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政治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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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政治事变

共和

指周代厉王之后、宣王之前十四年间(前841~前828)的政权。有两说,一为召穆公、周定公共同执政,称共和;周公像一为共伯和执政。周厉王胡暴虐侈傲,宠信虢公长父、荣夷公等佞臣。大夫芮良夫曾加劝谏,指出荣夷公好“专利”(霸占土地山川的产物),会酿成大难,厉王不听,终以荣夷公为卿士,执政用事。芮良夫又告诫执政诸臣,不可“专利作威”,否则国人将“为王之患”,也未得结果。国人对厉王不满,“谤王”,厉王大怒,命卫国之巫监视国人,有“谤”者杀,致使诸侯怨恨不朝,国人不敢谈论政事。大臣召穆公虎进谏,指出“防民之口,甚于防水”,厉王仍不听。经过三年,国人愤而起义,攻袭厉王,厉王逃奔到彘(今山西霍县)。太子静藏在召穆公家,被国人包围,召公以自己之子代替,太子才得免难。

厉王出奔后,由大臣召穆公、周定公同行政,号为共和。共和元年(前841),为中国古史有确切纪年之始。共和十四年,厉王死于彘,周、召二公共立太子静,是为周宣王,共和乃告结束。

一说厉王出奔后,诸侯推共伯和代行天于事,故称共和。厉王死,共伯和使诸侯奉太子静为王,自己回到卫国。此说与《史记·卫世家》记载不合。

吴楚七国之乱

发生在汉景帝三年(前154)的一次诸侯王国的叛乱。参与叛乱的七国的国王是吴王濞、楚王戊、赵王遂、济南王辟光、淄川王贤、胶西王印、胶东王雄渠。吴王濞为这次叛乱的主谋。

七国之乱的根源,是强大的王国势力与****皇权的矛盾。诸吕当权以及汉文帝刘恒继统等政治事件,加剧了这一矛盾。七国之乱的导火线,则是汉景帝刘启采纳晁错的《削藩策》,削夺王国土地。

王国势力强大的局面,是汉高祖刘邦时形成的。楚汉相争阶段,刘邦迫于形势,分封了异姓王。汉五年(前202)刘邦称帝后,共有异姓王七人(见异姓诸侯王)。他陆续消灭了除去长沙王吴芮以外的六人。他认为秦祚短促是由于秦不分封子弟的缘故,所以在异姓王的故土分封自己的兄弟子侄九人为王,即同姓九王。高祖并与群臣共立非刘姓不王的誓约。

汉初的同姓诸王国,土地辽阔,户口众多。由于同姓诸王与高祖血统亲近,效忠汉朝,起着拱卫中央的作用,所以干弱枝强的问题这时并不突出。

高祖死后,当权的吕后违背誓约,立诸吕为王。吕后对于受封为王的高祖诸子,控制很严,有些国王甚至被摧残致死。齐王肥是高祖长子,地位尊贵,吕后对他虽有猜疑,但却难于处置。齐王肥献城阳郡地与吕后之女鲁元公主,主动调整同吕后的关系,才得以相安无事。

吕后专权以及分封诸吕为王,激起了刘姓诸王的强烈反对,王国势力与****皇权的矛盾,以刘姓诸王与拥刘大臣团结反吕的形式表现出来。吕后死,诸吕聚兵,准备发动政变。当时齐卫肥的儿子朱虚侯刘章、东牟侯刘兴居宿卫长安。他们暗约其兄齐王将闾领兵入关,共灭诸吕,由将闾继承帝位。刘将闾应约起兵,长安方面派遣大将军灌婴出击。灌婴屯兵荥阳,与刘将闾相约连和,待机共伐诸吕。这时,刘章在长安与太尉周勃、丞相陈平等协力消灭了诸吕势力。群臣认为代王恒外家薄氏比较可靠,估计不致出现类似诸吕弄权的严重问题。于是协议,舍齐王将闾而立代王恒为帝,即汉文帝。

文帝以高祖庶子继统,地位本来不很巩固。汉初所封诸侯王,到这时都经历了两三代的更迭,与文帝的血统关系逐渐疏远,政治上已不那么可靠。文帝为了加强自己的地位,采取了一些重要措施。其一是使列侯一概就国,功臣如绛侯周勃也不例外,目的是便于文帝控制首都局势,避免掣肘。其二是封诸皇子为王,皇子武是景帝的同母弟,先封为代王,于梁王揖死后徙封梁王。梁国是拥有四十余城的大国,地理上居于牵制东方诸国、屏蔽朝廷的关键位置。其三是采用贾谊提出的“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策略,把一些举足轻重的大国析为几个小国,例如析齐国为齐、城阳、济北、济南、淄川、胶西、胶东七国,以已故的齐王肥的诸子为王。这样,齐国旧地虽仍在齐王肥诸子之手,但是每个王国的地域和力量都已缩小,而且难于一致行动。此外,爰盎、晁错针对淮南王长骄横不法,都提出过削藩建议,文帝碍于形势,没有实行。

文帝时一再发生王国叛乱。原来,朱虚侯刘章和东牟侯刘兴居虽有反吕之功,但他们曾有拥戴齐王将闾为帝的打算,所以文帝对他们没有以大国作为封赏,只是让他们各自分割齐国一郡,受封为城阳王和济北王。城阳王章不久死去。济北王兴居于文帝三年(前177)乘文帝亲自击匈奴的机会,发兵叛乱,“长宜子孙”四神纹镜欲袭荥阳,事败自杀,济北国除。文帝六年淮南王长谋反,被废徙蜀,死于道中。这些事件预示着王国与中央政权的矛盾正在加深,是更大的叛乱的先兆。所以贾谊在上汉文帝的《治安策》中慨叹说:“今或亲弟谋为东帝(按指淮南王长谋反),亲兄之子西乡(向)而击(按指济北王兴居拟袭荥阳),今吴又见告矣。”

景帝即位后,中央****皇权和地方王国势力的矛盾日益激化,景帝接受晁错所上《削藩策》,下诏削赵王遂常山郡,胶西王卬六县,楚王戊东海郡;景帝三年,又削吴王濞会稽等郡。削藩之举激起了诸王的强烈反对。吴王濞首先与齐王肥诸子中最强大的胶西王卬联络,约定反汉事成,吴与胶西分天下而治之。胶西王卬又与他的兄弟、齐国旧地其他诸王相约反汉。吴王濞还与楚、赵、淮南诸国通谋。削藩诏传到吴国,吴王濞立即谋杀吴国境内汉所置二千石以下官吏,与楚王戊、赵王遂、胶西王卬、济南王辟光、淄川王贤、胶东王雄渠等分别起兵。原来参与策划的诸王中,齐王将闾临时背约城守,济北王志和淮南王安都为国内亲汉势力所阻,未得起兵。吴王濞年六十二,是宗室元老,也是晁错所议削藩的主要对象。他致书诸侯王,声称起兵目的是诛晁错,恢复王国故地,安刘氏社稷。在他的影响和策划下爆发的这次叛乱,遍及整个关东地区,形成东方诸王“合纵”攻汉的形势,震动很大。

吴国始受封于高帝十二年(前195),那时在江淮之间叛乱的淮南王英布败走吴越,高祖认为东南之地与汉廷悬隔,非壮王无以镇之,而高祖亲子均年少,乃封兄子刘濞为吴王。吴国是五十余城的大国。吴国的鄣郡(辖今苏西南、皖南、浙北之地)产铜,滨海地区产盐,吴王濞招致天下各地的逃亡者铸钱、煮盐,所铸钱流通于整个西汉境内。吴国以船运载,一船相当于北方数十辆车,有较高的运输能力。吴国由于经济富足,境内不征赋钱,卒践更者一律给予佣值,因而得到人民的支持。文帝时,吴太子入朝长安,由于博弈争执,被汉太子刘启(即以后的景帝)以博局击杀,引起了汉吴双方的猜疑,吴王濞自此二十多年托病不朝。文帝为了笼络吴王濞,赐以几杖,允许不朝。吴王濞骄横不法,以珠玉金帛贿赂诸侯王和宗室、大臣,企图在政治上取得他们的助力。

景帝三年(前154),吴王濞起兵广陵(今江苏扬州),有众二十余万,还兼领楚国兵。他置粮仓于淮南的东阳,并派遣间谍和游军深入殽渑地区活动。吴楚军渡过淮水,向西进攻,是叛乱的主力。胶西等国叛军共攻齐王将闾据守的临淄,赵国则约匈奴联兵犯汉。景帝派太尉周亚夫率三十六将军往击吴楚,派郦寄击赵,栾布击齐地诸叛国,并以大将军窦婴驻屯荥阳,监齐、赵兵。曾经做过吴国丞相的爰盎,建议景帝杀晁错,恢复王国故土,以换取七国罢兵。景帝在变起仓猝的情况下接受了这一建议,处死晁错。暂时居于优势的吴王濞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东帝”的地位,拒不受诏,战事继续进行。

在吴楚军西向攻取洛阳的道路中,景帝弟刘武的封国梁国横亘其间。吴楚军破梁军于梁国南面的棘壁(今河南永城西北)。当时周亚夫率汉军屯于梁国以北的昌邑(今山东巨野东南),他不救梁国之急,而以轻兵南下,夺取泗水入淮之口(在今江苏洪泽境),截断吴楚军的粮道,使其陷入困境。吴军多是步兵,利于险阻;汉军多是车骑,利于平地。战事在淮北平地进行,吴军居于不利地位。梁国又坚守睢阳(今河南商丘南),吴军无法越过。吴军北至下邑(今安徽砀山境)周亚夫军营求战。结果吴军一败涂地,士卒多饥死叛散。周亚夫派精兵追击,吴王濞率败卒数千遁走,退保长江以南的丹徒(今江苏镇江)。汉遣人策动吴军中的东越人反吴,东越人杀吴王濞。楚王戊也军败自杀。吴楚叛乱起于正月,三月即告结束。

在齐地,胶西等王国兵围临淄,三月不下。汉将栾布率军进逼,胶西、胶东、淄川、济南诸王或自杀,或伏诛。齐王将阊为汉城守有功,但是他曾拟夺取帝位,后来还参预过七国之乱的策划,特别是在被围困时又与胶西王等通谋,因此不能见容于汉,被迫自杀。在赵地,赵王遂撤兵坚守邯郸,郦寄攻之不下。匈奴人知道吴楚兵败,也不肯入汉边助赵。栾布平定齐地诸国后,还军与郦寄共同引水灌邯郸城,邯郸城破,赵王遂自杀。

七国之乱的平定,巩固了削藩政策的成果,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汉高祖分封子弟为大国所引起的矛盾,并为汉武帝以“推恩策”(见推恩令)进一步解决王国问题,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南朝梁武帝萧衍统治末年东魏降将侯景发动的叛乱。萧衍自天监元年(502)称帝后,在长达四十多年的统治骑马武士俑中,一贯执行宽纵皇族,优容士族的政策。为了避免前代皇族间骨肉相残局面的重演,他取消了宋、齐两代监视和限制皇族权力的典签制,给皇族以实权,出任方镇,对他们的横征暴敛甚至公开抢劫和叛国均予宽容。武帝晚年,出任方镇的诸王无不拥兵自重,以至窥测皇位。长期优容士族的结果,大大加速了士族的腐朽过程,使统治集团中贪残、侈糜、轻视武备之风日益严重,吏治极端黑暗,阶级矛盾空前尖锐,形成了“人人厌苦,家家思乱”的严重局面。这就给侯景之乱的得逞以可乘之机。

侯景(?~552),字万景,原为北魏怀朔镇(今内蒙古包头东北)戍卒。六镇起义时,投降尔朱荣,为镇压葛荣的先锋。因功擢为定州刺史、大行台,威名遂著。后高欢诛灭尔朱氏,他又投靠高欢,官至司徒、河南道大行台,将兵十万,****河南达十四年之久。太清元年(547)高欢死,侯景与高欢于高澄有隙,乃据河南叛,并派人向西魏和梁洽降。西魏对侯景十分警惕,以援助为名,派兵占领侯景据地之半,并逼其交出兵权,入朝长安。梁武帝虽也曾一度犹豫,但很快就不顾多数朝臣的反对,纳降侯景,封为河南王,都督河南南北诸军事,并派萧渊明领兵五万进攻东魏。十一月,梁军在彭城外十八里的寒山被东魏歼灭,渊明被俘;次年正月,侯景亦败于涡阳(今安徽蒙城),仅剩步骑八百狼狈南窜,中途夺取寿春。梁武帝听到寒山败讯,吓得几乎跌下床来,叹曰:“吾得无复为晋家乎?”但仍不对侯景采取果断措施,而是一面安抚,一面与东魏谈判,企图以侯景换回萧渊明。侯景看穿梁朝统治集团的腐朽无能和梁武帝的“薄心肠”,将寿春居民充作军士,并勾结萧正德(萧衍侄)作内应,许以事成后立之为帝,于八月举兵反叛。

出乎梁武帝意料,侯景率骑数百、兵八千顺利渡过长江,攻入建康,直指台城(宫城,中央台省与宫殿所在地)。十月二十四日,台城被围时,城内有“男女十余万,贯甲者三万”,在良将羊侃指挥下层开了惨烈的台城保卫战。叛军百道攻城,先后作长围,起土山,用飞楼、撞车、登城车、堞车、火车轮番攻城,均被击退。侯景又引玄武湖水灌城,“阙前御街并为洪波”,城被围既久,牺牲惨重,瘟病流行,横尸满路。生存者止二三千人,并悉羸弱,但仍坚持抗争,以待外援。此时集结在建康城外的各路援军多达二三十万,共推司州刺史柳仲礼为大都督:他与邵陵王萧纶有怨,诸军又互相猜阻,莫有战心。建康士民扶老携幼以候援军,但援军才过淮,即纵兵剽掠,由是士民失望。侯景军中有谋应官军者,闻之亦止。荆州刺史湘东王萧绎、湘州刺史河东王萧誉等更是坐观城破,以便争夺帝位。侯景久攻台城不下,乃纵兵大肆杀掠,驱赶百姓日夜筑土山,乱加殴捶。又募奴为兵,许以官爵。然叛军损失亦多,又严重缺粮,战斗力大为削弱,且闻荆州兵东下,十分恐慌,故曾一度乞和,准备撤退。后因见援军号令不一,终无勤王之志,于是加紧攻城,终于在三年三月十二日攻破台城。

侯景矫诏解散援军,三十万大军,或走或降,一朝散尽。五月,被软禁的骑兵和步兵战斗图梁武帝病饿而死,侯景立太子萧纲为帝(简文帝),自居相国、宇宙大将军、都督六合诸军事,派兵攻占三吴等地。所到之处,专以焚掠为事。杀戮立威,但百姓宁死而终不附。大宝二年(551)侯景率大军西上,攻占郢州,进军江陵,六月被萧绎的荆州军击败,退回建康,从此一蹶不振。八月,侯景废简文帝,十一月自立为帝,国号汉。

台城陷落后,萧衍子孙间争夺帝位的斗争迅速激化。围城期间曾被侯景立为皇帝的萧正德被侯景处死。在长江中上游地区,萧绎占有荆州,力量最强;萧纪占有益州;萧誉据湘州;萧誉弟据雍州(今湖北襄阳);萧纶自台城破后逃据郢州(今湖北武汉),准备称帝。他们不联合起来讨伐侯景,却在为争夺帝位混战。萧纶投靠北齐、萧归附西魏,萧绎既附北齐又附西魏。萧衍死后的次月,萧绎发兵进攻湘州;九月,萧自襄阳进攻江陵,后为萧绎击退;大宝元年四月,萧绎将领王僧辩攻破湘州,杀萧誉;八月又进攻郢州,萧纶败走汝南,次年二月被西魏攻灭。萧绎扫除了萧誉和萧纶后,才命王僧辩率军东下。承圣元年(552)二月,王僧辩与起自岭南的陈霸先会合,三月大捷于姑孰(今安徽当涂),进抵建康,侯景东逃,四月为其部下杀死,持续四年之久的叛乱终告平定,但战乱并未结束,萧绎、萧纪、萧为争夺帝位进行最后的战斗。四月,萧纪称帝,八月举兵东下。十一月萧绎亦称帝于江陵(梁元帝),一面请求西魏袭取益州,一面派大军堵截萧纪。二年七月,萧纪兵败身死,益州全境为西魏占领。次年,萧勾结西魏攻下江陵,杀萧绎但却失去了襄阳,在江陵沦为西魏附庸。

侯景之乱所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江南社会遭空前浩劫。拥有二十八万户的首都建康,存者百无一二,完全成为废墟。三吴原最富庶,经侯景烧杀抢掠,乃至残破。及西魏破江陵,尽俘王公以下及百姓男女数万家(又作十余万口)为奴婢,分赏三军,驱归长安,弱小者皆杀之,得免者仅三百余家。东晋以来经营数百年而形成的三大经济文化中心,均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在这场战乱中,东魏取得了淮南和广陵,西魏取得了成都、汉中和襄阳,从而使南朝版图大为缩小,加剧了北强南弱的局面。士族门阀在此次战乱中不仅充分暴露了腐朽无能,而且受到了极其沉重的打击,从而大大加速了南朝士族的衰亡过程。

北魏末年统治集团间争夺中央政权的一次变乱。又称“河阴之变”。尔朱氏属契胡,原是匈奴族的一个部落。北魏初年降附于鲜卑拓跋部,被安置在秀容川(今山西朔县北)。这一地区适宜胡人俑放牧,尔朱氏世为酋长,积聚了大量财富。北魏后期,尔朱荣(?~530)为契胡酋长,拥有八千余家的部落人民,牛羊驼马,色别为群,弥漫山谷。魏末各族人民起义爆发后,尔朱荣与汉族地方豪强势力相勾结,积极发展政治、军事力量。他先后镇压了秀容一带人民的起义,兵势日盛。

魏孝明帝武泰元年(528)二月,胡太后毒杀孝明帝元诩,将刚出生的皇女冒充皇子,立以为帝,几天后又另立三岁的元钊。车骑将军,并、肆、汾、唐、恒、云六州讨虏大都督尔朱荣以给孝明帝报仇为口实,从并州领兵南下,直指洛阳。四月十一日,尔朱荣在河阴(今河南洛阳东北)立元子攸为帝(孝庄帝),自为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等职;同日,洛阳东北门户河桥守将降尔朱荣,京城遂无险可守,将士四散,胡太后被迫削发为尼。十二日,皇室、贵族官僚至河桥迎驾。十三日尔朱荣先派人将胡太后和元钊溺死于河阴,又以祭天为名,集合迎驾的百官,宣称天下大乱,孝明帝被害,完全由于朝臣贪婪残暴、不相辅佐造成。于是纵兵将王公卿士两千余人全部杀害,是为历史上著名的河阴大屠杀。尔朱荣挟孝庄帝元子攸入洛阳,自己****朝政。

孝庄帝元子攸目睹河阴大屠杀的惨景,深知尔朱荣的政治野心,预感自己的险境。他经过一番密谋,于永安三年(530)九月,利用朝见之机杀死尔朱荣。尔朱荣侄子尔朱兆从汾州(今山西汾阳)率骑兵进入洛阳,杀孝庄帝,另立元恭为帝(节闵帝),尔朱氏继续控制北方。

唐中宗皇后韦氏的专权乱政。韦氏(?~710),京兆万年(今陕西长安)人,中宗(李显)为太子时,立为妃。弘道元年(683)中宗即位,次年,立为皇后。同年,中宗被武则天废黜,迁于房州(今湖北房县),韦氏随行。在流放生活中,韦氏患难与共,排解了中宗的悲愁惶惧情绪。中宗发誓如能复位,定任她所为,不加禁制。神龙元年(705),中宗复位。每临朝,韦后即置幔坐殿上,预闻政事。中宗任用曾为武则天掌文书的昭容(宫中女官)上官婉儿主持撰述诏令,以武三思为相。传说三思与韦后、婉儿私通,韦后的爱女安乐公主嫁武三思子武崇训,恃宠专横,权重一时。当时朝中形成一个以韦氏为首的武、韦****集团。

武三思通过韦后和安乐公主,诬陷并迫害拥戴中宗复位的张柬之、敬晖等功臣。中宗对揭发武、韦丑行的人处以极刑,武三思因而权倾入主,作威作福。一批趋炎附势的官僚聚集在他门下,其中有五人特别卖命,被称为“五狗”。

中宗的太子李重俊,非韦氏所生,遭到韦后厌恶;安乐公主与其夫武崇训经常侮辱重俊;武三思猜忌重俊,武崇训唆使安乐公主请中宗废太子,立她为皇太女。重俊甚为不平,于神龙三年七月发动部分羽林军杀死武三思与武崇训,谋诛韦后、安乐公主,因相从的羽林军倒戈,政变失败,重俊被杀。武、韦集团权势依旧不减。

安乐公主恃宠,骄恣专横,势倾朝野,她曾将自己草拟的诏敕,掩住正文,簪花仕女图请中宗在文后签署,中宗竟不看诏文,笑而署敕。她和长宁公主(亦韦后所生)及韦后妹国夫人、昭容上官婉儿等都仗势弄权,卖官鬻爵。受钱三十万即自己写好封官墨敕(不盖官印),不经宰相审议签署,斜封交中书省执行,称为“斜封官”。当时,以员外同正、试、摄、检校等名义授官的,就有几千人。她们又大肆营建第舍,穷奢极欲。安乐公主强夺民田作定昆池,方圆数里;一幅织成裙,值钱十万。中宗、韦后和公主们又多建佛寺,劳民伤财。其时后突厥攻掠陇右;西突厥别部突骑施部攻陷安西都护府,断安西四镇路。内地则水旱为灾,户口逃散,民不聊生。中宗却与韦后恣为淫乐,不理朝政,还处死上书告发韦氏乱政的人。据说,景龙四年(710)韦氏恐其丑行暴露,安乐公主欲韦氏临朝,自为皇太女,遂合谋毒死中宗。韦后临朝摄政,立李重茂为帝,史称少帝。韦后又任用韦氏子弟统领南北衙军队,并欲效法武则天,自居帝位。临淄王李隆基(后来的唐玄宗)与太平公主(武则天女)发动禁军攻入宫城,杀韦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及诸韦子弟,迫少帝让位,立相王李旦(李隆基父)为帝,是为睿宗。韦后之乱,终告结束。

唐文宗大和九年(835)谋诛宦官而失败的一次事变。唐朝后期,阶级矛盾和地主阶级内部的矛盾日益发展,宦官掌握禁军,干扰政事,进退大臣,乃至拥立、弑杀皇帝。唐宪宗李纯被宦官陈弘志(一作弘庆)等所杀,敬宗李湛被宦官刘克明等所杀;穆宗李恒、文宗李昂等,皆立于宦官之手。宦官擅权****达到了极点,成为朝政的一大弊端。文宗即位后,即企图惩治宦官,夺回皇帝丧失的权力。大和四年,文宗任命宋申锡为宰相,令他谋划诛除宦官,但事机不密,宦官先发制人,诬陷申锡结连漳王湊(文宗弟)谋反。次年,申锡被贬,计划失败。

大和八年秋,郑注、李训(原名仲言)得当权宦官王守澄引荐,郑注以医术、李训以讲说《周易》成为文宗的亲信。文宗因为他们均系宦官所推引,与之密谋诛除宦官,可免宦官猜疑,故以郑注为太仆卿,李训为翰林侍讲学士。次年秋季,文宗提升李训为宰相,又任命郑注为凤翔节度使,作为京师外援,逐步开始打击宦官,先后将与杀害宪宗有关的宦官杨承和、王践言、陈弘志、王守澄等处死。

要诛除掌握禁军实权的宦官,就必须有一定的武装力量。李训举户部尚书王璠为太原节度使,大理卿郭行余为邠宁节度使,希望两人在赴镇之前,先召募若干兵卒,助除宦官;又以京兆少尹罗立言权知府事,太府卿韩约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刑部郎中兼御史知杂李孝本权知御史中丞,由他们罗致一些吏卒以诛宦官。

大和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早朝于紫宸殿时,金吾大将军韩约奏报左金吾仗院内石榴树上夜降甘露。李训等建议:天降祥瑞,又近在宫禁,皇帝宜亲往一看。于是,文宗前至含元殿,命宰相和中书、门下省官先往观看。官员们回来,奏称疑非真甘露。文宗乃再命宦官神策军左右护军中尉仇士良、鱼志弘(一作弘志)等,带领宦官去察看。

仇士良等至左金吾仗院时,见韩约惊慌失措,又发现幕后埋伏了武装士兵,慌忙退出。李训等本想以观看甘露为名,将宦官诱至金吾仗院,一举而歼灭之,这个计划失败。宦官退到含元殿,迫使文宗乘软舆入内宫。李训急呼金吾卫士上殿保驾,一面攀舆高呼“陛下不可入宫”。金吾卫士数十人和京兆府吏卒、御史台人约五百人登殿奋击,宦官死伤数十人。但这时宦官已将李训打倒地上,抬着文宗进入宣政门,将门关闭,朝臣一时惊散。李训见事不济,出宫单骑走入终南山佛寺中。宰相王涯、贾、舒元舆不明真相,退到中书省等候文宗召见。

宦官挟持文宗退入内殿后,立即派遣神策军五百人,持刀出东上阁门,逢人即杀,死者六七百人。接着关闭宫城各门搜捕,又杀千余人。李训、王涯、贾、舒元舆、王璠、郭行余、罗立言、李孝本、韩约等先后被捕杀。事发时,郑注正率亲兵五百人赴长安,中途知事败,返还凤翔,也被监军杀死。上述诸人都遭族诛,更多的人被牵连而死。经过这次宦官的大屠杀,朝列几乎为之一空。从此宦官更加专横,凌逼皇帝,蔑视朝官,文宗因此郁郁而死。

正统十四年(1449)八月,明英宗朱祁镇亲征瓦刺军反被俘虏的事件,因为发生在土木堡(今河北怀来东南)而得名。此事变后,瓦刺势力大振,明北边长期处于被动挨打局面。

正统初年,蒙古瓦剌部逐渐强大。四年,也先称太师淮王,尽有各部。正统十四年七月也先率军大举南下,攻扰宣府(今河北宣化)、大同等地。明英宗在司礼监太监王振挟持下,不顾朝臣反对,仓猝率军五十余万亲征,大军出居庸关,过怀来,至宣府,风雨大至军粮不继,兵士死亡枕藉。八月初一到达大同,王振因前方败报踵至,惊慌失措,挥军急退。归途中,王振为了炫耀乡里,不听大同总兵郭登坚请英宗速入紫荆关的建议,反邀英宗至蔚州(今河北蔚县),以访其家。行四十里后,又恐大军过境损坏家中庄稼,复令军队转道宣府。十三日至土木堡,诸将计议入怀来城据守,但王振以辎重车千余辆未至,不肯听从,下令就地宿营,遂被瓦剌军包围。土木堡旁无水泉,明军掘井深二土木堡之役示意图丈余仍无水,将士饥渴,疲惫不堪。十五日,也先遣使议和,英宗许之。瓦剌军诈退,王振立即传令移营就水,明军逾越壕堑而出,阵势混乱。南行未及三四里,瓦剌军发动四面围攻,劲骑呼啸而入。明军大溃,死者蔽野塞川。英宗突围未成,被掳北去。扈从大臣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户部尚书王佐等五六十人被杀。王振也在乱军中为护卫将军樊忠以长锤击死。明军死亡过半,骡马二十余万匹与大量衣甲、器械、辎重尽为也先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