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揍她,就忍吧,看着吧,这小蹄子总有一天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她现在了不起,自以为是,她就不相信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她对他还是产生不了感情,以前那些结婚的不是照样没感情,后来一样难舍难分。
江钊去洗漱,带血渍的衣服是不能穿了,等刘成送衣服他们两人的衣服过来换,然后上班。
朵儿睡醒后,也换上新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长袖加牛仔裤,好倒是好,可是这耳侧的脖子怎么办?
已经扎好的马尾,又放下来,理了理,把那两处吻痕给遮住了。
江钊说手机昨天因为卓浩没有电了,借去用用,中午叫人给她送回去,朵儿便也没追究。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男孩的手正被身旁的女友拉着,朵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起来十分登对的两个人,总是有一种貌合神离的味道。
男孩朝着她笑,淡淡的,跟以往一样,她一觉得他是个寡淡的人,平时就是干干净净的,从来不会为什么事情操心,他连挖苦她的时候也不会带有任何情绪。
她以前总是想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男孩。
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像席老爷子这样的人带出这样的孙子,那几个老人讲起话来,那可全是火药加原子弹啊。
“恩佑,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朵儿只知道有一大段记忆是空白,这么巧?
“昨天你睡着了,很沉,是我们送你到这里来的,后来钊哥过来,我们本来说回去,但是太累了,就又开了一间房。”恩佑淡淡的笑着,被安安牵着的手,狠狠的紧了紧。
安安眉头也没有蹙一下,任恩佑捏着,昨天晚上从这个房间一出去,恩佑就发了脾气,为了避免同楼层动静太大,安安还特意开了一间隔了一层的房间。
恩佑就差把房间给掀翻了。
安安不会劝解别人,只任着恩佑发脾气。安安只是想,若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么几大车部队的人过来,云朵儿怕是已经是少爷的人了。
还好又把强劲浓缩的薄荷液粘了些在云朵儿的鼻腔里,否则江钊一直弄不醒云朵儿,这件事怕是不知道要闹得有多大。
“原来是这样?”朵儿觉得自己太白痴了,她居然会以为江钊带她出来玩情调,那个男人一点风情都不解的,就知道闷着骚,还会懂什么情调?
“对啊。”恩佑又说,“朵儿,肚子饿吗?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恩佑让朵儿坐在位子上,他去给她拿。
五星级大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安安随便拿了点三明治牛奶,闷闷的坐着吃,还是有点害羞的样子,不太说话。
朵儿似乎也找不到跟安安的共同话题,便装作很新奇的样子东看西看。
看着恩佑端着餐盘在中式的餐点前等着排队,他一点也不焦躁,没有一点大少爷的架子,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他,他也只是用微笑告诉人家,“没关系。”
惹来不少犯花痴的女孩。
江钊端着餐盘到了朵儿身边的时候,朵儿才知道这个男孩有多细心。
单面蛋,生蛋黄上滴两滴酱油,吸管。橙汁,全麦面包片。
朵儿的早餐多数时候都是这样。
把属于朵儿的那份放在她面前,“没错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简单营养。”
朵儿拿着吸管在蛋黄上搅着,把酱油跟生蛋黄搅在一起,皱了皱鼻子,“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啊,我的名字你记不住,居然会记得这些东西。”
“我当时又没说我不记得,你是的话堵了我的路。”
“你是说记得?”
“不记得谁也不可能不记得你啊,你这种不懂欣赏的客户毕竟少。”
“哈哈。”
朵儿把蛋黄吸干净,然后用筷子把蛋白夹成两块,叠了叠,一块一块的放进嘴里,合着嘴,满足的嚼着。
恩佑看着她的吃相,“我记得你说,你早餐变化不大,我以为是你懒,原来还能吃得这么满足。”
朵儿喝了一口橙汁,又能和餐巾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点点头,“嗯,我对什么东西都是这样,选准了,就很难厌弃,除非像鸡得了禽流感,猪得五号病,牛得了疯牛病,一般不会将已经习惯的食物老是换的。特别是像早餐这种东西,很难选择到又简单,又营养的东西。”
恩佑脸色僵了一僵,对什么东西都这样,对食物是这样,对人也是这样?江钊是她选择的,被迫选择也是选择?
恩佑无心食物,目光只落在朵儿一举一动上,将盘子里的培根,三明治切得乱八糟,“朵儿,你结婚后,幸福吗?”
朵儿差点没呛出来,觉得有点好笑,结婚后,没人问过她幸福不幸福,郑灵不问,夏浅不问,神经大条的邱小娅也从来不问,恩佑居然问她幸福不幸福,她点点头,眼波里溢出来的光,有了五彩斑斓的颜色,“江钊是个好男人,我很幸福。”
恩佑低头,紧紧的握着刀叉,干脆将盘子的东西切成末,完全失去了引人食欲的样子。
“你不饿?”朵儿不解。
恩佑很不高兴的说,“很饱。”
吃完早餐,朵儿干脆提出去恩佑那里把画拿回来,恩佑同意了。
到了席家别墅,朵儿坐在楼下等着恩佑。
直到看到恩佑拿着一个布袋装好的长方形板子下来,她才站起来,应该是裱框好的画,恩佑递给她时,嫌弃的说,“真占地方,早就想叫你拿回去了。”
“不好意思啦,钱……”
恩佑哼了一声,“敢提钱”
朵儿闭了嘴,人家是大少爷,也不缺这点钱,哎,自己是不是太计较了啊。
想看看画,从恩佑的手中接过,一弯腰去拉开布袋,头发便飞到了脸上,伸手嫌弃的往后一捋,脖子上两枚紫粉的吻痕便露了出来。
恩佑看着朵儿的脖子,眼前飞过的是衣衫在空中乱舞的画面,男女交缠,那些画面真是磨人,她说江钊是个好男人,她说她幸福。
她怎么这样幸福?
她一个人幸福。
恩佑本还清泉似的眸子突然一沉,手便朝着朵儿的脖子伸去,却在半空被安安拉住,“恩佑,怕嫂嫂拿不动画就让阿贵帮忙吧,你昨天晚上也没休息好,就别动手了。”
恩佑转过身,背对朵儿,看着安安的神色,变幻莫测,朵儿瞄了一眼布袋里的画,听到安安的话,这时一抬头,看着二人,笑了笑,“这么轻,哪用人帮忙啊,我先回去了。”
恩佑知道留不住,一定要安排车送朵儿。
朵儿不肯,倒不是自卑住在那种地方,若是没跟江钊的话还好,跟了他,如果现在还住在那样旧的小区,亲戚朋友知道了,会不会说江钊这样那样的?
男人总归是要面子的,这是婆婆说的,她住的地方太寒酸,叫别人说起来,丢的是江钊的脸。
朵儿拿着画回到住的地方,江钊早上说会派人去收拾新房子,下午接爸爸。
她居然激动不起来。
按理说人到这个时候,一定会激动得想流泪。
可是她没有,想不通为什么流不出泪,因为还有些不敢相信,江钊会这么快的把父亲弄出来。可是又心安理得的在接受,好象他就应该替她做这件事情一样。
在这种本来应该不知道干嘛的日子,朵儿居然心情适闲整理家里,打扫卫生,收拾一些衣服,要搬新家了,那边的东西都是江钊在弄,她没有管过。
她只需要带些穿的,平时用的东西过去就行了。
对啊,要搬新家了,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爸爸出来就有新房子住,一家人在一起,很好,没什么好哭的。
如果爸爸问妈妈去哪里了?
她怎么说?跑路了?
不,爸爸不会问,爸爸只问过一次,她敷衍了,爸爸比谁都聪明,他感觉得到。
江钊叫了搬家公司,又安排人过来帮朵儿搬家,他太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更何况下了班还要带朵儿一起去。
虽然江钊的确是请了一些人收拾屋子,但朵儿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已来放,不然到时候东西放哪里,根本找不到。
还好杂乱的东西不多,又是精装修的现房,几个钟点工帮忙,一个小时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朵儿到了更衣室才发现,江钊的衣服早已占满了更衣室里属于他的衣橱,他动作倒是快呢,这里放了这么多,欧阳妍那里应该剩得不多了吧?
男人家衣服很少他这样繁多的,他其实很爱打扮吧?虽然男人的衣服款式就那样,但是他的颜色齐全啊。虽是没有过份艳丽的颜色,但只要他稍微穿得亮一点点,都很勾人呢。
床已经铺好了,关着卧室的门,朵儿在看画的时候,遇到一个难题,这个裸画应该怎么办?不能当婚纱照一样挂起来,可是收起来的话,放在哪里才不会被别人发现?
把画放在床上,细细的端着看,裱过框之后,看起来都高档了,这身材,希望永远都不要走样。
朵儿有些累,谁叫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得了兴奋症似的非要往死里做呢,累死个人。趴在床上就想睡,倒过头去,想想时间还早,睡个半个小时吧。
江钊问过刘成,朵儿已经搬到了九号公馆,五点要去接岳父,得回去把朵儿接出来,谁叫她没手机。
打开房门,低头换鞋的时候,声音愉悦的叫了两声,没人应他,便一个一个房间找去,猜想她在收拾东西,房间弄得很干净,今天就可以住了,挺好的,有个舒适一点的房子住,她也一定会开心些。
到了楼上他们的卧室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大致是累坏了。
想过去给她盖点东,。
刚一趴下,便看到床上的裸画,长度一米二三,宽七八十公分的样子,这尺寸挂起来一定很漂亮。