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他按耐不住的时候,屋内,静默了片刻,终于传来故意放大音量的问候声,“鹏儿,没事吧?”
“姐姐,我很好你也没事吧!”
:“很好”
姐弟二人,眼里亮晶晶的,闪烁着激动,故意靠近窗户,亲昵的说着话。
“飘絮,保护好自己,今夜我来救你们。”水思淼来的途中,已经想好了办法,凤凰笃定他们不敢硬来,尤其是府上烦事很多的时候,他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嗯!”柳飘絮大大的应了声,嘴上的笑容绽放成美丽的花朵,然后,开心的在柳鹏的耳边,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命言风做好的东西,小皇帝今早来催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玩法,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简单说一说。”水思淼在来之前,已经将那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心里琢磨着应该是棋类的一种,尤其是棋盘,虽然与他平时所见的差异很大,却能隐隐的猜出点门道来。
屋内,柳飘絮赶紧拉着弟弟的手,闲话家常:“鹏儿,姐姐知道一种好玩的东西,反正咱们在屋内无聊,不如姐姐教你玩吧。”说着,二人蹲在地上,简单的画好图形,开始讲解跳棋的玩法,看着图形,很简单,不一会的功夫,柳鹏就会了,水思淼也明白了个大概,柳飘絮又讲了几种常用的走法,大声的问:“鹏儿,学会了吗?会了,咱们姐弟玩一局吧?”
水思淼将那几种走法,也熟记在心里,又在脑海中绘制好棋盘,走了几步,摸索了一圈,差不多熟悉了,才从怀内掏出两枚药丸,考虑着怎么递进去。
“飘絮,我知道了,你们照顾好自己,等我晚上过来。”扫了一圈,都找不到方法把药扔进去,房顶,他怕有埋伏,不敢大意的靠近,而窗户、门,都被堵死了。
“鹏儿,爹说,你百毒不侵,是真的吗?”
屋内,柳飘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的问着柳鹏。
“是呀,很痛苦的,不过姐姐不怕,我的血能够解百毒,姐姐不用受罪,到时候,鹏儿救你。”柳鹏稚嫩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保护姐姐的心思很强烈。
屋外的丫头们,听得一愣,不管真假,已经不能下药了,水思淼的心却放下来了,将药丸塞进怀内,又嘱咐一句,飞快的离开了,他的时间不多了。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再也没了说话声,姐弟俩不知道在干什么,时不时的有笑声传出来,貌似很开心的样子,丫头们通过窗户上的小洞,找了一圈,才在地上,发现了他们,二人低着头,认真的看着什么。
水思淼让月捎给掌柜的纸条,掌柜的一眼就看明白了,水府发生的事情,日已经回来说了个大概,他也不用多问什么,便拿着先生的信物,乘着轿子,急匆匆的到了张宰辅宅院的后门,将信物递上去,很快得到了召见。
跟在水思淼身边很久,且管理酒楼,掌柜的应付惯了达官贵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只是交代了水府的困难,以及小皇帝的催促。
“你是谁派来的?”张居正沉着脸,面无表情的问,信物,他认得,面前的人,他也知道,酒楼的掌柜,只是,那人怎么会和掌柜的熟识呢?而且,怎么会过问水府的事情呢?
“张大人,先生与水府的少爷认识,请大人先帮水府渡过难关,日后,少爷会亲自登门解释。”掌柜的知道,从现在开始,少爷的身份是藏不住了,哎!遮掩了这么久,居然在关键时刻失败了,还是被人算计暴漏的,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
张居正不动声色的看了半晌,陪伴小皇帝这么长时间,当然知道他的脾气,如果时辰到了,等不到人,恐怕一怒之下,抄了水府的家都有可能,他的侄女可还在水府做媳妇呢,虽然是远亲,也不能见死不救。
沉吟片刻,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他实在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他的老友如此信任相交,如果脾气相投,还可以相识一二。
将信物揣在袖内,不想再交到掌柜的手里,掌柜的看在眼里,也不敢大胆的索要,只好愁眉苦脸的起身告辞,琢磨着怎么才能讨来先生的信物呢?
张居正立即收拾好进宫求见太后,皇帝大婚在即,实在不能再胡闹下去,成亲之后,他就算成人了,总不能随意的出宫了。
别院里,小太监眼巴巴的瞅着沙漏,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瞅着还剩小半个时辰,人还没有来,小皇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古月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好似皇帝不把水府定罪绝不甘心的样子,小路子也是一脸紧张,时不时的伸长脖子看着门外,他的小命还在龙姑娘手里呢,本来打算着这段时间熟悉以后,暗地里讨来解药,解了他的毒呢,这下,要坏了。
因此,听着古月的话,看他很不顺眼,如果不是他挑拨,小皇帝根本不会这么生气,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半个人影都没有,如果再不来,他不敢保证小皇帝下一句会说什么。
正焦急着,院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路子面上一喜,松了口气,看来龙姑娘赶来了,很有眼色的拉开房门,准备将她迎进来,只是,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笑开,就僵在了脸上,门外不是龙姑娘,而是伺候皇帝的另一个小太监,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衣服几乎湿透了。
看见他,连跪带爬的冲进屋内,顾不上见礼,尖尖的叫着:“皇上,太后、张宰辅有事派人召见皇上,请皇上速速回宫。”
小皇帝瞪眼,在瞪眼,最后才清醒过来,顾不上跟古月说话,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赶,小路子早已冲到外面,吩咐马车,几个人一溜烟的赶回皇宫,去往水府传信的小太监却留了下来,他心里直叫着阿弥托福,上天保佑呀,没让小皇帝的脾气发作出来。
古月却是阴沉着脸,站在门外,一句话不说,他几乎要被气死了,本来打算的好好地,只要在催一催,水府就完了,没想到,眼瞅着就要成功了,居然功亏于溃,算计,全部落空,他阴狠的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一次不成,还有二次,总会想到其他的法子。
水思淼气喘吁吁的赶来时,只看见马车的背影,从马车上下来后,就对着还未回去的小太监连连赔礼,直称有罪,不过一个时辰还没有完全过去,现在还有小半柱香的功夫,小太监不能说什么,领着他进门后,古月瞪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跟着一起走进来。
水思淼将跳棋交给小太监,并将玩法仔细的写在一张纸上,不放心的嘱咐几句,见他小心的收好,才跟古月见礼。
古月瞄了眼跳棋,知道不能现在动手毁了它,不过晚上的时候倒是可以动手,在嫁祸于水府头上,一样可以出口恶气,正盘算着计划的时候,却又听见水思淼温和的声音:“公公,你可看好了,这东西的新奇之处,到时候在少爷面前也能帮我们做个见证,别被诬赖。还有,你可保管好,不然失踪了或者毁坏了,咱们的罪责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