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衣却不好说什么,擦了擦眼泪,只好呵呵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
“真没事儿?”敖风很怀疑地盯着锦衣微红的眼目看,忽然低头瞥见公孙子如润了红色雪花的肩头,瞪眼的瞳仁立时缩成一条竖线。
咝,主人什么时候添了爱咬人的毛病?看来不是公孙子如欺负了主人,而是主人咬了公孙子如,而且,好像还喝了这家伙的血?
哦地神啊!那可是龙神之血!一滴龙神之血可是能提升几甲子修为的啊!
待敖风离开后,公孙子如笑咪咪地问道:“我的血好喝吗?”
“很烫,火一样。”锦衣有些害怕,此时腹间的凤焰疯了一样正跟那几滴龙血搏斗,引得锦衣禁不住一阵阵腹中如火烧如火燎,有难忍的躁动。
“噢?”公孙子如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锦衣面色渐渐红润的如同熟透的蜜桃,不由抿了抿唇角道:“昨天夜里回来有没有想我?”
“想了。”锦衣老实地点了点头。依偎在公孙子如怀里,尽情体味着心爱之人的怀抱。
“真的想了?”抱着怀中心仪女子,公孙子如恍若做梦。
“嗯……”锦衣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一双温软的唇就封了上来。
还好。从昨夜里回来她就将姜淑媛的身体放进了小千世界,如今被公孙子如抱着的是她叶锦衣的身体。
公孙子如知道这些吗?
“锦衣,我知道是你……”
辗转吸取着爱人芬芳中的公孙子如,仿佛能读懂锦衣心中所想,在锦衣心有迷茫时,即时咬了咬锦衣的唇瓣,让她不能再神游天外胡思乱想。
“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说吗?”锦衣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被公孙子如咬痛的唇。雾蒙蒙的眼眸中仿佛散了星星,闪闪烁烁的,映照着公孙子如的深情目光。
公孙子如想了想道:“晚上说吧。晚上你到我那里去好不好?”
“那好,晚上你在宫里等着我吧。”
锦衣有些糊涂,不知道这个从皇城偷跑出来的大魏皇帝究竟有什么要紧事必须和自己说,这一糊涂也就忘了对皇宫的忌讳。
下午的时候,公孙子如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宫殿。
想到晚上锦衣要来,想到晚上就要在锦衣面前表露自己的妖异体质,以及向锦衣求婚,公孙子如自然十分紧张。
他先是喝退宫人,亲手将寝宫里好生打扮了一番,当然,做做清洁法术而已,接着去后宫花园里采了大把金黄的菊花,将花用水养在玉瓶里,放在龙案上好生端详了许久,虽然还是不敢确定锦衣会不会答应自己的求婚,但把牙一咬,心道:拼了!
一时盼着锦衣来,一时怕锦衣来,就在这般忐忑的心情中,夜色渐渐降临。
公孙子如吩咐人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又特意让人去西市买了一碗馄饨,用炉子温了,然后便像等待审查的犯人一样,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等待着那个姑娘的到来。
咯吱一声,叶锦衣有些怯生生地推门进来看了一眼,看见坐在桌案边做威武状的公孙子如,捂嘴偷笑,也放了心:“这宫里也太大了,差点儿找不到地方了。”
公孙子如微笑道:“先吃饭吧,吃完了和你说件事儿。”
他尽力想把这件事儿说的轻描淡写一些,然后注意到了叶锦衣手上提的一个包袱。
“是什么?”他有些好奇。
叶锦衣走上前去,颇豪气地把他推开,将包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公孙子如这才看清楚,竟是一件银白色簇着金色祥云滚边的长袍。
“给我做的?”公孙子如有些惊喜。
叶锦衣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们这里的女子未嫁时都要给情郎做件新衣服,我针线不好,你凑合着穿。”
公孙子如顿时感觉窝心的舒适,心想有个女子关心自己为自己亲手缝制衣服,真是人世间最快乐幸福的事情,眼眶将湿却赶紧笑道:“吃了饭再说话,呆会儿我要试试这衣服到底合不合适。”
锦衣难得没有嗔怪着瞪他,反而幽幽道:“若是不合适,这宫里自有大把的美人抢着给你做合适的穿。”
公孙子如一时默然,温柔应道:“朝堂上需要妥协,需要安抚百官,我不得不同意那些官家的女子入宫里来……不过我不会碰她们的,你放心,我心里如今只有你一个,以后也只有你一个。”
明亮温暖的烛光下,这一对年青男女面对面开始无声进食。
锦衣像俗常的妇人一样,为公孙子如捡了一片水晶鱼片,公孙子如则为她添了一勺桂花香露,末了递了巾子给公孙子如擦嘴,然后静静望着他:“说吧,什么事情。”
公孙子如看着她的双眼,发现宁和的眼神只有信任,不由有些无来由的惊慌,就此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自己的脑袋,有些吃力地说道:“还记得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吗?”
锦衣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怪异,强自笑道:“不过才过去月余,自然记得。”
“如果我是妖你会不会嫌弃我?”
锦衣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道:“你本来就是妖嘛。”
锦衣这个回答,让公孙子如心头禁不住松了一松。
“我血脉返祖,如今彻底是龙妖之身,是轩辕一族供奉的龙神。”公孙子如鼓足了无比的勇气,拿出了在皇宫与佛衣大阵比拼时的力量,用低低的声音说出了这十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