眼:“我也想让所有的人满意,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大家的要求,但是我依然不敢保证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如果大家真的想的到合理的报酬,那么我希望大家能推荐出几个有信得过的人跟我坐下来单独谈谈,另外……我有点渴了!”
她说着就笑了,其实也不是很渴,但是她要想彻底的了解他们,她就得有个借口先靠近他们。
何谓没想到她能这么几句话就把这些人给摆平,有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在后面吆喝了一句:“姑娘若是不嫌弃到我这儿来喝杯茶!”
众人寻着声音转头,中间让出一条路她才发现他们身后竟然是一个卖小笼包的店面,透过被灰尘包围的窗子她看到里面一个老太太正在专业的擀面皮,还有个年轻的女人在包小笼包。
何谓一看那环境就皱了眉:“小心待会儿拉稀啊!”
乔欢忍着笑从众人间走了过去:“好,那先谢谢老伯了!”何谓无奈,心想这女人真是疯了,感情受创脑子就跟被驴踢了没什么差别。
不久包子铺里就围满了人,几个在这里有些地位的男人在她旁边坐下,还有几个平时伶牙俐齿的女人,她刚刚就听到有人说一定要找几个嘴巴厉害的女人,怕这些男人被她的小脸给迷惑了。
乔欢一直平静的笑着,这是一场心理战,其实心也一直没在原位上,她也怕自己处理不好,但是她更习惯了在这种时候表现出理智沉稳自信的一面,这是胜利的第一要素。
其余的也都各自找个地方坐着,没座位的就靠在墙边或者找块砖头随地坐。
乔欢看着这破旧的房子里有个装满了啤酒跟饮料的冰柜,还有个破旧的中央空调,头顶悬挂的吊扇也像是有些历史了,已经暗黄,不过她猜想曾经肯定是白色的,尤其是上面还有些小黑点,她猜大概是……苍蝇屎。
何谓也无奈的跟她坐在一旁,拿着餐巾纸在桌面擦了一遍又一遍,就算冒着被所有人都鄙视死的危险他也受不了这脏兮兮的空间。
“小伙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年轻人,这么要干净!”老伯给他们泡了壶茶,拿了几个茶杯给众人,乔欢跟何谓一看茶杯里的茶锈就无法掩饰的都皱了眉,他们每天都是用这样的茶具的吗?那可真悲剧了。
俩人心里都暗叫不好,她还真怕待会儿要拉稀了,这卫生条件,这虽然是郊区,但是也是大城市的一部分啊,怎么没有监管部门来查吗?
“你们用这个吧,知道你们城里人要干净,这还是我儿子前阵子从火车上带回来的,一次性纸杯!”
乔欢感激不尽,内心都已经感动的内流满面了,如果真让她用那印着一圈圈茶锈并且杯口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黄色的唇印,她宁愿去死了。
“谢谢!”不管茶水干不干净都要喝吧,不然对不起老伯的一片热心,而且也会让这些人不服,毕竟人家来吃饭的都用的嘛,虽然不干净。
何谓还是保持怀疑态度:“这纸杯消毒没有啊,这茶叶多少钱一斤的?”他打开壶盖看了看,看茶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茶。
“喂,你爱喝不喝啊,哪里那么多毛病,不愿意喝就拉到,谁还稀罕你怎么着!”在跟老太太干活的女人开了口,何谓一下子就闭了嘴,没见过这样的粗妇,不知道怎么办,而且乔欢好不容易打入敌人内部。
其实她也没用过一次性纸杯,不过相比那个真的是好太多了,端起茶来细细的品了一口,赞许的点点头:“茶不在有多么的昂贵,而在于品茶的人是什么心情,不错,挺好!”
何谓直接无语,她今天实在太反常了,往常对他好像也没这么耐心过。
都没想到乔欢能说这话,对她的防备也在后来的相处中渐渐地少了,只是问题依然很尖锐,有些家庭也确实是困难,但是有的就属于故意刁难了。
何谓把困难的户主都记了下来把小本放在乔欢面前,乔欢低头看了看之后就合上了,对一些提出过分要求或者根本就是蛮横找事的表示无语。
那个老伯说这家包子铺已经开了十五年,他用这家包子铺供孩子上完大学,还给两个孩子都付了房子首付,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做了,年纪越来越大,有些力不从心了,说每天早上都是一大早就起来,晚上很晚才能休息,而且闺女也想去做点别的了,雇人又要一大笔费用,现在他们老两口就想把铺子关了养老了,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不舍的走啊,想老死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