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可以骑蜂卫飞,炽儿顿时满脸雀跃。话说这两日里,莲花就是用这个办法才将他哄得不再哭着喊着找爹爹。
锦衣没见过人可以骑着蜜蜂上天,听到莲花如此说,不由也起了好奇心,便跟着莲花一起到了后花园的演武场。
平日里陪着炽儿玩的四五个小厮,瞬间变成只指肚大小的黄蜂一字排开在落在炽儿眼前,在炽儿的命令声中一点点变大。
直到变成四五尺大小的庞然大物,炽儿才一叠连声地喊停。
也不用别人帮忙,小手揪住为首的黄蜂身上的绒毛,手脚并用很快便爬上头蜂的背。
一声起飞,嗡嗡的蜂鸣声后,几只黄蜂仿若后世的直升飞机,很快就飞离地面,在演武场上空盘旋起来。
许是因为锦衣在一旁观望的缘故,这几只黄蜂刚刚在半空中飞了一圈,四下里隐身花丛中的蜂卫,便有十几只为了凑趣,也变成大蜂跟着头蜂在空中飞舞起来。
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一会俯冲,一会升空……蜂群花样百出。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后世的空军战斗机演练吗……
锦衣听着炽儿在空中的欢呼声,一颗心简直要跳出胸腔。虽然明知道有那么多的蜂卫护着不会摔了炽儿,可她仍是一颗心跟着悬在半空。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眼见炽儿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锦衣不由向着正命令蜂卫向更高空冲去的炽儿喊道:“炽儿,好了吧?玩一会就可以了……高处风大,小心被风吹着!”
“不嘛!不嘛!我要玩!我要玩!”
炽儿显然正处于爱显摆爱疯玩的年纪,自然不肯乖乖听话地从黄蜂背上停下来。
“停下!”
眼见空中开始飘起雪花,风也越刮越大,锦衣不由黑了脸。
她不想让炽儿继续玩蜂,除了担心儿子受风寒,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不想暴露这些可以随时给她探听消息的蜂卫在世人眼前。
蜂卫们听到锦衣命令,不顾炽儿叫嚷,赶紧安全着了陆。
“我不!我还要飞!我还要飞!”
炽儿揪住头蜂颈上的绒毛,就是不肯撒手,眼见那头蜂被揪得几乎脱了毛,锦衣一个眼风扫过去,嗖得变成豆粒般大小的一只蜂。
炽儿瞅着手里提拉着的这只苍蝇般大小的黄蜂,顿时气得小脸青紫,呼得一声甩了出去,若不是那蜂卫见机快,险些被甩到地上摔成肉泥。
见炽儿如此顽劣,锦衣咬牙切齿之后,禁不住巴掌亮了出来,眼见炽儿就要挨一顿胖揍,在外面揍人揍得过足了手瘾的敖风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舅舅,舅舅,爹爹欺负炽儿!”
炽儿知道自己惹爹爹生气了,虽然心中有些害怕,可还是不肯向锦衣服软,看到敖风,急忙跑到敖风跟前,扯着敖风的袖子向敖风告状。
敖风自己还有旧账在锦衣那里没有消,此时哪里敢说锦衣半个不字,为了哄炽儿不闹,手指挠了挠头发,拼命想着法子。
挠了片刻,忽地想起什么,只手从用来储存食物的空间裂缝中捉出一头白白胖胖的小猪,揪着那小猪的耳朵笑着对炽儿道:“瞧瞧,舅舅送你的新坐骑,你爹爹不是不让你骑蜂卫玩吗?咱就改骑猪!”
那猪高矮只到炽儿的腰部,通体披着雪白的猪毛,四只小蹄子粉嫩粉嫩的,忽闪着大耳朵,摇头晃脑的样子很是滑稽可爱。
炽儿知道马可以骑,蜂可以骑,没想着平时被舅舅烤成香喷喷食物的猪也可以骑,一见之下立刻忘掉先前的害怕和委屈,嚷嚷着让敖风舅舅将他抱到猪背上去。
骑猪?嗯,骑猪总归是安全的……
锦衣知道炽儿精力旺盛,只要不睡着就不肯消停,便只好放任这小子将一头猪当了马儿骑。
一见面便被炽儿吵得头大如斗的锦衣,懒得继续与小东西计较,便甩袖离开演武场。
想着初雪试在靖南王的大力主张下重新开试,南麓书院那面通知自己去拿下次比试的对牌。便加快了脚步,往后门走去。
出了后门,刚拐上往书院去的湖边大路,正好碰见段天霖因为半天没钓上鱼正没精打采的从一条小船里跳了下来。
远远看到锦衣,段天霖便来了精神,大叫道:“叶师兄,你要去哪啊?”
锦衣一见是他,只好按下性子拱手道:“原来是段师弟,在下正要出去有事。”
哪知段天霖却不跟她生分,走过来笑嘻嘻道:“正好我也无聊,看看咱们刚好顺路。”
锦衣此时只想一个人清净清净,便随口胡说道:“我只是在湖边遛遛。”
“太好了,我正好也要去遛遛。”
天霖大喜过望,亲热地揽住锦衣的肩膀道:“让咱们师兄弟把臂同游,写一曲断袖分桃的龙阳佳话吧。”
锦衣这个汗啊,刷得就下来了。
“这混话是谁教你的?”锦衣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面色怪异道。
“他们呀,书院里的那些师兄弟们。”
天霖瞧见自己话未说完,锦衣就黑了脸,不由搓了搓手,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锦衣翻了翻白眼道:“断袖、分桃、龙阳,三个典故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段天霖忽闪着一双貌似小鹿般纯真的眼睛,很憨实地问道。
“男男之爱。”锦衣压低声音道。
天霖呆了一会,才爆发出一阵杭州土话的咒骂声,锦衣没大听懂,但估计是‘找他们算账’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