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怒雨,禽乌戚戚;霁日光风,草木欣欣。可见一日无和气,人心不可一日无喜神。
在狂风暴雨中,飞禽会感到哀伤忧虑惶惶不安;晴空万里的日子,草木茂盛欣欣向荣。由此可见,天地之间不可以一天没有祥和之气,而人的心中则不可以一天没有喜悦的神思。天底下有能耐的好人本来就不多,应该想着同心协力为社会多作贡献。不能因为各自的思想方法不同,性格上的差异,甚至微不足道的小过节而互相诋毁,互相仇视,互相看不起。古人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样做下去,其实谁都不好看。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宋朝的王安石和司马光十分有缘,两人在公元1019年与1021年相继出生,年轻时,都曾在同一机构担任完全一样的职务。两人互相倾慕,司马光仰慕王安石绝世的文才,王安石尊重司马光谦虚的人品,在同僚们中间,他们俩的友谊简直成了某种典范。
做官好像就是与人的本性相违背,王安石和司马光的官愈做愈大,心胸却慢慢地变得狭窄起来。相互唱和、互相赞美的两位老朋友竟反目成仇。倒不是因为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人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是因为互不相让而结怨。两位智者名人,成了两只好斗的公鸡,雄赳赳地傲视对方。有一回,洛阳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开,包拯邀集全体僚属饮酒赏花。席中包拯敬酒,官员们个个善饮,自然毫不推让,只有王安石和司马光酒量极差,待酒杯举到司马光面前时,司马光眉头一皱,仰着脖子把酒喝了,轮到王安石,王执意不喝,全场哗然,酒兴顿扫。司马光大有上当受骗,被人小看的感觉,于是喋喋不休地骂起王安石来。一个满脑子知识智慧的人,一旦动怒,开了骂戒,比一个泼妇更可怕。王安石以牙还牙,祖宗八代地痛骂司马光。自此两人结怨更深,王安石得了一个“拗相公”的称号,而司马光也没给人留下好印象,他忠厚宽容的形象大打折扣,以至于苏轼都骂他,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司马牛”。
到了晚年,王安石和司马光对他们早年的行为都有所后悔,大概是人到老年,与世无争,心境平和,世事洞明,可以消除一切拗性与牛脾气。王安石曾对侄子说,以前交的许多朋友,都得罪了,其实司马光这个人是个忠厚长者。司马光也称赞王安石,夸他文章好,品德高,功劳大于过错,仿佛是又有一种约定似的,两人在同一年的五个月之内相继归天,天国是美丽的,“拗相公”和“司马牛”尽可以在那里和和气气地做朋友,吟诗唱和了,什么政治斗争、利益冲突、性格相违,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朋友之间相处,需要用“和气”来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人和人都是不同的,对于性格、见解、习惯等方面的相异,要以和为重,若“疾风暴雨、迅雷闪电”会影响朋友之间的关系,甚至导致友谊破裂,反目成仇;而若和气面对彼此的不同,进而欣赏对方的优点,则对方也会对你加以赞美。这样一来,你们的“祥”和“瑞”也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