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南老被内务部带走了!”
当时间指向八点天际吹来潮湿的冷风时,安小天正提着一锅热粥和一袋包子走入警察部,径直来到南念佛临时休息的地方,在躺在沙发的后者微微睁开眼睛时,安小天神情紧张的抛出一句话。
劳累整个晚上刚刚休息半小时的南念佛,开始见到买早餐回来的安小天没太多反应,但听到他冒出来的那句话,整个人瞬间从沙发上弹起,一脸震惊的喊道:“什么?老爷子被内务部带走?”
“这究竟怎么回事?”
安小天把手中食物放在桌上,从口袋摸出正在震动的电话:“我也是接到花园守卫的电话,陈天云十分钟前带人请走了南老,听说是协助调查赵恒飞机失事一案,还把保密级别提高到红色。”
南念佛闻言更是睁大疲惫眼睛,他清楚红色保密级别的意思,那就是坚决禁止他人探听情况、、外人还不得肆意散播南长寿的消息,唯有内务部公布出来的资料,才能被他人拿出来讨论或交谈。
换句话说,众人将要讳莫如深。
南念佛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整个人莫名烦躁了两分:“陈天云******什么意思?虽然寸头是南系精英,但要指证老爷子唆使杀人,内务部也要有证据才能立案,现在就带走老爷子算什么?”
南念佛的眼里多了一抹凌厉:“虽然从事件各方面来说,南系跟赵恒的坠机脱不了关系,至少我或老爷子要负责任,毕竟寸头是南系精英,但就此咬定老爷子唆使,这绝对是不公平不可取。”
他微微握紧拳头,低吼一句:“谁也无法保证寸头被其余敌人收买,搞不好就是金格格暗中搞鬼,想要就此挑起南系和赵氏的火拼,让杜家得到机会彻底掌控华国,不行,我要找陈天云要人。”
“小天,带一个中队跟我去内务府。”
“南少,万万不可!”
就在安小天点点头的时候,身上缠着不少白色纱布的菩萨走了进来,脸上也是相似的疲倦:“赵老在内务部带走陈天云后,也给苏布衣下达了一个保护指令,如今五十多名红警把守内务部。”
菩萨呼出一口长气,把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红警拿到的是一级戒备指令,谁敢乱闯内务部格杀勿论,这是赵老和杜总统的意思,所以咱们前去要人不妥,何况内务部只定四小时协助。”
他轻声劝告着南念佛:“也就是说,十二点后,南老就会从内务部出来,毕竟赵恒不等同于国宾馆,内务部不会囚禁金贵妃一般控制南老,因此南少还是稍安勿躁,十二点再过去接人就是。”
安小天也点点头,接过话题劝告:“南少,既然南老四个小时后就能出来,咱们还是耐心等一下吧,赵恒现在凶多吉少,赵老和杜总统都处于愤怒中,如咱们真去硬碰的话,南系必定吃亏。”
“何止他们愤怒,南小姐和珈蓝也都暴走。”
菩萨脸上划过了一抹无奈,轻轻咳嗽一声开口:“南小姐早上还去质问老爷子,她向来对南老尊敬有加,但这次都跟母老虎一样发飙,珈蓝没有去质问南老,但心底的愤怒让他连抽四包烟。”
“你们都觉得是老爷子所为?”
南念佛脸上忽然散去愤怒,目光清冷的看着菩萨和安小天,两人没有开口回应,只是微微低头保持沉默,但这种态度已经昭示出他们心里想法,毫无疑问,在他们看来,唯有南长寿有这能耐。
在南念佛脸上划过苦楚时,菩萨轻声冒出一句:
“南少,难道不是南老吗?”
菩萨神情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挤出一句:“我和珈蓝临走前,是你叮嘱我要看着寸头,因为事发前南老跟他接触过,只可惜一路上过于紧张和混乱,我没时间盯着他才酿造出这场大祸。”
南念佛神情一冷,声音阴冷而出:“我确实让你盯着他,也确实担心他暗中捣乱,但不代表就是爷爷唆使他跟赵恒同归于尽,内务部有什么理由邀请爷爷协助调查?他们手里有什么证据吗?”
虽然南念佛言语有些矛盾,但安小天和菩萨都知道他的意思,那就是内务部做事总需要证据,哪怕就是南长寿唆使寸头杀人,陈天云也应该找出证据再来追究,而不是肆意把人从花园带走。
“南少,这跟陈天云没多少关系。”
此时,看完几条短信的安小天微微抬头,犹豫着抛出一句话:“南老挡着南小姐和杜夫人的面,亲自承认是他唆使寸头对赵恒下杀手,也正因为有南老的承认,杜夫人才请内务部介入调查。”
正要出门的南念佛身躯一震,脚步下意识停滞开口:“什么?老爷子承认对赵恒下杀手?这怎么可能?先不说是不是他在幕后唆使,就算真是他威胁寸头干的,他也不会主动站出来承认啊?”
菩萨也是微微一怔:“我和珈蓝的暗地里看法,这次事件十有八九是南老反扑征兆,目的就是先瓦解掉南少的铁杆盟友,然后再联合旧臣夺回权力,这点也可联系钱唐江他们秘密进京判断。”
他的眼里流淌一抹不解:“按道理说他现在正一步一步实现计划,赵恒生死不明让南系和赵氏关系处于冰窟,南老正可以趁机重掌南系大权,他怎么会主动承认杀人呢?这会让他万劫不复的。”
安小天叹息一声:“消息准确无误。”
南念佛忽然沉默下来,靠回沙发陷入了沉思,此时,华国内务部大楼,在一间简洁干净的屋子里面,陈天云正给南长寿泡了杯麦片,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笑意:“上了年纪,少喝点茶和咖啡。”
他手指一点散发香气的麦片,声音轻缓而出:“还是喝杯麦片吧,想必你早上也没有吃早餐,喝杯麦片先填一填肚子,你想要吃什么尽管开口,我让人去买过来就是,四个小时,时间不短。”
“搞碗无糖豆浆,再来两根油条。”
南长寿也没有跟陈天云客气什么,端起麦片喝入一口后笑道:“不要劝我油条油腻,为了身体健康我已多年没吃那玩艺,要知道它可是我的最爱,如今怕是没多少日子,干脆放纵自己一次。”
老人靠在沙发上,让麦片滑过自己的咽喉:“豆浆泡油条,想一想就让人胃口大开,远比这麦片来得惬意,我想你很少吃这东西吧?老伙计,你干脆也来份豆浆油条,试一试那份市井味道。”
“好!”
陈天云发出一阵爽朗笑声,随后拿起电话让人买两份豆浆四根油条,接着他望向对面的南长寿叹息:“老伙计,我这辈子最痛苦的就是坐这位置,每次见到熟面孔都要揪心,因为意味告别。”
“没错!”
南长寿惆怅点点头:“被你见过的人不是进荒漠就是横死,还每一个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佬,说实话,我设想过很多见面场景,唯独没想到今天这样子,不过想一想赵定天金贵妃他们又释然。”
陈天云也划过一抹苦楚:“是啊,没想到,赵定天废了,华英雄被通缉了,西不落死了,金贵妃自杀了,金秀秀被爆头了,东太白和北无疆终老荒漠了,如今你又摊上这大事,我全没想到。”
南长寿呼出一口长气,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赵恒尸体找到没有?听说十几艘战舰在事发地搜素两遍都不见赵恒尸体,这还真有点奇怪,寸头躯体和直升机残骸都找到,赵恒怎会消失呢?”
“风大浪大!”
陈天云语气平淡的透露着搜索情况:“搜索难度胜过陆地十倍百倍,一时没找到尸体是正常的,何况暗波汹涌容易把赵恒卷到其它区域,不过杜总统已扩大搜寻范围,还蛮横进入菲国领海。”
“这可是侵犯他人主权啊,杜天雄怎么干起这事?”
南长寿脸上划过一抹凝重,不无担心的开口:“这也太失去理智,菲国肯定会不满,一旦开炮轰击华军,咱们的人可都要白死,官司打到国际法庭都无法胜诉,何况菲国背部还有米国支持。”
在南长寿对杜天雄做法摇头不已的时候,陈天云补充一句:“菲国确实不满,只是除了谴责抗议之外,最多就是菲国海军跟在屁股后面盯着,他们一炮都不敢轰,倒是有一艘菲舰挡路被轰。”
“杜总统说谁挡路救人,他就沉了谁!”
陈天云意味深长道:“他相当重视赵恒。”
南长寿沉默一会,随后话锋偏转:“寸头是我唆使的!”
陈天云闻言忽然发出一阵笑声,目光玩味看着面前南长寿:“老伙计,来内务部的有这样一个定律,凡是死不承认的,最后都会是他干的;凡是张口承认自己的干得,十有八九是跟他无关。”
他开起了玩笑:“你该不会是顶包吧?”
南长寿很平静的开口:“寸头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