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童渊这么一闹,韩辉似乎明白点什么了,对着童渊吼道:“对,他妈的就应该以暴制暴,我在这里矫情什么啊!”童渊听了满脸笑意。此时韩翔走进门来,指着童渊道:“你这个怪人,我兄长受伤了,还这么欺负他,有本事的冲着我来!”童渊见了,一时愣住了。
童渊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比韩辉还小的毛孩子,童渊仔细打量着,道:“好小子,有点志气啊!走,咱到院子里去切磋切磋。”童渊是个性情中人,说走就走,而韩翔也很听话跟着走了。其实韩辉不清楚,童渊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平时疯疯癫癫的,像个小孩,但是思虑事情却是很周全,见韩辉总算恢复气力了,自己激将的作用已经达到了,童渊自然顺理成章找个理由脱身,毕竟童渊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感谢师傅教诲这种肉麻话了。
韩辉心中自然明白,这几天韩辉情不自禁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报仇,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韩辉现在静下心来回头想了想,还是由于这几年自己到处闯荡,收服了几个将领,心气儿自然也高起来,但是韩辉自身却没多少成长,好比现在韩辉身上有四本秘籍,一为独孤傲的‘鱼心术’,韩辉每天都在练,但是自从突破了第四重龟息之术之后,在第五重又卡住了;二为韩信留下的韩氏兵法,至今还是一个谜;三为童渊留给自己的百鸟朝凤枪谱,在这里不得不说韩辉的确天生不是练武的料,所以虽然已经将枪谱牢牢的记在自己的心中,但是韩辉还是无法完整的使出一整套枪法,当然这和韩辉疏于练习有关;四为华佗刚给自己的医术手札;综合来说,韩辉一路走来,多灾多难,但是韩辉应该感到命运才是,没有天生的成功者,天赋固然重要,但是后天的努力更加重要。这次的行刺事件,让韩辉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手下,教训惨痛,要想杜绝类似事情发生,韩辉已然下定决心,痛定思痛,勤加苦练百鸟朝凤枪,没有天赋也罢,现在的韩辉有的是决心,有的是毅力。
晚上,全家人都在客栈的大堂用膳,韩辉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房间,韩母见了欣喜异常,这几天可真是苦了韩母了,不仅暗地里替韩辉担心,而且明里也劝诫了韩辉不少次,但是韩辉犹如磐石一般,完全说不动,一物降一物,童渊一出马,韩辉便恢复正常了。此时童渊也带着小韩翔进来了,而且还牵着小韩翔的手,对着已经落座的韩母、高览、吕范、韩辉道:“众人今日给我作证,今日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收韩翔这小子为徒。”
韩辉听了,反应最大,忙不平道:“我说童老怪,你是不是故意寒碜我啊!当初我拜你为师的时候,双腿都差点跪断了,你还要百般刁难,最后才勉为其难的收了我。咋的,时过境迁了,缺徒弟了?那也不能这么整啊!”童渊没有回答,韩翔率先回答道:“哥,你说的真没错,我也嫌这老头子烦,我不要当他的徒弟。”韩母一听,赶紧制止两兄弟道:“韩辉,韩翔,好好跟长辈说话。”
童渊一听韩翔不愿意,顿时急了,对着韩辉道:“韩小子,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两兄弟差距忒大,你弟弟天生神力,而且骨骼惊奇,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反正我看上了,这么好的练武素材,可别荒废了,就这么着吧!你看行不?韩夫人。”乱世之中能习得一身本领自是好事,况且童渊此人风评极好,而且一般不会收徒,孩子交给童渊,韩母自然放心,韩母马上点头道:“童师傅是一代武学宗师,韩翔拜你为师自是好事,只是这孩子平时顽劣惯了。”童渊马上笑道:“这个不是问题,我就喜欢这孩子的顽劣劲,贪玩的孩子聪明。”
韩辉看着童渊要收韩翔为徒,心中也是非常开心,马上向韩翔眨眼道:“既如此,弟弟,你就勉强拜了这个师傅吧!日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好帮哥出口恶气,他可没白折腾我。”韩翔虽然比韩辉还小上两岁,但是韩辉的言外之意,韩翔还是明白的,韩翔和韩辉相处了一段时间,渐渐发现韩辉只跟自己的亲信之人才会如此的开玩笑,所以韩翔朝着童渊当即下跪拜了三拜道:“叩见师父。”
童渊笑的越发开心道:“我童渊一生,算上你这个孩子,一共收了五个徒弟,大徒弟张绣如今最为威风,已经是一位将军,二徒弟张任在西川深得刘焉信任,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三徒弟赵云最是勤奋,而且天赋异禀,天下之间出其右者,怕是寥寥无几,而你们兄弟俩是倒末的两个,但是我敢预言成就却是最大的。”童渊最不喜说这些肉麻话,没想到今天收了韩翔做徒弟,一下子心花怒放,平时不该说的不会说的,几天一股脑全说了。
当晚的晚饭,众人吃的格外的开心。刚吃完童渊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韩翔去后院了,而韩母总算摆脱了阴沉的心情,竟然提起兴致去看童渊怎么叫韩翔去了。桌面上只留下韩辉、高览和吕范。
吕范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公子,实在惭愧,追查了这么多天,也没有那些刺客的消息。”韩辉神情淡然,道:“子衡无需挂怀,凶手迟早都会找到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群刺客退的如此之快,那么应该就不是兖州本地的,你虽然久在兖州经营,但是又无通天之能。”高览插口道:“大公子,这件事闹的有点大,现在连兖州刺史刘岱也惊动了,非要我们交出杨林和曹穆的尸首给仵作验尸。”
韩辉轻蔑道:“刘岱暗弱,兖州几乎已经成了董卓和曹操等人争相吞并的肥肉了,他还有心情理这种闲事?去,今晚去其他义庄看看,找两具与杨林和曹穆相像的尸首,下点功夫弄的像一点,交给官府就是了。还有今晚安排杨林和曹穆火葬,让他们赶紧入土为安吧!”高览点头离去。韩辉又向吕范道:“子衡,你在兖州经营多年,对于兖州当今的局势如何看?”
吕范一听,韩辉大有考校之意,精气神全来了,沉稳道:“大公子,实不相瞒,我打小在兖州出生长大,算的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兖州人,兖州风土人情不同于其他州,兖州民风彪悍,这是兖州最大的特色,有利也有弊,就像一把双刃剑,若是放在雄韬伟略的人手中,那就是一块宝玉,必然成为逐鹿天下的最大资本,若是放在一个无能的人手中,那就是毫无用武之地,就像现在的兖州刺史刘岱,将兖州治理的如此混乱不堪,而且贫瘠到了极点。”韩辉听了,深有同感,的确如此,韩辉依稀记得,历史上的兖州到了曹操手里,曹操在众多实力包夹之下依然屠徐州,灭吕布,胜袁绍,奠定了中原霸主的地位。
韩辉向吕范道:“子衡,若是让你离开这生你养你的兖州,你可愿意?”表忠心的时候到了,吕范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岂会听不懂韩辉的意思,吕范向韩辉跪下道:“大公子,我身为韩氏信使,本就要为韩家赴汤蹈火,男儿以国为重,不以家为念,吕范愿听候公子差遣。”韩辉轻拍了桌子,站起身来,大赞道:“好,这兖州本就是四战之地,天下即将大乱,让董卓、曹操、刘备在此好好相争便是,韩家就不摊这趟浑水了,你随我一同前往扬州,扬州地处偏远,没有太多势力,局势上相对明朗一些。”吕范问道:“看来公子已经下定决心争霸天下,吕范当竭尽所能辅助公子完成大业,可是公子,扬州偏居一隅,民风颇为柔弱…”
吕范尚未说完,韩辉马上插话道:“子衡,我明白你的意思,民风这种东西,因势利导,你也说了兖州的民风彪悍是把双刃剑,扬州的民风柔弱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呢!”
夜晚,韩辉在高览和吕范的陪伴下,来到了东郡城外的一个小村落之中,小村落人烟稀少,夜还未深,却已经黑灯瞎火了,不见任何一户人家还有亮光。韩辉在高览的带领下,来到小村落左侧的一片空地上,四周插着火把,光线比及村落的其他地方亮了不少,中间排着两个草席,上面铺满了厚厚的稻草,四周驾满了干柴和树枝,杨林和曹穆的尸首就躺在稻草之上。
高览拿了一个火把,交给韩辉,韩辉接过火把,走向杨林和曹穆,看着杨林和曹穆一片安详的躺着,脸上仍然有着淡淡的笑意,韩辉心如刀割,韩辉用手中火把点燃了杨林和曹穆四周的稻草,大火立时熊熊燃起,韩辉心中默默念叨:“杨林,曹穆,一路走好,你们的仇,我韩辉穷尽一生也要报了,我发誓必定手刃仇人。你们安心的去吧!从今往后,我会更加强大,更加强大…”
这一晚,韩辉很晚才回到客栈,因为韩辉硬是执意要陪杨林和曹穆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小村落夜晚风很大,韩辉身着单薄的衣物,但是内心却是无比的温暖,因为,从此以后,韩辉的内心更加强大,杨林和曹穆深深刻印在韩辉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