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难得让炽儿玩得开心尽兴,炽儿喜欢玩这游戏,他当然也不能拦着。
就算是姜家开的赌坊,让炽儿玩玩也是应当。
“前面贵客赢了四千四百两,最后一局确实是个豹子,按规矩东家全赔……”
敖风笑着说道:“明白规矩,进二。”
这一句话便等于送了吉祥赌场几万两银子,吉祥赌坊大掌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温柔,感慨说道:“朋友做事实在大气,那本人自作主张给您添个整数,算是代表赌坊和东家,向您聊表谢意。”
“只是不知道贵东家是谁?”敖风问的时候,炽儿已经撅起了小嘴。
他虽然不明白进二是啥意思,但从大掌柜话里,敖风舅舅显然是拿他赢得银子送了人情。
大掌柜满脸自豪说道:“鄙东家乃是京城姜王府家四公子。客人若想某个前程,本人可以做个引线。”
一边说一边把炽儿今日赢的筹码全部换成银票送了过来,在第一时间里,他已经派人往姜四公子处送信了,今日损失了那么厚一叠上千数字的两银票,自己也忍不住觉得唇舌有些干苦。
咳,咳。敖风捏着下颌清了清喉咙。
果然这一杆子没打着别人,真是外甥赢了舅舅的钱。
“炽儿,要么咱先回,回头让人将银票兑换成银子送到府上?”
炽儿眼睛只顾盯着那些银票到底是多大一堆银子了,也没注意大掌柜说的话,欢天喜地道:“好啊好啊,外公过两天要做寿了,我正愁送什么礼物呢。这些银子我要铸一个跟外祖一样高的银山送给外公。”
“那个混蛋敢在我店里耍老千啊?”远远的传来一个豪放的大嗓门。
这几天因着兵部尚书的头衔被皇上委任给大哥,而自己还是从三品武官的姜增寿,正在衙门班房里窝火,一听说赌坊的事,顿时火冒三丈。
踢开门走进来,就看到自己那个宝贝外甥,正抱着一叠银票小松鼠数果子一样喜滋滋地在一张张数着,顿时傻了眼。
半天回过神来,想着这小子的爹成了阶下囚,今后也别指望会有什么出息,不由指着炽儿咆哮起来。
“炽儿!是你这小王八蛋捣鬼?”
“呵,呵,四公子,炽儿只是来玩玩而已,别骂得那么难听。”
赢自家舅舅的钱是有些不地道,可那不表示做舅舅的就可以随意骂自己的外甥。
尤其是,炽儿长这么大自己都没舍得说一句重话。这个所谓的舅舅不过认识才一个多月而已,这就敢指着鼻子骂小王八蛋,简直太嚣张放肆了吧?
敖风脸上的笑容立刻冷了几分。
“骂得难听?我没揍就是好的了!滚!给我滚!滚出姜家!姜家不养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姜增寿!你说什么呢?你嘴里说的是人话嘛?”
敖风还未来得及动手,门外就走进来四处寻找自家宝贝儿子的叶锦衣。
听到姜增寿的喝骂,看着眼圈气得红了的炽儿,锦衣脸色顿时铁青。
她是当姜家是儿子血亲所以才带儿子住进去的,她以为与亲族在一起会让炽儿感受到天伦之乐,感受到温暖的亲情。
只是没想到,并不是所有亲人都包容宠爱炽儿。
“呵呵,是大姐啊,我跟炽儿闹着玩呢。”姜四公子变脸一样,龇出一口白牙。
姜增寿与姜淑媛并非同一个母亲,对这个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嫁给康王的大姐基本没啥印象,更不要说什么感情。现在能笑着跟这个即将成为寡妇的大姐客客气气说话,那也是因为当朝新皇对这个姐姐还有几分旧情。
“闹着玩?”锦衣冷哼了一声,看了看炽儿手中的银票,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并不认为炽儿做了什么对不起姜四公子的事情。依照她对炽儿的了解,炽儿绝对不会耍什么老千。“炽儿,走,赢的银子都带上,既然别人不领情,咱也不用客气。”
“谁敢走!”
看到那么一大堆银票就要从自己腰包里被抢走,姜四公子的眼珠子立时红了。
顾不上多想,右手一挥,门外随侍的二十几个军汉,呛呛拔出腰间阔刀。
锦衣冷眼瞧着,并不说话。
敖风整个人的身体忽然用肉眼极难看清的速度向前一纵,身在半空,右臂便向前探去,落地之时,他的右臂已经紧紧夹住了所有军汉手中阔刀。
冷笑一声,微一用力,只听着一连串的劈劈啪啪之声响起。
那些精钢打制的兵器在这一连串的向上中,被敖风仅凭单只臂膀沛然莫御的力量挤压的粉碎,没有一片完整的铁片,一众军汉的眼珠子险些惊吓的掉了满地。
“就这些破铜烂铁,也敢拿出来在你敖大爷面前显摆。”
敖风冷冷笑着,抬步向姜增寿走去。
而一旁的大汉们看见这位单臂碎刀兵的少年,一出手便是威力惊人,心里面大是惊恐,却是仍是狂嚎着冲上前去,拳脚如暴风骤雨向敖风笼去。
这些军汉显然是姜增寿身边的精锐,个个体型彪悍,拳风如雷奔。
赌坊中豢养的大手也纷纷拿着刀枪加入了围攻。
敖风凌然不惧。
一个侧身,捏住一人肘关节,两个指头一用力,那人的肘咯喇一声便碎了。右脚一抬,夸嚓一声左边一个腿骨断裂,一时间惨呼声大作。
见姜增寿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又指使手下动手。
敖风胸中怒气大盛,下手再不留情,只是顾忌着姜家终究是痴儿的外家,又不想弄得京城太过恐慌,所以一应法门未用,只是凭着自己强悍到极点的体质和敏锐无比的速度,与这帮武将打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