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二师兄,你人很好,平时很照顾我,但是……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师兄我的哥哥看待!”说出这番话语,对于公孙燕来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但是她依旧不敢面对丁石那双失望的眼睛,说完后,转身便离开了。
此时,躲在暗处的谢莫言看着这一幕,心中除了有些感动外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使计挑起这么多事端是否会被雷公劈死,当下不禁暗暗祈祷。
回到房间后,谢莫言竟看到一个黑糊糊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来到自己房间门口,心下大惊,竭力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缓缓移到那黑影身后,那人似乎并没发觉身后有人,只是偷偷摸摸地推开门,走进屋内轻叫了两声:“莫言……莫言!”
谢莫言当下一愣,这声音好耳熟,难道是……思忖间不巧双脚发出一阵轻微声响,眼前的黑影霎时间转过身,双手叠印隐隐泛出一股灵光,眼前不到三寸处突然冒出一个人脸把那黑影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啊!”手印上泛着的灵光瞬间消散。
“别叫!”借着那道灵光,谢莫言看清楚眼前的黑影竟是古月昕,本能地上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揽住她那纤细的腰肢。
“晤!”古月昕竭力挣扎但却始终挣扎不开谢莫言的手,似乎想说什么但无奈被谢莫言捂住嘴无法开口。不过听刚才那人的声音似乎非常耳熟,遂也就平静下来。
谢莫言松开双手,点起一盏油灯,百印门这里就好像回到石器时代,连电灯都没有。
“你……你怎么会在我身后?”古月昕待看清那张人脸就是谢莫言之后心中不由得松懈下来,但马上却又是一阵羞意。
“先别说这个,三更半夜的,你来我房间做什么?”谢莫言问道。
“我……我是拿药来给你的,这是师父炼的小还丹,可以治你的内伤!我在师父的炼丹房里找了好久才找到!”古月昕羞涩地说道,取出一小瓶丹药出来。“白天我没机会来,所以只能到深夜才来,打搅你休息了!”
“呃……没关系!不过这药……你该不会是偷拿来的吧!”谢莫言看着古月昕手上的丹药开玩笑似的说道。
“嗯!”古月昕低着头回道。
“那你三更半夜来我房间就是为了拿药给我?”谢莫言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古月昕依旧点了点头,看谢莫言似乎并没有受伤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你的伤好了吗?”说罢便欲上前察看,后者却是一脸恐慌地向后躲去。
“呃……好了很多,白天云山师兄已经给了我小还丹了,多谢你的好意!”谢莫言取出云山留给他的那一瓶小还丹说道。看着古月昕一脸疑惑和失望的样子,谢莫言心中不由得想到:她该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原来如此,那就好……那我先走了!”古月昕勉强提起一丝微笑说道。
“嗯!你早点休息吧!”谢莫言说道。
看着古月昕离开房间,谢莫言终于将提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现在可好,这个古月昕一定是对自己有意思了,该怎么办?慕容香要是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谢莫言现在就像是在扮演公孙燕的角色,陷入了危险的三角恋,这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旋涡,一旦被卷进去就无法自拔。看来是报应来了,谢莫言如是想道。
次日早晨,谢莫言起得很早,昨晚一宿的疲劳在经过四个小时的冥想之后早已烟消云散,刚跨出门槛,云山碰巧经过门口。
“早啊,云师兄。”谢莫言打了个招呼。
“师弟早!伤好了没有?”云山关心道。
“好了很多,多谢师兄关心!”谢莫言说道。
“嗯,对了!掌门和其他师叔在议事,叫我们不要去大厅打搅他们!”云山说道。“另外这是百印门的门规,你要好好谨记在心,别再像昨天那么冲动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师兄!”谢莫言接过云山递来的一本线装书!
“嗯,那我先去做事了!有空可以去找我!”云山说完便走开了。
“我会的!师兄走好!”看着云山离开后,谢莫言拿着这本线装书无趣地翻阅着,儿时被老头折磨后的其中一个后遗症就是谢莫言随意的翻一本书就可以记住其中的大概内容,现在身怀灵力,看书的速度更是异常快,不过他似乎有意要放慢翻阅的速度,一个人来到碧波池边。
清晨的曙光被四周的树木切成零碎,洒在平静的碧波池面上,泛起点点晶光,偶尔一声虫鸣响起,仿佛给这祥和的气氛增添了一丝悦耳的配音。
然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谢莫言却发觉四周还有另外一个人。抬起头一看,站在碧波池对面的身影赫然就是那个玉山派的徒弟,也就是那位白衣蒙面少女。阳光钻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在谢莫言看来她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只是因为那层面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难以看清其真正面目,不过就冲那双盯着池面的大眼睛可以断定她不丑,但是此时这双眼睛里却是充满着幽怨和哀伤。谢莫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手中的线装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仙女。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虽然相距数十米,但对于谢莫言来说犹如近在咫尺般的近,微显波动的眼帘,双眼呆呆地斜看着池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谢莫言看来,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孤单和寂寞,还有淡淡的忧伤,那种感觉好像就是在哭泣。不知道怎么的谢莫言发觉自己心中突然一阵伤感,似乎也要伴随着仙女而落泪。
懵然间,白衣少女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发现在池对面一个人影像块木头似的呆呆地看着自己。匆忙之下,少女赶紧转过身,走之前似乎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一眼谢莫言后不过多时便消失在谢莫言的视线内,后者却依旧驻足在原地,眼中充满着留恋和疑惑。
回去的路上,谢莫言虽然是捧着本书,但脑子里还是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样子有些魂不守舍。走到拐弯处时一个人影也冲了出来,谢莫言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这影子撞出一米开外,受了点皮肉之苦倒是次要,可谢莫言起身后发现撞倒自己的竟是那个丁石。不过此时丁石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一脸迷糊,一身浓重的酒气就好像是刚从酒缸里刚捞上来似的。谢莫言皱了皱眉头,起身拍落身上的尘土,冲丁石说道:“喂!你干吗撞我啊!”
“无用之人……呵呵……废物……”丁石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子,手中提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半坛酒,看那摇摇晃晃的样子让人担心会不会随时倒下去,谢莫言的话他似乎根本就没听到,语无伦次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看样子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喂……你,你没事吧!”谢莫言走近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丁石的肩膀,但对方好像突然发酒疯似的右手猛地向后甩,将谢莫言搭在肩膀上的手甩了下来,霍地转过身,满脸醉意地看着谢莫言,大声叫道:“你抢走了师妹,又得到师父的信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屁话!你醒一醒,我可不是你那个没大脑的丁卫!也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你的师妹!”谢莫言说道,正说话间,却见丁石腹部一缩,整个人扶着墙角吐了起来。看着地上一大堆的秽物,谢莫言看着恶心,闻着难受,那阵阵呕吐声听得更是让人一阵反胃。
竭力压下体内想上涌的胃酸,谢莫言扶着吐得差不多的丁石回到自己的房间,顺便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现场那堆秽物。
躺在床上的丁石依旧是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讲些什么,谢莫言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醉成这副德行。百印门里没有解酒药,不过还好有茶水,谢莫言倒了杯茶给他喝下后,丁石话开始少了,逐渐失去知觉,只是那冲天的酒气和鼾声让谢莫言一阵皱眉。
老实说这丁石也长得一表人才,倒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可却偏偏喜欢上他那个小师妹,做事也太冲动。再看看那个丁卫,一连假仁假义,做事只看表面,自己说的就是对的,简直屁都不是,不过他那把赤剑法宝倒是蛮厉害,看他昨晚耍的模样似乎只是使出自己五六分力。
谢莫言暗自思忖,如果在论道大会上和他对上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机会出手,他的剑太厉害了,特别是那剑气,自己虽然有些速度,但还是比不上那把赤剑。现在谢莫言终于明白卓不凡说要拥有自己的法宝的好处了,没有法宝在身自己很难战胜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像赤剑这种法宝,只可惜飞剑倒没有,剑灵却有一个,只是这个该死的东西就像只寄生虫似的蹲在身体里根本就不能为自己所用。
“呃……水……水!”身后一阵呻吟打断了谢莫言的思绪,谢莫言无奈之下倒了杯茶水给丁石喝下后,皱了皱眉头,刚想离开房间,右手却被丁石抓在手中。
“师妹……师妹……不要离开我!”丁石紧紧拽住谢莫言的右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谢莫言硬是挣脱不开,不禁气恼道:“喂!我不是你师妹,给我放手,你这个玻璃!”说罢一拳砸在抓住自己的手臂上,后者似乎受痛松开手掌,谢莫言赶紧抽出被抓得生疼的右手甩了几下,哼了一声离开房间。
丁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时值正午,一丝阳光透过天窗照射在丁石脸上,似乎是受了光线的刺激,丁石适应了好一阵子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不禁有些诧异,刚想下床,脑子忽然一阵眩晕,无奈坐在床边,调起体内灵力将剩余酒劲逼离体内。
不到一会儿,丁石精神好了很多,睁开眼睛,碰巧谢莫言也刚从外面进来,见丁石醒了微微怔了一下,却也没多说。
“你醒了!”谢莫言看了一眼丁石说道。
“我在哪里?是你把我送到这里来的?你是谁?”丁石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谢莫言以为他是不是喝酒喝得脑子都傻了,疑惑地看了一眼丁石后回道:“我看你醉得像滩泥似的,但不知道你的房间在哪里,就把你带到我房间里来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昨天在大堂上那个被惩罚的弟子!”丁石看谢莫言的眼睛瞬间一亮。
“哼!昨天明明是你师父不对,我是被冤枉的!”谢莫言说道,言语之间略有不满。
“我丁石虽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过你不要以为照顾我就可以胡乱说我师父的不是,早上送我来此这个人情我迟早会还给你的,就此告辞!”说罢丁石看了一眼谢莫言甩门而去,留下谢莫言一人在屋内暗自后悔自己刚才不该管这个酒鬼。
此时,在百印门主峰大殿上,早已汇集包括鹤山和玉山派的各大修真门派掌门峰主堂主等道行颇高的人物。
“我这次召集各位道友前来一是为了这次的论道大会,另外一点是为了血影门重现人世的事情!想和各派掌门一起来商讨应对之策!”坐在首位的白老说道,旁边分别坐着百印门其他三峰的峰主。
“根据白师伯所说的,看来血影门重现人间并非空穴来风,只是这次血影门死灰复燃到底是何目的?”此时一位身着蓝色劲装,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站出来说道。看上去虽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显得非常老到,好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按常理来说,修真人氏的确可以延年益寿,但要做到老还返童在修真界还没有人能够做到,除非是经过一些偏门的法术或者灵物才可有此功效。
至于这位站出来说话的蓝衣青年身上却并未有施加任何法术或者拥有灵物在身的迹象。能够坐在这里商谈的不论是身份还是道行,在所属门派中均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可想而知这个蓝衣青年的地位有多高了。
“这位是无崖谷的少谷主蓝玉飞蓝师侄吧!你年纪不大,也难怪你不知道事情缘由,当初血魔被我们正道封印在东海海底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这次血影门死灰复燃应该就是为了要让血魔重现人间!”此时鹤山青云堂堂主公孙洪以一种鄙夷好笑的眼神看着那位蓝衣青年。
“这位应该就是鹤山派鼎鼎大名的青云堂堂主公孙师伯吧!失敬失敬,小侄对血影门知之甚少,见笑了!对了,这次论道大会公孙燕师妹妹可有前来?”蓝玉飞对公孙洪略显鄙夷的话并不显得生气,反而略带笑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