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言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气一沉,飞身冲出水幕,站在公孙洪面前。公孙洪身后站着十几位鹤山派弟子,一个个拿着火把,见谢莫言出来了,如临大敌一般,不过却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毕竟谢莫言在论道大会上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抵挡的,只是见谢莫言擅闯鹤山派禁地,而略有不满地看着谢莫言。
“你胆敢擅闯鹤山禁地,谢莫言,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丁石这个畜生,怎么会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公孙洪冷冷地说道。
“我只是想看看丁石而已!如果想打的话,尽管来,我绝对不会还手!”谢莫言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公孙洪被他这一说,不禁有些怒意,右手运起灵力便要一掌打去,就在这时,水幕内两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李侍跪在公孙洪面前道:“都是弟子的错,师伯要罚的话就罚弟子吧,和谢兄弟无关,请师伯放过他!”
“师父!弟子求你放过莫言吧,他只是想来看看我而已,不是有心闯禁地的!”丁石也是一脸乞求地跪在地上说道。
“你……你们两个竟然!”公孙洪一阵气窒,说不出话来。
“不关李师兄的事,是我要求他带我来的!”谢莫言站在两人面前说道。
“师父,念在上次莫言在掌门面前没有将您说出来的分上,就请你放过他吧!”丁石说道。这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以公孙洪如此爱面子的个性,脸色一阵发红,胸中怒气不由得爆发出来,大声吼道:“放肆!没想到我竟然会收你这样的弟子,来人,把他带进去!别让他出来!”
“是!”公孙洪身后的其中两个弟子上前架起手无寸铁的丁石,飞身进入水幕中。
“李侍,念在你是初犯,本座不加罪于你,但若你再替谢莫言求情的话,别怪本座不客气!”公孙洪怒气冲冲地说道。李侍身子轻轻一震,不敢说话。
“谢莫言,本座从来不希望自己欠别人什么,这次念在你无知,本座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如若有下次,休怪本座翻脸无情!”公孙洪冷声说道。谢莫言和李侍一听之下,不禁诧异地看着公孙洪。今天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会放过报复自己的好机会,还说不想欠自己什么,谢莫言瞪大双眼,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本座请你们离开不成!”公孙洪见谢莫言和李侍一脸诧异的样子看着自己,不由得佯怒道。
“多谢师伯!”李侍惊喜地说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拉着谢莫言往外跑去。
两人离开之后,又走了一段路方才到厢房,谢莫言冲李侍说道:“多谢李师兄,晚上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有大麻烦了,不过让你受累了……”
“哪的话,公孙师伯不是没怪罪下来吗,真是没想到公孙师伯晚上竟然没有责罚我们,真是奇怪了,不过不论如何我们是安全回来了!如果公孙师伯以后都这么宽宏大量就好了!”李侍说道。
“嗯!但愿如此吧!”谢莫言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丁石怎么样。”
“放心吧,既然师伯放过我们了,就不会为难丁石师兄,更何况丁石师兄还是他的弟子呢!”李侍说道。“也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要事要做呢!”
“嗯!那就好,李师兄走好!”谢莫言和李侍分手之后,孤身回到自己的厢房,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刚才公孙洪竟然肯放过自己,这让谢莫言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毕竟从最先和他打交道以来,公孙洪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不是很好,并且还很恶劣。但是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和自己以往对他的印象相结合起来。
公孙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心胸狭窄,非常爱面子,并且很自傲,还非常护短,几乎所有的缺点他都具备了。可晚上的事情又似乎表示他并非自己相像中那样。
想了想,谢莫言还是想不出个什么来,甩了甩脑袋,心思逐渐放回平静,心神渐渐浸入冥想状态,真是奇怪,现在竟然右眉毛不跳了,入定竟然也这么顺利,只是谢莫言没留意到罢了。
次日早晨,鹤山“云霄殿”上已经聚集了众多修真高手,一个个名气或多或少都在修真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外殿处虽然站了不下千人,但是却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丝毫嘈杂之声,场面非常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肃穆,压力阵阵而来,进入备战状态。
云霄殿内,包括玉山派、百印门等各大修真前辈云集在此,为首的鹤山派掌们无崖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说道:“众位道友,前几****鹤山门下抓到一位血影门余孽,现下听闻我师弟一言,以其为诱饵,将血影门余孽尽数引出来,再将其一网打尽。各位有何异议不妨提出。”
无崖子这一说,下面众人纷纷动容,有些赞成的,有些反对的,不过赞成的比反对的人要多得多,除了谢莫言和卓不凡、慕老为代表的百印门和竹梅大师带领的玉山派这两派都反对之外,其余众人纷纷赞成鹤山派以那个被抓的俘虏为诱饵,将血影门引出来。
毕竟血影门在暗,而正道在明,如果血影门搞偷袭的话,自然是防不胜防,如果把那个俘虏拿出来作为诱饵的话,势必能够将血影门余孽引出来。不过新的疑问又随之出来了,那个俘虏是谁?凭什么他(她)能够将血影门的人引出来?
“无掌门,那个俘虏究竟是谁?您有把握只要把那个人带出来,血影门的余孽就会被引出来吗?”此时其中一个人上前问道。
“各位尽管放心,血影门有五行之女,我们抓到的就是其中一位,五行之女的鲜血是释放血魔必须品,血影门不会不紧张!”此时公孙洪站出来说道。众人听罢方才释怀,不过对鹤山能够抓到这样一位不得了的俘虏心中多少也有些崇敬。
“无道友,本座有话想说,不知当讲不当讲!”竹梅大师起身说道。
“大师请讲!”无崖子非常客气地说道。
“虽然众位道友都非常赞成用那位血影门俘虏作为诱饵,但是我们都是名门正派,这样做的话,和那些邪魔歪道有什么分别,还请无掌门三思!”竹梅大师上前一步说道。
“欸!血影门是邪魔歪道,我们不必和他们讲什么规矩!只要能将他们除去,破灭他们想把血魔放出来的邪念,那就是好办法!”公孙洪站出身来说道。“更何况如今血影门来势汹汹,根据鹤山旗下弟子汇报,血影门余孽竟有千余人之多,而且藏匿极深,防不胜防。再加上血影门已经取到五圣物之四,相信各位知道五样圣物的神通之处,只要发挥得当,威力也不容小窥。”
“但是这样做似乎有些欠妥!”竹梅大师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无崖子打断道:“大师之意,本座心里清楚,不过此时形势严峻,血影门在暗,我在明,处于被动状态,所以暂且先用这种办法将他们尽数引出来一网打尽才是!”
竹梅大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轻叹一口气,坐回椅子上。身后的冰如似乎想上前再说一番却被竹梅大师一手拦住,双眼示意了一下,冰如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
在听到无崖子说鹤山弟子抓到血影门五行之女的其中一个之时,谢莫言本能地想到失去踪迹的水姬,难道当时水姬被鹤山派的人抓回去了?想到这里谢莫言便准备上前反对鹤山派这么做,但是就连玉山派的竹梅大师都没能说服无崖子众人,自己出去更是无功而返。
根据无崖子所说,当年血魔被封印在鹤山之下的一个石洞内,再由鹤山的镇山剑灵留守,相信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那个地方已经被鹤山列为禁地,只有掌门才有资格进出。
思忖间,众人已经陆续走出大殿,只见大殿外的宽大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一个一丈高的木块,上面吊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透露着一丝非常清秀的气息,但是那双眼睛却显得异常无神,仿佛在想着什么,身上水蓝色的服饰依旧飘逸如常,只是却显得非常破旧,上面隐隐有一丝已经干了的鲜血。
场中近千名弟子四散开来,不过都注视着吊在上面的那位女子,清秀漂亮的脸蛋让所有人感到心惊,不过一想到她是血影门五行之女的其中一个时,便纷纷将心中的歹念排除出去,冷冷地看着她。
“水姬!”正当场中静寂无声之时,一声极不协调的声音冒了出来,众人一看,只见谢莫言满脸怪异表情地跑上前,站在高大的木块下。
“莫言,你干什么,还不快回来!”慕老不禁大叫道。谁知谢莫言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吊在上面的女子。卓不凡一脸诧异地看着谢莫言,不是说他被绑架了嘛,怎么好像和眼前的血影门中的女子认识,而且交情还不浅的样子。
吊在上面的女子缓缓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谢莫言,随即一双眼睛变化着不同的神情,一滴泪水潸然泪下,苦笑道:“你来了!”谢莫言不知道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右手摊开的手心上,盛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心不由得一阵抽搐。
“莫言贤侄,这位是血影门的妖女,你怎么会认识她?”这时无崖子诧异地问道,其余等人在谢莫言说出那句话来的时候,亦是一副惊愕的样子,呆呆地看着谢莫言,心中思绪万千。
自上次论道大会之后,谢莫言就已经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最顶尖的高手,几乎所有修道人士都很崇拜他,但是现在谢莫言却认识眼前这个血影门的妖女,不禁让他们为之动容,不知作何感想。
“各位前辈,莫言在这里请你们放了她!水姬已经决定离开血影门了,她已经不是血影门的人了!”谢莫言双手抱拳,冲四周所有人说道。
“你凭什么说她不是血影门的人?”此时有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