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辽一脸的尴尬,韩辉也没有为难张辽的意思,直接道:“文远,并非扬州无心去帮这些难民,而是现在的难民越来越多,单是兖州方面的都是每日递增,现在兖州和豫州大肆开展,百姓们自然不喜欢待在有战事的地方,都希望寻一个安乐窝来待,而且据探子回报,之所以如此之多的灾民流向扬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荆州方面连日来,都是城门紧闭,拒绝接收任何难民,所以所有的难民都流向了扬州。”张辽听后问道:“如此说来,那扬州岂不是大大不妙,光是解决这些难民的吃住问题,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再加上这些难民九成以上都是老弱妇孺,根本没有多大的生产力,无疑是一个绝大的负担。”
韩辉叹了口气道:“现在舒县所有的余粮已经全部运到这里来了,另外沮授还在四处调集扬州各郡的粮食,短期内应该可以妥善安排好这些难民的生计!”随之韩辉又向张辽道:“文远,我知你爱民,大丈夫生逢乱世,但凡有些志气,都想以身报国,这些大道理,相信田丰已经跟你说的无数遍了,而我也明白你比任何人都懂其中的道理。乱世之中,谁的身上没有仇恨,失去家园之仇,失去亲人之仇,要是说到痛处,眼前这些难民比你都痛,我希望你不要在过分的沉浸在仇恨之中,虽然我自己也是一个身背血债之人,也经常被仇恨冲昏头脑,根本没有教训你的资格。不过我现在还是要正式邀请你加入韩家军,为天下百姓办点实事,你愿意吗?”说罢,韩辉满心欢喜的等待张辽的答复。
其实自从和韩辉在骑兵大营大干了一场之后,而且还输了,张辽就一直反思,后来方悦和张辽道出了其中要害,并且和张辽讲述了这些年来韩辉的机遇,说实在的,张辽心中早已经服了韩辉,只是碍于这层纸尚未捅破,现在韩辉亲自出口邀请了,面子早已给足,张辽自然再无其他苛求。张辽郑重下跪道:“张辽叩见大公子,大公子当有差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还有张辽代马邑城中的百姓再次感谢大公子的大恩大德。”韩辉赶紧扶起张辽道:“好,得文远相助,真是如虎添翼,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参与了马邑之战,又是那个大嘴巴走漏了消息?”张辽笑而不答,而不远处的骑兵大营之内,方悦冷不禁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与此同时,并州乐平郡北山马场,高览已与三天前赶到北山马场,将韩辉的亲笔信交给了孙礼,孙礼拆开信件,与郭戏、高顺、胡车儿、胡赤儿、王田一同观看,看罢,众人均是喜上眉梢。郭戏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大公子提前出关,恰到好处,最近丁原一直在想尽办法要将北山马场占为己有,而大公子信中的意思是让我等结束北山马场,前往扬州。真是恰到好处。”孙礼附和道:“的确如此,丁原这老小子言而无信,当初雁门马场经营惨淡,所以不得已将雁门马场卖给了大公子,现在倒好,看着北山马场越发的壮大了,现在想着要回去了。”
高顺插话道:“我们整个北山马场除了马场专职人员100人之外,还有这些年来聚齐的三千护卫弟兄,不过这些人都好办,乔装城难民很容易就可以到扬州,但是现在马场中的三万匹北地马又当如何啊?这些马可是大公子离开这三年,我们的辛苦成果啊!要是给了丁原,那还不如全部毒死算了。”胡赤儿和胡车儿也是极其不待见丁原,忙随着附和高顺。郭戏出言阻止道:“不可,这三万匹北地马,无论如何必须带往扬州,扬州属南方,所产战马大多是矮脚马,上了战场根本没法和北地马比,这要是以后公子大军碰到并州军、西凉铁骑,那都只有挨宰的份,所以为了将来与北方诸侯有一战之力,这三万匹战马无论如何都要运到扬州。具体什么方法,我会再想想。”众人赞同郭戏的说法,但说到想法子,这个神圣而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郭戏的身上了。
郭戏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想了一个馊主意,当天早上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高览都不同意,因为郭戏的计划实在太过冒险了。不过郭戏的坚持说服了众人,于是乎郭戏和孙礼打扮成商人模样前往洛阳,而北上马场就暂时交给了高顺,高顺带着高览、胡赤儿、胡车儿按照郭戏所吩咐的打包好一切繁杂事物,率领三千护卫以及马场的100人专员驱赶三万匹战马浩浩荡荡的开赴洛阳。
郭戏和孙礼早一天出发,到了洛阳之后马上面见了董卓,董卓听说有人要廉价卖三万匹北地马给他,高兴的连早朝都不上了,直接回到相国府接待郭戏和孙礼。此时董卓在洛阳可谓只手遮天,越发的嚣张跋扈了,根本毫无把天子和众大臣放在眼中,而且现在正在筹划这更换天子的事,可谓是盛气凌人到了极点。不过见了郭戏和孙礼还算客气,面对财神爷谁都会客气不是!
由于凉州告急,董卓派贾诩和张绣前往凉州助阵牛辅,所以现在留在洛阳帮董卓打理政事主要是李儒。今天面见郭戏和孙礼也只有董卓和李儒二人,董卓至今不敢相信天下间会有这么好的好事,问郭戏道:“你所说是否当真,要将三万北地马以市价的一半价格卖给我?”郭戏诚恳道:“不仅如此,我还会附赠100名牧场专员,还有三千马场护卫给相国大人。董相国无需起疑,我郭某之所以如此作为,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我要报复丁原,丁原此人可谓无耻到了极点,当日雁门马场惨淡经营,我仍以10万两白银买下,没想到丁原眼见现在马场迁移到北山之后,日益壮大,就打起了马场的主意,天底下那有如此便宜之事!与其便宜了丁原这奸诈小人,我宁愿以市价的一半卖给董相国。”董卓听罢,目视李儒,李儒微微点头。
董卓拍案道:“好,你的三万匹战马,我全买了,不过这银两还不能给你,你必须帮我将战马运送到徐州,到时徐州牧徐荣自然会付全所有银两。”郭戏一听,心中高兴到了极点,董卓中计了,不过李儒还在这啊,郭戏绝对不可以表现的过于开心,脸上故作为难道:“董相国,本以为将战马运到洛阳即可,可是一下子又改为徐州,我怕马场弟兄们难免有些不愿意,可否先付上一些赏银,让弟兄们好有气力干活啊!”董卓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当场就让管家支取了五万两白银给郭戏,郭戏和孙礼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相府。
郭戏和孙礼走后,董卓向李儒问道:“李儒,你怎么看?”李儒回答道:“主公,我已私下派人调查过北山马场的确是并州的三大马场之一,这两年来不断的壮大,前些日子我也听说丁原正在试图收回这北山马场。而且看着刚才那个郭戏的商人市侩样,此事应该不假,他卖马给主公,一来保证可以得到银两,二来放眼天下,也只有主公是丁原不敢惹的,所以这个郭戏不简单,也算是找对人刺激丁原了。不过主公为何要他们护送战马到徐州?”董卓笑道:“现在我方辖下的凉州、司州、徐州,凉州本就是产马之地,司州与凉州接壤,不愁没有战马,只是徐州偏居一隅,用的都是南方的矮脚马,对战事极为不利,正需要此批战马,况且战马到了徐州,徐州富庶,自然有人代我出这笔钱,如此岂不一举两得!不过安全起见,让李肃跟着郭戏一起去一趟并州吧!”李儒迎合道:“主公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